“在下便是清虛道長,貧道無能,沒想兩位施主剛進入茅山就看到了被滅門的場景,也沒有人能帶領你們去參觀我茅山的大好河山了。”
清虛道長虛弱的說道。
“清虛道長,您別這麽說,茅山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會慘遭滅門?是門派紛爭,還是妖魔作祟?未免也太過殘忍了些?”
“師傅,您可有辦法救救清虛道長?”
花千骨心疼的說道。
“呵呵,小施主說笑了,貧道內丹盡毀,元氣盡失,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隻怪貧道無眼,沒有看出大弟子雲翳早已步入魔道!為奪取上古神器拴天鏈,和魔界妖人裡應外合,致使茅山千年基業,幾乎毀於一旦。”
說到這裡,清虛道長露出了憤恨的模樣:“或許是我茅山本該有此一劫。”
“其他人肉身被毀,靈魂盡失我或許還沒有辦法,但你現在還有一口氣在,我若是想要救你,就連天都難以收你的性命。”古長青站了出來,淡漠的說道。
“我知道友應該由此神通,但天命不可違,既然我即將死去,何不順應天命?古往今來,凡是逆天而行者,下場皆是無比淒慘。”
清虛道長看的很開,並沒有期望古長青能出手救他。
“既然師傅能救你,為何還不要我師傅救?”花千骨想不明白,其他瀕臨死亡之人,若是聽聞有人能夠救他,恐怕傾家蕩產的都想要活下來。
清虛道長倒好,竟不願意讓師傅出手救他。
“你不懂,到了我這種地步,生與死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些無辜的弟子了。”
清虛道長搖頭說道。
“對了,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洛河東,他自稱是你的摯友,給了我個傳音螺!”
這時,花千骨響起了洛河東給他的傳音螺,連忙取了出來:“可惜洛河東說他臨時有事,否則的話就能跟我一起上山來了。”
“無妨,臨死之前能夠聽到摯友的聲音,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天下即將大亂,他趕回去,恐怕也是為了神器的事情。”
說完,他讓花千骨在傳音螺上敲打山下,緊接著洛河東那粗獷的聲音便直接傳了出來。
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叫清虛道長不要把茅山裡的奇景藏著掖著,盡管開放給兩位道友觀看,還說等他忙完手中的事情,便會來茅山看望他。
良久,清虛道長終於抬起頭,看向了花千骨與古長青兩人。
“兩位施主,老道可以拜托你們一件十分要緊的事麽?”
“道長請說,若是我們能夠辦到的話,定然會竭力相助。”
古長青還沒有說話,花千骨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
古長青知道花千骨天性如此,眼前的一幕與原著中所寫的幾乎沒有什麽差別,所以,古長青就任由花千骨決定了。
“下月十三,請兩位施主務必代我出席昆侖瑤池的群仙宴,幫我把茅山被屠、拴天鏈被奪之事告知眾仙家。如今六界一片混亂,人間多處結界通道被打開,妖魔倍出。還望其他眾仙家守好另外幾件上古神器,否則妖神一旦出世,蒼生塗炭,怕是再無可以壓製之法。”
花千骨聞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說法。
“雖然門中弟子死傷慘重,但是茅山未滅。施主,我暫傳你茅山掌門之位,到時你在群仙宴上發茅山令,號集所有在外茅山弟子回山,重整本門,奪回拴天鏈。”
清虛道長知道,
若是懇求古長青的話,可能會直接拒絕他,但眼前心地善良,天真無邪的小施主,肯定不會拒絕他這個快要死去的人,所以,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我已經有師傅了,雖然無門無派,但小骨已經非常的滿意了!”
花千骨搖了搖頭,堅定的拒絕道。
“我知道這實在是太過為難你了,不過你只是代理掌門,等茅山弟子重聚,你可以在將掌門之位傳給茅山弟子,而我的二弟子雲隱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花千骨猶豫了起來,隨後看向身後默不作聲的師傅,雖然她心中非常想幫助眼前即將死去的清虛道長,可若是沒有師傅的準許,她是絕對不會答應清虛道長的要求,哪怕只是暫時的。
“小骨,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只要你願意想做的事情,盡管放手去做,我會在背後一直支持你的。”
讓花千骨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沒有開口詢問師傅,師傅就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同意了她這麽做。
清虛道長感激的看了古長青一眼,單手結印在花千骨眉心點了一下,掌門印記一閃而逝。花千骨隻感覺洶湧澎湃的元氣與內力從眉心往自己體內湧入。
“貧道將余下的這些道行傳授給你,也算是小小謝意。”清虛道長說道。
“不知道友可否知道長留上仙白子畫?”隨後,清虛道長看向了古長青。
“冰斂橫霜白子畫,如今仙界道行最高之人,恐怕修仙之人沒有幾人不知道吧?”古長青淡漠的說道。
白子畫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小骨最淒慘的經歷,恐怕就是與白子畫的情劫吧?若是沒有白子畫的話,小骨可能還沒有那麽慘。
接下來,清虛道長又讓小骨取來傳音螺,一個又一個字符從他的嘴中飄入傳音螺中,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隨後,他又將象征著掌門身份的宮羽遞給了花千骨,並告知她在大殿香爐神龕之下,有兩本秘籍,一本茅山道法的要訣與精髓,讓小骨傳給下任掌門,一本是他所撰寫的六界全書,若有何不懂之處在上面皆可查到。
“之後的事,就拜托你了,貧道總算可以瞑目。”
說完之後,清虛道長身上騰起紅色火焰,但跟火又有些不同。感覺不到一點熱。
坑中的一切慢慢化作灰燼,無數紅色的發著光的小圓點慢慢向高空飄去。
花千骨跪在坑前拜了兩拜,天空突然下起雨來,洗去她一身的血汙。
景色沒有看到,可是卻莫名其妙的做了茅山掌門,師傅竟然也非常諒解她。
更讓她奇怪的是,這些事情,她做起來竟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仿佛這一切,本來就是她的事情一般。
心中雖然疑惑,不過小骨並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