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演雖然正式開始了,但是,李龜年的工作卻遠遠沒有到按部就班那麽輕松,看過後世各種製作精良的競技綜藝節目的他,在看這台競演的任何環節的時候,都感覺有毛病,有巨大的提升空間。
所以,第一天的競演結束之後,李龜年又召集了所有人開會了,將各個環節在現有條件下能夠調整的,全部都做出調整,務必做到最最精良。
雖然今天的表演已經讓所有觀眾大呼過癮,把他們的注意力從新式的吃喝,還有各種商品推薦廣告中,拉回到了表演本身了,但是表演是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只有將大家的情緒全部調動到競演之中,才能造就一個個屬於這個時代的明星。
要知道,讓一個陌生人,瘋狂的喜歡另一個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而想讓很多人這樣瘋狂的喜歡你,你就得有足夠多吸引人喜歡的點。
“快給夫君我泡一杯胖大海,嗓子要是天天這麽用,估計得廢。”李龜年回到家裡之後,就像死狗一樣躺在躺椅上了,從早到晚高強度的工作,即便是擁有融合身體,他也有些吃不消。
“早就給夫君泡好了。”這些日子的相處,裴思雨已經開始了解李龜年的一些習慣了,很是貼心的將一大杯胖大海泡好的茶水端到了躺椅旁邊的案幾上,還順勢幫李龜年捏起了腿。
“我怎麽突然感覺到好幸福,那什麽,思雨啊!該不是你,不,該不是你娘又有什麽事情要請我幫忙吧!~”李龜年接過裴思雨殷勤端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後,有些回味過來,開口道。
裴思雨白了她一眼笑道,“母親哪有那麽多事,只是妾身覺得夫君今日做的很解氣,需要慰勞慰勞一番才是。”
“你說的是打走吐蕃使者?”
裴思雨點了點頭。
“呵呵,這不過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做事而已,而且,可能還只是麻煩的開始。”
裴思雨再度一笑道,“讓衛兵打走吐蕃的使節,就足以讓夫君成為所有仇視吐蕃的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了。”
李龜年喝了茶水之後,再度躺下去懶洋洋的道,“只怕這是像你這樣的將門出身的子弟都願意看到的吧!可為夫雖然打了他,卻並不表示為夫支持你們將門的一些做法。”
將門子弟,榮辱地位,與戰爭有直接關系,有仗打,他們封妻蔭子升官發財,地位在朝堂上舉足輕重,誰都讓著他們七分。
可沒有仗打,他們瞬間就變成了空耗國家錢糧的蛀蟲,誰都嫌棄他們七分。
讓七分和嫌七分,那可是巨大的落差,幾乎所有的將門世家,都不願意承受這樣的落差。
所以,邊鎮各個羈縻州的將軍對於治下橫征暴斂,迫使他們謀反,除了是因為這樣可以收刮一些錢財,中飽私囊外,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那就是維護所有武人的地位。
一年有那麽一兩場仗,他們這些武將在朝堂上才能挺直了腰杆說話,才能無理都橫三分,為整個武將利益團體謀取利益。
另外,在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將門子弟,基本每隔一兩年都會聽到一些吐蕃寇邊,殺死,擄走多少漢人之類的傳言,仇視吐蕃人幾乎是他們從小就養成的屬性。
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才是現實中百姓們面對的殘酷事實,接受後世思想教育的李龜年認為,利益的問題,就應該用利益來解決,只要精誠合作,總能取得共贏的局面從而避免戰爭,避免死人,避免留下民族仇恨。
所以,他想的,不是贏得一場戰爭,而是徹底的解決戰爭,這在當下這個社會來說,他這簡直就是一種不可能的妄想,但是,來自後世的李龜年知道,其實是可以實現的。
“夫君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消滅吐蕃這個政權。”
“那不還是要打仗?”
“或許要用到一些軍事手段吧!但是消滅吐蕃政權,絕對不僅僅是靠打仗那麽簡單,你看這些年大唐贏了吐蕃數十場,可曾滅了吐蕃?”
“夫君還想到了別的辦法?”
“也不能說是辦法,因為我也不確定可不可行,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別揉腿了,還是幫為夫我揉揉腦袋吧!回頭這些吐蕃人再出別的招數,為夫我要用腦的地方可不少。”李龜年指了指自己腦瓜兩側的太陽穴道。
然而,腿上的揉捏並沒有停止,而且,雙腿上都有人開始揉捏了,腦袋上,卻又多出一雙手來幫他輕輕揉捏了,此時,李龜年才體會到小妾多的好處。
“那個,翠蝶啊!~”李龜年的眼皮往上睜了睜,看到幫自己按腦袋的是翠蝶董薇兒之後,才開口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夫君要叫人家薇兒。”
“好吧!薇兒,妞妞的傷勢好了嗎?”李龜年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
女人,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固執的,比如名份,身份。
李龜年喊他翠蝶,那她就還是個丫頭,喊他薇兒,則是代表認可她如夫人的身份。
“她的傷好的很快,今天晚飯都吃了五大碗飯,七個肉菜,三個素菜,外加一盤水果。”董薇兒答道。
“吃的多,跟傷好沒好有關系嗎?”李龜年有些詫異道。
董薇兒笑了笑道,“她自己說,只要她能吃的下,傷的問題就不大了。”
“這可不是她在咱家無限制吃喝的理由。”李龜年露出幾分厭惡的表情道。
倒不是他舍不得一些吃食的開銷,楊三胖食邑封地的產出,足夠她這麽吃一輩子的了。
可是,身體太胖,疾病就會很多,她擔心袁妞妞這麽吃下去,最終會活不長,畢竟,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可不怎麽發達,而兩百多斤的女人,可比兩百多斤的男人體脂率要高的多了,更容易生病。
“夫君怎麽想起問妞妞的事情了。 ”裴思雨見李龜年說完話之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詢問道。
李龜年道,“還不是因為三胖,他這幾天好像怪怪的,沉默寡言,不像以前那麽愛鬧騰了,白天的時候,居然在太樂署打瞌睡,該不是他們夫妻鬧矛盾了吧!”
白天打瞌睡,只能說晚上沒睡好,成了親的人晚上沒睡好,那自然是跟夫人有關系了。
倒是裴思雨想起今天在太樂署放心的看了大半天的表演,感覺確實有些怪,但嘴上卻是道,“傻子,不都是這麽奇奇怪怪的麽?”
“不是,三胖他不一樣,他多余的精力,是需要釋放的。”李龜年搖了搖頭道。
“是麽?那夫君是不是這幾天太忙,沒有多余的精力了?”
裴思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有異樣,李龜年明顯的感覺的到,這是在催自己交公糧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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