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裡,發生的事情簡直是太多了。
不過,李龜年能夠經歷的,看到的,感受到的,只是那麽一小點。
就比如現在,他感受到的,就只是糾結。
到底是走快一點,把背上這位美女趕緊送回去?
還是慢悠悠的走,半路揩揩油什麽的,再送回去?
兩年多如同和尚一般的時光,已經讓他的身體裡面積攢了足夠多的荷爾蒙,可是非常的需要釋放釋放的啊!
但是,作為一個遭人恨的富二代,怎麽能有這麽齷齪的思想呢!
他習慣用顏值,和財富,讓女孩子心動,然後做一些讓雙方都身心愉悅的不良行為。
而不是靠卑劣的手段,而做出禽獸不如的行為。
做壞事,萬一惹下麻煩,留下什麽心理陰影,讓自己今後念頭不通達,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隻適合揩揩油,過過手癮就算了。
“咦,濕了。”
李龜年的手指上,突然傳來了溫溫的,濕漉漉的感覺。
他可以對天發誓,揩油的想法,還只是剛剛升起,他的手,還沒有具體作出什麽行動,沒想到這位田姑娘居然就······
“哇靠,不會吧!在我背上撒尿了。”
喝了至少六斤多低度酒,才把自己喝醉的人,沒有尿才叫怪。
而且,量還不少。
當李龜年急吼吼的用腳踹隔壁的門,等候正在給邱劍清擦洗身子上藥的彩霞和明月開門的時候,他後背的長袍上,已經不斷的在往下淌尿了。
“這個,怎麽回事?”打開門的彩霞有些驚訝的看向李龜年問道。
她已經認出了李龜年背上的是自家大小姐,可自家大小姐,先前不是在後院房間裡喝悶酒嗎?
“你家小姐到我家喝酒,喝醉了,我背她回來,呃,那個,她好像,尿了,你們趕緊把她弄進去,給她換洗一下。”李龜年十分尷尬的道。
聞言,看到李龜年背後的長袍下擺,水煮像線一樣往下滴的彩霞和明月,就更加尷尬了,慌忙的從李龜年背上將裴思雨接了過來,一左一右的架上,就直往後院走了,倒是把李龜年給晾在門口了。
後腰以下濕漉漉的感覺很不好,李龜年也不在門口多留,一轉身就往自己家跑了,倒是讓聽到了外面響動,勉強支撐起身體往外瞄的邱劍清,只看到了他一個黑乎乎的背影。
在浴桶裡泡熱水澡的時候,是人最放松的時候,李龜年忙活了一天,難得的靜靜的躺下來放空大腦,暢想一下未來。
當然,他現在最想的,還是穿回去。
不過,從老二給自己的那封信就可以看出,他應該也和自己一樣,不知道怎麽穿回去。
找那個他要殺死的老大,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穿回去的線索。
雖然,即便是找到了線索,穿回去的機會,可能也會很渺茫,但總歸是一個希望不是。
當然,在這條路沒有走通之前,他還要需要想辦法,好好的過自己的人生。
畢竟,原主的人生,不能被自己毀了,他現在認為,就算自己從原主的身體裡面剝離出去,原主應該也還是能夠正常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在音樂上取得的成就也好,在經濟上取得的利益也好,在事業上取得的官職地位也好,都將是他留給原主的遺產。
人生的終極追求,不就是這些麽,當然,還有愛情和家庭,
這些,現在李龜年正在幫他補足。 而靜下來之後,他就得考慮,如何與裴家大小姐解除婚約,畢竟,這是原主的人生能不能幸福的基礎,而後,再幫他追個美女啥的,讓自己在這段穿越的時光裡,過的也不那麽空虛。
雖然,這一切的想法,都基於他能夠穿回去的前提下,其實很二,但是,泡澡的時候,不瞎想一下,怎麽放松。
郭知運死了,李隆基給他派了操辦喪禮哀樂的差事,那麽,明天一大早,吏部的任命文書,只怕就要到李府,看來,明天還得回家跟老李頭談談這個事。
要是跟袁妞妞這樣一個只知道吃,而且任何方面都讓人討厭的女人成親過日子,李龜年是真的寧願選擇死的。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腦海裡想著各種明天見李景伯之後的說辭的時候,正在平康坊喝花酒的李景伯和裴光庭,已經就他和裴思雨的婚事,達成了一個一致的策略。
“我就說這倆孩子有緣吧!他們就是再怎麽兜兜轉轉,也還是會在一起的。”李景伯和裴光庭對飲了一杯之後,一邊讓陪酒的妓子給裴光庭添酒,一邊道。
要說他倆為什麽會大晚上的在平康坊喝花酒,這就得說說大唐的宵禁制度了,平康坊紅燈區,是長安城內,唯一沒有宵禁的坊市。
這裡也不光只有青樓,其它各種娛樂,包括酒樓食府,都有很多,是長安的權貴富人,晚上談事情的時候必來的地方。
一般吃完酒宴之後,他們會直接在坊內住下,次日才回,尤其是喝花酒的。
而李景伯和裴光庭所在的這間春香樓,其實就是李家的產業。
它雖然不是平康坊的青樓之中規模最大的,但也屬於最高端梯隊的,有長安四大歌姬之一的冷香奴做台柱子。
之前,翠蝶說自家老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因為,他時常會在這裡留宿,並且時常會與這裡的老板娘春十三娘在書房密會,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沒辦法,這是李懷遠做宰相的時期收攏到名下的產業, 對於李景伯來說,也算是祖業了,邢州李氏那麽大個家族,開支自然也大,除了做些陶瓷生意,這春香樓,就是主要經濟來源之一。
畢竟,李家現在幾個在官場上的人,不是做禦史,就是做學官,教習,而且,級別都不是很高,基本沒有什麽油水撈。
而事實上,整個平康坊的類似場所,背後,都會連著一個或大或小的士族權貴。
畢竟,在封建社會,你沒有官面上的人罩著,是不可能經營的了這樣的暴利場所的。
而通常,一個士族家裡,只要出了大官,都會有一些後台失勢的商賈,主動前來投效,祈求庇護,當年,這間春香樓,就是這麽到李懷遠名下的。
當然,冷香奴之所以能成為長安城的四大歌姬之一,也是因為她有李家在曲藝培訓方面的支持。
不過,為了避免在這種喝花酒的時候碰到兒子會尷尬,李景伯從來沒有告訴過李龜年三兄弟,自家還有這樣一處產業。
只是因為裴光庭是和他少年時期就經常一起喝花酒的玩伴,才會偶爾和他一起來這裡聚聚。
聽李景伯這麽說,放下酒杯的裴光庭點了點頭道,“景伯兄的計劃,看來十分可行。不過,還得有些後續鋪墊才行,如果思雨和龜年相互之間真的心生好感,咱們就給他們添一把火。”
李景伯笑了笑問道,“這火該如何添?”
“不如,這樣······”
裴光庭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說完之後,李景伯頓時哈哈大笑,覺得,困擾了他好幾年的問題,這下終於要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