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睡的好爽。
第一次與男人同床的林巧兒和趙貞兒起床的時候,臉上有無邊的羞意,雖然李龜年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做。
“我爹呢?”李龜年在飯廳裡落坐之後,向負責布置吃食的仆人問道。
仆人答道,“老爺天亮之後就上朝去了,這會兒,差不多快下朝了。”
聞言,李龜年才驚覺他們端上來的飯菜,是午飯的規格,原來,太陽早就出了東方,只是到了快正午的時候,才將深秋的濃霧驅散而已。
“夫君昨夜睡的可好?”裴思雨一身勁裝的從花園裡走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在李龜年旁邊落了坐。
看到她臉頰上還沒有乾透的汗水,李龜年就知道,她應該是起床練了好一會兒了。
“好是好,就是睡了太死,忘記了盡為夫者的義務了,今晚,今晚為夫一定給她們補上。”李龜年有些抱歉的語氣的道。
昨晚他可是讓裴思雨等人先回家了的,等到他自己和高柔王維等人聊完公事再回來的時候,一妻三妾早就已經睡下了,然之後,他習慣性的就回到了主臥休息,可惜,在主臥床上等著他的,是林巧兒和趙貞兒,於是乎,他去到了左邊隔壁董薇兒的房間,不過,很快被趕了出來。
再之後,他又去了右邊隔壁林巧兒的房間,發現在這邊睡覺的是裴思雨,然之後,他就被裴思雨強令回到主臥睡覺了。
娶進門了的小妾,不同房的話,那可是要被人說閑話的,尤其是家裡有春十三娘帶過來的幾個什麽都見過的青樓工作者,這些人眼睛賊毒了,光是看女人走路的姿勢,就知道她們有沒有經歷人事。
只可惜,沒有受到過母親洞房教育的林巧兒和趙貞兒,還單純的以為男女之間那點事,就只是在同一個被窩裡抱著睡覺而已。
她們才剛剛虛歲十八,在李龜年來看屬於還沒長開,倒不是他對這樣半熟的蘿莉沒有欲望,實在是真累了。
“這倒不怪夫君,這幾日,你確實忙壞了,連修煉歌藝的時間都沒有。”裴思雨並沒有責怪李龜年的意思,反倒在他旁邊幫他斟酒夾菜道。
李龜年聞言笑了笑道,“多謝夫人關心,歌藝我其實隨時都可以練的,這兩天沒事的時候,我都在用氣唱歌,只是沒有高聲唱出來而已。
對了,今天我招呼了屬下的人在兩市招工,還勞煩你過去坐鎮一下,招募到了人手,可以先帶到三胖的那處宅子裡訓練,那邊地方大,等過兩天,我再找王太常在頒政坊劃一些房舍出來。”
頒政坊有正常的四坊之地那麽大,其中,禮部和就佔了差不多三分之一,比一個坊的地方還要大的多,空置的房間多的不得了,隨便都可以給慈善署騰出一個辦公加培訓的地方出來。
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地方,倒不是朝廷有錢胡亂建的,是李隆基上位了之後,大量裁撤冗官,給六部瘦身,最後空出來的。
這些房屋,一直都是交給了禮部太常寺統一管理,以李龜年現在在禮部類似於財神爺的地位,太常寺卿王韶肯定會給他一個面子讓他盡情挑選的。
當然,在他們不兩口子一邊吃飯,一邊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卻還不知道,東西兩市現在已經因為這個招工的事情,沸騰了起來。
自從今天上午太樂署的藝人走街穿巷,把朝廷的新政策向所有人詳細的宣讀講解了之後,所有沒有去兩市觀看節目的百姓都開啟了一輪奔走相告的模式。
他們的可以非常便宜的看病了,他們的子女,可以免費讀書了,而且,朝廷還管一餐飯,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而聽說慈善署招人,就是為了完成新政策中的幾個慈善項目的時候,很多原本並沒有什麽見識,對自己沒有什麽信心的百姓,也都決定要去試一試。
因為,新政策出來之後,去幫人做工,或者管理經營事務,不影響戶籍變遷,而且,收入還不低,最關鍵的是,這也是在為慈善事業出力,更有一些在城外有親戚朋友的,已經套了車馬,快速趕往城外各個村莊通傳消息去了。
這個時代的農民百姓做農活,可都是非常按照季節來的,尤其是關中地區,秋收之後,百姓們大多就只剩下砍柴貓冬了。
現在,有一份比砍柴多賺很多倍的工作給他們做,又能夠讓自己這些人快速的享受到慈善福利政策,他們當然願意做了。
所以,從正午開始,就源源不斷的有人從城內的家裡,或者城外的村莊,湧入東西兩市之中應聘,忙的慈善署剛支起來的幾個招工攤位是不亦樂乎。
“姓名?”
“張二狗。”
“特長?”
“俺就會種地。”
“俺?你祖籍是河南道的,還是河北道的?”
“俺們家是十年前,從河北道盧龍城遷到關中來的。”
“那就是說,你懂燕腔了,接受去外地工作嗎?”
“俺出門少,不大認得路。”
“多走走就認得了,我給你劃歸到河北道工作區去,出外勤, 薪酬會加倍的哦。”
“那去了俺幹啥呢?俺就會種地啊!”
“跟著管事的學,很快你就會做事了。”
類似的對話,在東西兩市各個招工台前不斷的上演著,當這個叫做張二狗的年輕人到了所謂的河北道工作區的時候,又會有不同的人對他進行挑選,土木建築,泡製藥材,打理藥田,甚至養殖一些有藥用價值的昆蟲,或者是清算點數,裝車卸貨押運等等的工作,都需要人來做。
女人應聘的則更多了,溝通沒有問題的,基本上都要了,稍後她們會做一些燒火做飯,煎藥煲湯,或者是漿洗,晾曬藥材的工作,會從最簡單的開始,慢慢的教,反正現在的情況是,只要是個具備勞動力的人,慈善署都先招過來再說。
等到李龜年和裴思雨乘著車馬來到東市的時候,可算是嚇了一跳,人潮滾滾的,比看晚上慈善演出的時候主舞台的觀眾也不少。
“夫君交給妾身的任務,可真不小。”看到那些排長隊詢問的人,裴思雨有些懵道。
“那是自然,做我李龜年的妻子,當然是要做大事的。”李龜年豪氣的道。
“做大事?早上哥舒出門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裴思雨突然想起了這茬道。
李龜年反嘴問道,“他去哪做大事了?”
裴思雨答道,“李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