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最後的這幾天你有把握活下去嗎?”走在前面的許川忽然開口說道。
“王旭?王旭!”許川喊了兩聲還沒人答應,猛地回過了頭。
可身後哪裡還有王旭的身影,只剩那輛推車詭異地向前走著,發出“噠噠”的聲響。
推車碰了碰驚呆了的許川的腳便停了下來。
“王旭!王旭!你在哪?”許川立即丟下推車,發瘋似的往回邊跑邊喊。
許川在返回尋找的路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不肯漏掉每一個死角,即便如此,依舊沒有發現王旭的身影。
此時的街上沒有行人,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許川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出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王旭……他……被鬼抓走了。”
如今也隻有這種情況能夠解釋王旭的突然消失,許川沒有任何的辦法,狠下心來,收起自己的悲傷,連忙跑回了推車處。
“我救不了王旭,有可能那個鬼還在周圍,我要趕快離開。王旭,對不起。”許川在心裡不斷地說著,雙腳更是加快了行進速度。
此時如果有人能注意到許川的話,便會發現路旁的人行道上,一個男人正推著推車沒命地狂奔,而推車裡的餅乾罐頭掉落一地也不肯回頭。
不到十分鍾,許川就跑到了自家的公寓樓下。
望了望自己十三層的出租屋,許川忽然一腳踹翻推車。
“我真是個傻子,命等下都沒了還推車,反正都拿不上去。”許川一邊罵著一邊飛快地爬著樓梯。
當然,那兩本《詭泣》許川還是記得的,在推車狂奔的時候就拿到了手裡。
“第八層……快要到了!”許川心裡大喊,“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因為有了上次回家的遭遇,許川上樓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邊上邊數,防止進錯樓層再進錯房間。
如果你想知道其他房間裡有什麽的話,屋裡的主人自然不需要你擁有鑰匙才能進入。可是,你確定你能活著離開嗎?
一分鍾後,門“咣當”一聲關起,許川也直接累趴在了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室內不怎麽流通的空氣。
因為恐怖的原因,許川很少開門和開窗,因此室內的空氣不大好。
休息了好一會,許川才艱難地爬起身子,摸到客廳的角落裡拿出幾盒豬肉罐頭和兩小包壓縮餅乾。
下午6點,許川又恢復了正常人的身份!
樓道裡傳來陣陣腳步聲,隔壁的夫婦也開始了激烈的爭吵,不知道是哪位住戶的狗也在樓下狂吠了起來,這個恐怖的世界……真正活過來了!
不過這一切都和許川沒有任何的關系,現在的他正在懟著碗裡的食物……煮過的壓縮餅乾混入了豬肉。
好一會,許川的肚子才有了微飽的感覺。
雖然白天心髒不會跳動,也沒有饑餓之感,但到了下午6點,強烈的饑餓感便會突然產生,讓人措手不及。
吃飽喝足之後,許川有發起了呆,想起了王旭,他突然消失多多少少讓許川感到了悲傷。
“假如王旭沒死,我現在的擔心不過是多余的,如果王旭死了,那麽再難過也沒有什麽用。”
許川想通了這一點,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拿起進門時丟在地上的兩本《詭泣》,便走進了臥室。
“還是看看下部吧!”許川翻開了破破爛爛的《詭泣・下・寂靜小巷》。
在原來的計劃裡,
是王旭和許川分別看一本,但如今王旭的離奇失蹤,看書的全部任務都放在了許川身上。 寂靜小巷究竟講述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呢?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許川走進了這個恐怖的故事。
小容出生於一個極其貧困的家庭,年紀尚小的她的印象中,父親是一個脾氣火爆的瘦漢,每天隻有白天和晚上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小容最害怕的就是深夜,每當小巷裡聽不到行人的腳步聲時,她便知道,自己害怕的事情快要來了。
“呼啊~哇哇~哢哢~”每次父親回來都是這樣一副瘋癲的模樣。
父親一腳踹開未鎖的木門,然後把喝光了酒的酒瓶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聲,尖銳的玻璃碎片四射而來,彈到了面黃肌瘦,躲在角落裡的小容身上。
尖銳的玻璃碎片劃到了皮膚上,留下淡淡的血痕,不過小容並沒有哭,甚至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不是不疼,而是不敢。
小容蹲在櫃子後面,努力地將頭埋在兩手之中,似乎這樣便能完全地隱藏住自己。
她那酒醉的父親也真的沒注意到蹲在角落裡的“小不點”。徑直走到了房間當中,不到十秒,房間裡便傳來了母親的尖叫和父親的咒罵。
“臭婊子,今天的錢藏到哪裡去了!”
過了一會。
“怎麽隻有這麽點!”
房間裡傳來清脆的“啪啪”兩聲,然後便是一個女人的低聲哭泣。
“臭婊子還有臉哭!”
忽然房間裡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小容被這個聲音嚇了一下,連忙大喊一聲:“媽媽。 ”
跑進房間,映入小容眼簾的是父親正狠狠踹在媽媽的身上,一腳又一腳,根本沒有一點留情的余地。
看著媽媽蜷起身子,在地上不斷滾動,盡力躲避傷害的模樣,小容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父親的腳,對著他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小容突如其來的一咬疼的男人大叫。
沒有一點父親對女兒的憐愛,男人一把抓住了小容的頭髮,用力地往外拉扯。
七八歲的小女孩哪裡經得起這種痛苦,小容頓時疼得松開了嘴巴。
“小畜生!”男人看著自己流血的小腿咬牙切齒道。
不理會躺在地上的女人的苦苦哀求,男人把正淚流滿面的小容的頭狠狠地往地上撞擊。
“砰!砰!”一下,兩下,沉悶的撞擊聲讓母親快要發瘋,只見她一把掀起床上的墊被,將藏於墊被之下,面值大小不一的紙幣一把抓起,然後抱住男人的胳膊哭喊道:“錢給你,錢都給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男人獰笑一聲,將女人手裡的紙幣揣進褲帶,“你的女兒,你的女兒,老子早就知道你個賤人和那狗東西有一腿,現在終於舍得說出來了吧!”
不理會女人的苦苦哀求,男人將小容的臉狠狠摁到地面上,然後拖著她的頭髮向外走去。
小容隻感覺地板摩擦到臉上傷口產生的火辣辣的疼痛,還有某塊玻璃碎片劃過整張臉的冰涼,然後整個人便被提了起來,扔出了外面。
緊接著,小容便聽到了“砰”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