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嘛?”沈之遙又問了一次。
“沒想幹嘛,只是想你配合拍段視頻給你家爺爺看下,希望他看到這視頻之後也能配合點。就這麽簡單,這麽簡單的事情,你會配合完成的,對吧?”沙啞難聽的聲音說了那麽長的一段話,尤其聽得難受。
幾個人押著她進了屋子,將她推至一張椅子前,讓她坐好,並拿出一根粗繩子來將她綁在椅子上。鬥雞眼拿著手機打開視頻錄製功能對著沈之遙,京劇面具人看向吳有德,給了他一個眼神。吳有德走近沈之遙。
“吳有德,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沈之遙坐在椅子上禁不住往後退縮。
吳有德陰沉著臉,啥也不說,快步走近,上來就是直接狠狠的抽了沈之遙幾個耳光,在她的兩邊臉頰上留下幾個紅紅的手掌印,打得她有血從嘴角流出來。鬥雞眼將這一段錄下來,然後將鏡頭對準京劇面具人的臉。
“老家夥,如果你不好好配合,就等著幫你的孫女收屍吧。”
“而且你最好動作快點,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手下的這幫兄弟會對你的寶貝孫女做出些不人道的事情來。”
沙啞難聽的聲音,配上這麽一個京劇臉譜,整個視頻看上去陰測測的滲人。鬥雞眼將拍好視頻的手機交給京劇面具人。京劇面具人收起手機就走了出去。
這時候,天已經慢慢的暗下來,袁初見將車開上了泥土路,離目的地定位是越來越近了。這路是越來越窄,袁初見的車速還是沒放慢多少,這駕駛技術實在是讓向天明羨慕,要知道,大多數男孩子都有那麽一個速度與激情的夢想。不過夢想總是很豐滿,現實總是很骨感,他至今都還沒摸過方向盤呢。大學裡很多人就考了駕駛證,只是他家裡窮,他可沒有大大幾千塊錢去交駕校學費。現在他覺得條件和時機都成熟了,是時候去學開車考駕照了。
“這麽荒野的地方,沈之遙到底跑來這裡做什麽呢?”向天明輕輕的問。
“不知道,前兩天她和我吐槽追蹤辦案很苦逼,沒得洗澡沒得換衣服。可能她就是追蹤到了這裡吧。”袁初見手握住方向盤,眼睛盯視著前方,柔波裡第一次有了一絲凜冽的寒芒。
“別擔心,我們會找到她的。”向天明安慰她。雖然很多時候言語的安慰總是顯得蒼白無力,但在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一句話,能比這句話更讓袁初見穩定下情緒的了。
在車上的時候,青杉就已經將向天明比賽現場的視頻監控視頻細細的查看過了,果然發現了京劇面具人的蹤跡。這個人突然間出現在看台上,在看完向天明的200米決賽後又突然離場。青杉又調了場外的監控視頻記錄,試圖找到他的最終去向。不過並沒任何發現,這個人好像一走出體育場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般。向天明讓他繼續查找,不可能一絲痕跡都不留下來就憑空消失掉的。
離顯示地點幾百米之外,向天明留了個心眼,讓袁初見停下了車子,兩人下車彎腰借著一些掩護尋找過去,免得打草驚蛇,如果沈之遙是真的發生意外的話。
一路走過來,向天明留意到路上有汽車輪子留下來的心痕跡,就越發走得謹慎了。他以前曾跟村子裡的一些有經驗的獵人進山抓捕過獵物,跟著學了一些追蹤的技巧,想不到這個時候倒可以用上了。沿著這個車輪痕跡往前走,走到一座小破屋前,剛好沈之遙的手機信號就是消失在這裡。
那破屋子恰好是處於村子的最外端,
沿著泥土路的盡頭延伸進去就能看到。向天明遠遠的就看到小破屋前停了一輛越野車,顯得和這小破屋格格不入,極其不搭。他現在的目力比起以前是更進一步,過年前在叢林裡遇到小黑小白的時候,能看清楚兩米處飛著的蚊子的腿,現在起碼可以看清楚八米處飛著的蚊子的腿。目前來說,這個視力的提升貌似對他田徑跑步沒什麽助益,不過視力好本身就是一件好事,好東西的存在不一定非得拿來獲益才算是好東西。 走在前面的向天明擺手讓袁初見停下來,他不再沿著泥土路往前行,而是尋找迂回的路徑,繞開進村的泥土路。
弓著腰, 借助田野雜草樹木的掩護,錯步往前,下腳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向天明走得如此的謹慎,讓跟在他身後的袁初見喘氣都不敢大聲,越走近那小破屋就越是緊張。好像裡面藏了什麽可怕的鬼怪一樣。
向天明在離小破屋二三十米外的一個地方發現了有人踩踏過的雜草痕跡,有一個地方的痕跡范圍稍大,似乎之前曾有人在這裡蹲藏過,跟著是一條踩踏的痕跡向著破屋方向而去。他在這裡停了下來,不再往前,而是四周圍觀察。袁初見眼尖,發現了一個維尼熊手機吊飾,正是她從國外帶回送給沈之遙的,沈之遙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吊飾,以至於她手機都換了好幾個,都沒有換過這吊飾,一直掛在自己所用的每一台手機上。
一看到這個維尼熊手機吊飾,她的眼睛就有點紅了,手指緊緊的握住剛撿起來的小小維尼熊,好像要捏死它一樣,兩個肩膀都有些微微顫抖。向天明看到了她的變化,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微微的擁抱,示意她冷靜。他壓低聲音說,“現在可以肯定她是來到了這個地方的,至於為啥會突然間消失,這個手機吊飾又為啥會遺落在這裡,她很可能是遭遇到了什麽事情,接下來我們必須要非常的冷靜。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假如之遙遇到的是我猜測的那個人的話,我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只能以智取勝。”
袁初見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他的一個小小擁抱雖然看起來很小,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了她一種心理支撐。
向天明將身子壓得更低,慢慢的靠近那小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