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明將肖良辰丟進車裡,約好了青杉在一個地方等,然後幫他錄了個視頻,錄完之後肖良辰是徹底癱軟了。他根本就沒有理會躺在地下的那些大漢的屍體,他知道會有人過來處理的,那些不想留下蛛絲馬跡的人,那些隱藏在黑暗處的人,比自己更想抹去所有的痕跡,好讓人無法追查得到他們,不然他們就不會射殺掉刀疤臉了。
忙完這些之後,向天明趕回醫院,胖子已經做完手術,醒了過來,如醫生所說,他的傷勢並不太嚴重,很快就可以複原。向天明長呼了一口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胖子和坐在旁邊的陳學智。他並沒有告訴他們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他不希望自己的兩位兄弟卷入這件事情太深,那太危險了。
不過肖良辰父親的倒台是必然的,拔出蘿卜帶起泥,到時候肯定會空出不少的坑來,他希望可以幫陳學智拿到一個不錯的坑,鋪一鋪往上走的路也好。他沒有等事情完全做好之後才去跟陳學智說,那有一個坑,你去上任吧。那不是他的做事風格,父母們會喜歡這樣幫兒女們代辦好一切,也不管他們是否喜歡,塞到他們手上的就以為是為他們好。所以他是直接就和陳學智商量著應該怎麽辦,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坑,肖良辰父親這件事情上如何運作需要陳學智參與進來。陳學智在官場畢竟混了點時間,對一些官場上的事情,見解比向天明要來得深刻不少,一些向天明之前沒有想到的事情或者漏洞,陳學智都想到了,也提出了具體的辦法將這些漏洞給補上了。這樣一樣,向天明就更有把握將肖良辰的父親扳倒,順利的讓陳學智上位。
這一晚,兩人守在錢多多的病房裡過了一夜。等兩位兄弟都沉沉睡去,向天明繼續抓緊時間練功,那潛伏中的影子殺手的出現,讓向天明之前稍微松了松的弦又繃緊了。按照他的估計,現在自己再遇到京劇面具人的話,應該可以全身而退了,但是天星幫露出水面的才冰山一角,只有一個洪堂,其他堂口都還沒見到。沈之遙之前說的這個幫派還有專業的殺手堂口,不知道今晚潛伏在黑暗中的是不是殺手堂的人。
練過一遍之後,向天明睜眼,看向窗外,已是凌晨即將天亮。但城市仍舊是安靜的,路燈下的樹影悠長悠長的,有清潔工人已經起來在掃街了。有時候,人真是寂寞啊,向天明心想,這時候應該點燃一根煙,斜倚在窗前,冷眼看著這個城市,想想似乎也挺酷的,只是自己不抽煙。這是不是殺人之後的一種孤寂感覺呢?其實他很少殺人,也不喜歡殺人,今晚那些倒下去的人都是小黑小白乾掉的,他唯一一次殺人是上次救沈之遙,在小破屋當中,那次因為受了傷,回去關上門就是練功療傷,並沒有太深刻的感觸。今晚,這種感覺特別深刻,雖然轉過頭就能看到兩位兄弟在旁,但是仍是有那一種深深的寂寥在心頭蔓延開來。人,還是活著的好啊。
“都是一群廢物,十幾個人有槍都還給人乾掉了!”一個鴨公嗓的聲音說著。
“不是給人乾掉的,而是給某種動物咬死的,那傷口不是人能造成的。”一個平平的沒有起伏的聲音。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傷口是天龍貓造成的。”聲音得意之下初時忘記了沙啞難聽,轉瞬間想起來,馬上就變成了沙啞得難聽的聲音,真像條變色龍,時刻都不忘警惕地隱藏著自己。“小三子臨死前沒有透露出什麽消息吧?”沙啞難聽的聲音是問一個站在角落裡,
全身上下都是籠罩在黑色裡,包括頭臉,只露出一雙凶狠的眼神的人。他站在那裡,周圍的溫度似乎都要低上幾度,這讓鴨公嗓感覺到很不舒服,主動遠離他幾米站著,似乎他是一條隨時都會跳起來咬人的毒蛇,那獠牙只要一出擊就能一擊致命。 “應該沒有,在我準備開槍之前,他是在折騰那個官家子弟的,在他開口問小三子的時候,我就開槍了,本來想順手將他一擊致命的,結果給這小子機靈躲過去了。 ”這個黑衣人筆直的站在橋角落裡,聲音冷冷的,冰冷得讓聽到的人都覺得寒冷。
“沒有就好。這次發現了天龍貓的蹤跡,也算是小三子做出貢獻了。死得其所了。”沙啞得難聽的聲音在面具之下說著冷酷無情的話。
的確是冷酷無情,鴨公嗓就聽得渾身一哆嗦,“小三子,好歹是你外甥啊,還死得其所?夠狠。”
“那小子身手怎樣?看清楚沒有?上次小三子帶人圍毆他的時候,我看過一眼,也還行,你覺得呢?”沙啞難聽的聲音顯然是問那個黑衣人的。
“我沒怎麽看他動手,這小子雞賊得很,幾乎不怎麽出手,但從他閃開我一槍的動作來看,身手不錯。會是個不錯的對手。”黑衣人回答。
“能讓你看作對手的人不多咯,有點意思。上次小三子帶人圍毆過他後,我們一直在觀察他,是個不錯的運動員,也針對他的比賽場次開了盤口。還打算等他出名點,闖出點名堂後拉攏下他,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這次出現了天龍貓,看來是不能等了,教主那邊也等不了。確定好他的落腳點,我們一起走一趟吧。”沙啞難聽的聲音說著。
“堂主,這個小子值得你親自出手麽?讓下屬們去辦就好了。”鴨公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小子的身手不錯,不是一般的幫眾可以拿得下來的,而且還出現了天龍貓這種異獸,還是需要謹慎點。上次帶回來一隻死的天龍貓,雖然教主沒有說什麽,但是我猜他心裡還是有不滿的。這次出手一定要手到擒來,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