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劍派的人都是不會說謊的實誠人,朱熙只是一句話就問出了令牌有問題。可是既然大門都被錢寧推開了,他是不好再開口了,只能跟在泰阿的身後出了房門。
兩人離開之後,錢寧也離開了泰阿的房間。不過他帶來的另外一個人,卻是留在了泰阿的房間之中。畢竟,朱熙是偷偷摸摸的進來的,若是沒有一個人光明正大的出現,那泰阿可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麽突然能從房裡帶一個人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個人的存在,朱熙才能跟在泰阿的身後,穿過了層層守衛,走到了朱祁鈺的房間。
朱祁鈺看到二人的到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只是隨口對泰阿說道:“泰先生,請坐。”
聽到朱祁鈺這一聲“泰先生”,朱熙險些笑出聲來,不過好在他知道想起來自己身處何地,連忙咬牙將笑意憋回了肚子裡去。
不過從泰阿一臉平靜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稱呼,當下拱手謝過的王爺,便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王爺沒有開口賜座,朱熙自然是沒辦法坐了,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泰阿的身旁,低眉順眼的就像一個普通的劍派弟子一樣。不過他的心裡卻並不平靜,一邊在偷偷摸摸的打量這朱祁鈺,一邊琢磨著這個閑散的王爺今日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在朱熙偷偷打量朱祁鈺的時候,朱祁鈺也在打量著朱熙。不過相比朱熙的偷偷摸摸,朱祁鈺的目光可就光明正大的多了。
他就像從沒見過朱熙一樣,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朱熙,一邊看還一邊點頭,看著朱熙心裡都生出了某些不好的預感,心想這郕王莫不是突然改了性子,愛上了龍陽之好……
當然,朱祁鈺可沒他想的這麽齷齪。只見他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對泰阿說道:“泰先生,這邊是你說的可以教導我劍術的師兄?”
泰阿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是的,王爺從未習武,這時候若是想練些強身健體的劍術,由他來教導是最合適不過了。”
看著兩人做戲,朱熙心中不好的預感了愈發強烈的起來。只聽泰阿繼續說道:“他叫唐小唐,是我師兄,王爺稱呼他小唐便是了……”說著,泰阿還側頭對朱熙說道:“唐師兄,還不快去給王爺見禮……”
聽著這話,朱熙愣了一下,便邁了一步,拱手彎腰,恭聲說道:“參見王爺。”
朱祁鈺哈哈一笑,連忙說道:“免禮,免禮。”
說完,又打量了朱熙兩眼,便扭過頭去對泰阿說道:“泰先生,擇日不如撞日,依我看,就從今日開始如何?”
泰阿自然是沒什麽意見,輕聲答道:“但憑王爺吩咐。”
朱祁鈺點了點頭,便走了兩步,到了朱熙的面前,輕聲說道:“那本王就要麻煩小唐你來教導劍術了。”
朱熙一愣,心想這是鬧的哪一出。只見朱祁鈺不停的對他使著眼色,又努嘴示意自己身後站著的侍女,想了一下,朱熙便試探性的說道:“劍術涉及劍派秘辛,不知道王爺手否方便屏退左右?”
聽到這話,朱祁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當下便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先下去吧,一會兒本王有事自會招呼你們。”
若是平日,這些侍女可能還不會乖乖的下去,或者是就算是下去了也會通知別人。可是今日因為朱祁鈺拔劍殺人的凶相把她們嚇到了,所以這時候朱祁鈺一開口,她們就老老實實的行禮告退,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了。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之後,朱祁鈺看著一身白衣的朱熙,當下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直笑的朱熙心中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覺,朱祁鈺才收斂了笑容。
說道:“你這廝可是瞞的我夠久的啊,若不是泰阿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原來是劍派的高人。”
“呃……王爺說笑了……”聽到朱祁鈺說他是劍派的高人,朱熙心念急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泰阿和錢寧一開始的怪異表現。
朱祁鈺擺了擺手,隨口說道:“叫什麽王爺,平白無故的生分了許多,你還像以前叫我慕容公子便是了。”
說完,還沒等到朱熙開口,這位王爺又直接改口說道:“不行,你還得叫我王爺。”
一個稱呼而已,朱熙也沒那麽在乎,他想聽什麽那邊叫什麽唄。心裡想著,朱熙便隨口喊道:“王爺。”
“嗯”,朱祁鈺繼續說道:“你應該是早早的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你瞞了我這麽久,此事不能就這麽算了。說吧,你是認罰呢,還是認罰呢,還是認罰呢?”
看著朱祁鈺眼中閃爍的狡黠目光,朱熙苦笑了一聲,頗為無奈的說道:“但憑王爺吩咐。”
朱祁鈺似乎早就打算好了,此事一聽朱熙答應,馬上就說道:“你那艘畫舫,本王要佔三成。”
聽到這話, 朱熙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朱祁鈺,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提起自己的畫舫來了。那艘畫舫又沒什麽特別的,而且現在也沒開始賺錢。就算給他三成,那也是沒什麽了不起的。
許是看出了朱熙心中的猶豫,朱祁鈺繼續說道:“怎麽,本王要畫舫你還不滿意?要不你把流風會館讓三成給我,本王就……”
流風會館那是朱熙的根,別說三成了,就算是半成,他也不可能分出去。所以沒等到朱祁鈺說完,朱熙就搶著說道:“三成畫舫,等我回到中都城就找人立下文書。”
朱祁鈺擺了擺手,說道:“立什麽文書,那麽麻煩,只要你答應了就行。再說了,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跟你立文書,這不是自找麻煩麽。”
對於這個時時刻刻不忘了自己王爺身份的朱祁鈺,朱熙隻覺得有些頭疼。隻好無奈的說道:“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朱祁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好了,下面我們該說正事了。”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