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仿佛怕朱熙誤會了一樣,包一寧急忙解釋道:“人多口雜,我穿著一這身過去,也是不太方便。”
就算包一寧不去換衣服,朱熙也要去劍派那邊換衣服,所以他自然是沒什麽意見,只是笑著說道:“包大人請便。”
目送包大人離開之後,朱熙才和錢寧一起去了劍派的住處,換回了自己的青衣,這才偷偷摸摸的又趕回了自己的住處。
看到錢寶並沒有在房間內,朱熙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不然的話他還得費勁把錢寶給勸走……
在朱熙剛剛換下青衣,門外就已經傳來了敲門聲,只聽一人說道:“朱掌櫃的在不在?”
聽到有人叫門,朱熙趕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扮,確認沒什麽紕漏之後,馬上就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笑眯眯的講包大人給迎了進來。
將包一寧讓到桌邊坐下之後,朱熙又忙著要倒茶。可是這茶水還是錢寶前面在的時候泡的,這時候早就沒有熱氣。朱熙有些尷尬的說道:“包大人見諒,這茶有些冷了,我這就去喊人幫忙提壺熱水回來。”
包一寧哪有什麽喝茶的心思,連忙說道:“朱掌櫃的不用忙活了,喝點涼的也好,不然這滾燙的還沒辦法入口。”
既然客人無所謂,朱熙這半個主人自然就更無所謂了。當下也不客氣了,直接就坐在了一旁,笑眯眯的說道:“包大人找我有什麽要緊事?”
包一寧喝了一口茶水,穩了穩心神,這才說道:“看朱掌櫃的那一身白衣很是合身,敢問朱掌櫃的可是劍派中人?”
朱熙早就猜到了包一寧會問這件事情,所以當下便搖了搖頭,說道:“包大人還是誤會了,我只是為了方便拜見王爺,所以才會又這麽一身衣服。”
包一寧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跟瞎子沒什麽區別了,竟然會認為劍派的人會是行商。不過他並不知道,他心中的這個行商,並不只是這一點身份……
“包大人……包大人……”看到包一寧走神兒了,朱熙忍不住叫了他兩聲。
包大人這才輕咳了一聲,說道:“其實也什麽事情,我就是想找朱公子問問王爺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朱熙不解的問道:“什麽什麽意思?”
包一寧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王爺最後不是說了一句該做什麽我自己知道麽,我當是心裡高興王爺肯幫我,一時激動,就把別的事情給忘了,所以想問問朱公子記不記得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聽到這話,朱熙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包一寧也真是個神人,為了這麽點小事情,就耽誤了自己的寶貴時間。“我記得王爺當時說讓包大人不用再拜托王大人幫忙……”
說完,朱熙又跟著說了一句:“包大人,你明白王爺的意思吧?”
包一寧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明白,不過他擔心自己理解有誤,還是再次問道:“那銀子?”
不需要包一寧說完,朱熙便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兩個人說的都是不清不楚,不過包一寧也明白了過來,這意思就是讓他把送到王維那裡的銀子再給要回來,然後轉送給郕王朱祁鈺。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可是辦起來卻著實有些難度。別的不說,就是怎麽回絕掉王維,就足夠他頭疼的了。雖然眼下銀子還是在他的手上,並沒有交給王維,可是都說好了的事情,他要是不給王維,那面子上未免有些難看。
而且萬一王維因為這件事情心生不滿,到時候再在背後給他使些絆子,那最後倒霉的還是他自己。
“包大人……包大人……”看到包一寧又一次的走神兒,朱熙只能再次叫醒他。
包一寧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就再次陷入了沉思。要不是朱熙心裡著急出去做別的事情,這時候可能也就由著他思索了。可是眼下他是真的著急,所以只能再次喊道:“包大人?”
這一次,包一寧終於清醒了過來,說道:“哦哦,沒事兒,我就是想起來一些事情,有些走神。”包一寧本來是想著讓朱熙給他出個主意。
可是想到兩人以往也沒什麽接觸,這時候交淺言深未免有些不好,便改變了自己的打算。轉而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那朱掌櫃的就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聽到包一寧終於願意走了,朱熙心裡長舒了一口氣,連忙開門把包一寧送了出去。不過包一寧剛剛邁出房門,朱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連忙說道:“包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大人幫忙。”
“什麽事情?”雖然自己一肚子煩心事,不過包一寧還是停下了腳步,問道。
朱熙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想出去逛一逛涼州的夜景,所以想要包大人通融一二……”
包一寧愣了一下, 便笑著說道:“這事好辦,我這就讓人把你送出去。”說著,便對跟在一旁的親兵吩咐道:“你把朱掌櫃的送出驛館。”
朱熙趕忙道謝,目送包一寧遠去之後,這才跟著他的親兵光明正大的走出了驛館,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往涼州城裡那條著名的喜巷走去。
喜巷,顧名思義,就是一條充滿了喜事的巷子。在人們眼中,人生中的大喜莫過於金榜題名與洞房花燭。這一處深夜才會熱鬧起來的巷子,自然不會是金榜題名的讀書巷。這裡,乃是洞房花燭的煙花巷。
說是煙花巷可能有些不妥,因為喜巷的風格並不是那種很直白的煙花之地。硬要說的話,喜巷更像是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妙女子,無論你在巷外,還是走在小巷的大街上,永遠都只能如霧裡看花那樣看不真切,卻又讓人想要一窺究竟。
是的,你可以透過各家敞開的大門看到裡面的景致,可是無論是哪一家,都沒有一絲淫亂的感覺。看起來仿佛更像是一些鍾靈毓秀的女子與一些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在坐而論道一般……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