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啞巴的意思朱熙卻明白了。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朱熙便說道:“那就依你,我們先打架再聊天。”
說完,朱熙便放下手裡的東西,又將背上的雁翎刀懸在腰間之後,便說道:“請賜教。”
話音剛落,朱熙便直接一個拔刀式掃向啞巴。雖然朱熙的搶攻讓啞巴手忙腳亂了幾分,可是那也只是忙亂而已,他並沒有傷到啞巴的身體。
不過啞巴今日也沒有傷到他,兩個人激鬥了半個時辰之後,都有些體力不支,再又一次的逼退了啞巴的反撲之後,朱熙便連退數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只見他直接收刀回鞘,氣喘籲籲的說道:“好了,不打了,我是沒有力氣了。來吧,我們聊會兒?”
不過可惜,朱熙那邊剛剛開始研墨,啞巴卻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等朱熙反應過來想要去追他的時候,早已經看不到了他的影子……
萬般無奈之下,朱熙只能拿筆墨紙硯撒氣,一臉憤恨的把筆墨紙硯盡皆扔到了城外之後,他這才收起被扔到一旁的雁翎刀,氣鼓鼓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朱熙的心情沒有任何好轉,因為他收到了一封密信,一封從武侯巷傳來的密信。
武侯巷的釘子可能是朱熙所有的釘子裡面埋的最深的一顆。深到朱熙有時候都會忘記他還有這一顆釘子。究其原因,實在是這顆釘子太沒有存在感了一些,一個月的時間他也未必能送出來一封密信。
所以,當他剛剛在書房裡發現這封信的時候,心裡便生出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來。果不其然,信上寫的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十王將出使”,這封密信中只有五個字,可就是這五個字卻讓朱熙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猶豫了片刻,朱熙也顧不得現在已是半夜時分,直接去了齊不知的房間把他喊醒。
等到迷迷糊糊的齊不知看清了這五個字之後,馬上便清醒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問道:“少爺,這個消息可靠?”
朱熙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就算沒有定下來,估計也是在內廷議過了。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齊不知不假思索,毫不猶豫的說道:“不能讓他去,一定要把他留在中都城,不然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毀於一旦。”
朱熙知道,齊不知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可是如果上諭定下來讓十王爺出使齊國,那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了。
當下也只能苦笑的說道:“我也知道不能讓十王爺出使,可是眼下哪有什麽好辦法。就算你能聯絡些文官壓著上諭留中不發,可最多能給我們二十幾天的時間。這二十幾天,我們如果想要把十王爺拉下馬,動靜就小不了,到時候很有可能事情未成,我們的損失反而更大。”
雖然朱熙說的也是對的,可是齊不知卻打定了主意,眼神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離開中都城,哪怕這城裡的所有人都曝光出來,也要留下誠王,不然的話,少爺你還是四國城殺馬賊算了。”
驟然聽到齊不知提起四國城和啥馬賊,朱熙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段快樂的時光來。可是只是一瞬間,他便把那些拋在腦後,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輕咳了一聲,便說道:“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還是趕緊想想有什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說完,猶豫了一下朱熙才接著說道:“眼下鄭愷可能會因為鄭文丙出事影響心情,如果樂觀一些的話,可能他這時候幫不上十王爺什麽忙。所以這一次其實也是給我們機會了。”
“我記得少爺你一直聯絡周大人,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齊不知想了一下,還是問起周琦的情況來。
一直以來,朱熙都是把周琦視為扳倒十王爺最大的希望和武器。可是因為程峰和楊松這兩個人,朱熙突然開始覺得周琦也不是那麽可靠了。
不過齊不知問起,他還是輕聲說道:“這幾天我一直都在跟他商討畫舫的事情,還沒商量過這件事。他那邊的想法還是等我明天晚上去見他一面再說。”
齊不知“哦”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不過只是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在苦苦思索解決的辦法。然而,就像朱熙前面說過的一樣,齊不知這麽長時間依舊是隻想到了兩個辦法,一個就是想辦法讓上諭留中不發,另一個便是玉石俱焚。
眼下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若是提出玉石俱焚這四個字,估計朱熙都能直接跳起來打他一頓。所以齊不知猶豫了半天,只能感慨道:“誠王啊誠王,你怎麽就不能像郕王一樣呢?”
這句感慨一出,不管是齊不知還是朱熙,都是明顯的一愣,接著就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郕王!”
也許是因為體會到了久違了的默契,也是因為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只是愣了一下,朱熙便笑著說道:“用郕王替誠王?”
齊不知這時候也舒展了緊皺的眉頭,笑著答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上諭定下來是誠王,我便想辦法讓發出來的上諭名字變成郕王,雖然風險大了些,可中書省的老頭子想必不會在意少了幾年陽壽。”
雖然兩個人想的都是郕王換誠王,可是想的方向卻完全不同。只見朱熙搖了搖頭,說道:“不能這麽做,風險也太大了些。就算中書省敢修改上諭,可這麽做牽連的人就太多了,不說中書省得死一批,就算司禮監估計也要全軍覆沒。”
“代價太大了。我可以不在乎中書省的老頭子,可是司禮監裡面的那位,可是付出了無數的心血才進去的。只是為了這件小事,不值得不值得。”
“我想的是,要讓上諭發出來的時候寫下的就算郕王朱祁鈺的大名。”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齊不知自然也不想付出那麽大的代價。這時候聽到朱熙好像有辦法,便追問道:“少爺你準備怎麽做?”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