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孫清急忙向旁邊邁出,但是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方無法移動分毫。
自己就好像被粘鼠板黏住的老鼠,越是掙扎,粘的就越牢固。
宋義在後面看到他被困住,不顧面具人的威脅,直接衝了過去。
但是剛走出幾步,就被風刃逼了回去。
面具人看著宋義,得意地說道:“你的戰場在這邊,不要到處亂看。”
說完又發出幾個風刃砍了過去。
宋義逼不得已,連忙丟出幾個火球應對,同時還是關心的看著孫清那邊。
面具人看到他心不在焉,悄悄的向旁邊發出一道風刃。
這道風刃繞了很大一個圈飛到了宋義身後,然後猛地飛向了他。
風刃的摩擦聲提醒了他,但是顯然已經來不及閃躲了。
宋義猛地向前撲去,結果背後還是被割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滾燙的鮮血隨著他劇烈的呼吸,一股一股的流了出來。
身上的火焰也漸漸黯淡了下去。
面具人和血婆心領神會的相互看了一眼,準備下手做掉這兩人。
然而就在面具人回頭的時候。
爬在地上的宋義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將整條長廊都照的通亮,如同在正午時分的室外一般。
面具人能感受迎面而來的強烈炙烤感,這麽高的溫度,自己的風打過去如同泥牛入海,肯定會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當機立斷,立即跑向了血婆。
不管宋義如何,先做掉那個被困住的小道士。
距離血婆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過去了,就差幾步……
然而她看到血婆正驚恐地看向了她的身後,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栗著,連禁錮孫清的血池都有些松動。
後面……發生了什麽?
面具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宋義。
一道強光射入她的眼睛,如同直視太陽一般。
孫清此時也不顧自己被粘住的窘境,衝著宋義的方向,閉著眼睛大喊道。
“快停下……你這樣會死的!”
然而光卻越來越亮,即使閉著眼睛,仍然能感受到強光照射過來,透過薄薄的眼皮而產生的亮光。
孫清感受著宋義的最後奉獻,淚水順著臉龐滴落在血泊中,濺起一朵鮮紅的血花,仿佛在歌頌他的無私與偉大。
……
瓷磚禁受不住如此的高溫,一塊接著一塊爆裂成碎片,發出劈啪的爆鳴聲。
火焰從那邊緩慢地蔓延過來,無法抵擋,無法熄滅……
面具人連連後退,站到了走廊的另一邊。
但是血婆為了維持血池的禁錮,不得不站在原地持續施法。
再這樣下去自己就真的撐不住了,好不容易抓住的小道士就要給他跑了……
血婆很是不甘心,但是劇烈的高溫已經讓她的身形有些模糊了。
面具人大吼道:“放手吧,血婆!快過來!”
可惡……就差一點……
血婆狠狠地看了孫清一眼,準備放手。
此時的孫清正閉著眼睛面向火焰的中心,泣不成聲,淚水不斷地從臉上滑落。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血婆身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最後整個走廊回歸於黑暗。
由於亮暗轉變的太突然,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無法適應走廊的環境。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道火光,
原來是宋義的身上再次燃起了火焰。 但是這次的火焰,燃燒的卻是他的身軀。
……
被火焰灼燒的宋義在破碎的瓷磚中翻來覆去,碎片無情地割破了他的皮膚,流出鮮紅的血液。
這回的血液一遇到火焰,瞬間就被蒸發了。
他忍不住疼痛,不停地慘叫,最後嗓子中失去了水分,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如同深淵中的惡鬼。
血婆看了宋義一眼,急忙轉過身,獰笑著對孫清說:“看這回還有誰能救你!”
說完地上還未被燒乾的血池,直接從孫清腳下爬到了他的身上,將整個人裹了起來。
隨著鮮血不斷的蠕動,孫清體內的鮮血也被吸了出來,一股股地匯聚到血池中。
被燒得黏稠的血池經孫清的血液勾兌,漸漸變得稀松靈活了許多。
嘿嘿嘿……
血婆再次露出了她黑爛的牙齒,看著不斷掙扎的孫清笑了起來。
轟!——
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
只見一把黑黝黝的重劍破空而入,深深地插在了孫清身旁的血池上。
重劍一接觸到血池,寬厚的劍身上就亮起了藍色的咒文。
緊接著血池就如同燒開了一般,血花四濺得沸騰了起來,裹在孫清身上的鮮血也瞬間失去了力量,散落到地面上。
隱藏在鮮血中的周峰直接感受到了重劍的威力。
快速震動的重劍,發出高頻聲波,在周峰聽來,如同一根長細的鐵針,從左耳朵穿了進去又從右耳朵穿了出來,而且針還在不停地旋轉震動, 搞得腦袋都快炸開了一般。
被逼無奈的周峰急忙滲透到了孫清的體內,有了他的血肉做緩衝,重劍的攻擊瞬間就弱化了很多。
血婆警惕地抬頭看著屋頂的大洞。
突然一道金光從洞外射來,正中血婆的額頭,流下了一個深深地血洞。
“怎……怎麽會……這樣……”
血婆用盡全身氣力,不甘的說道,最後整個魂魄變成粉塵消散在了原地。
隨即一個穿著道袍的胖子從屋頂的大洞中飛速落了進來,重重的砸在重劍旁,把地面砸得龜裂。
而他的手指間還夾著一張剛剛用過的金光符咒。
孫清看了一眼他,笑著說道:“四……四師兄……”說完便虛弱的倒了下去。
四師兄急忙接住了他,用袖子擦了下他臉上的鮮血。
“你小子淨給我惹麻煩。師父算到你的位置後,我急忙禦劍飛了過去,剛到那你就消失了。”
“然後師父又傳音告訴我新的位置,我連口水都沒喝,又急忙橫穿華夏來到這,總算趕上了。好不容易偷吃點葷腥攢的膘,全讓你小子給耗沒了。”
四師兄對著昏迷的孫清抱怨了一通,然後將他輕輕地放在地上,開始畫一圈法陣。
這時面具人控制風刃打算偷襲……
偷襲是打到了,但是沒有任何效果,風刃撞到他身上隻擦出了幾個火星,然後就消散了。
“不急、不急,我飛了這麽遠都沒著急,你們著什麽急,等我畫完的。”
他邊說邊若無其事地繼續畫著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