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斌只是什麽並未道出，但內裡含義不言而喻。

法律是不講人情的。

法律是看證據的。

杜雲龍在本案中所扮演角色並不光彩。

盡管他做的事兒是為了懲治罪惡，但過程中做法的確觸犯了法律。

“那按照你說的周立尋已經和杜雲龍談妥了這件事兒，為什麽他又突然要報復杜雲龍?”孫靜怡抓重點反問。

張景斌聳聳肩:“這個我不清楚。我想多半應該和這個有關吧。”

手指充氣人偶上的“神的召喚”。

孫靜怡看罷眉尖一挑:“你是說本次事件和變種人有關?”

張景斌依然聳肩:“周立尋是自殺的。而這期間不是接連發生了數起自殺案嗎?沒起案件現場都能找到這四個字。我不想將這兩件事聯系也難啊。”

的確！孫靜怡若有所思點點頭。

目前周立尋已死，想要切實求證他為何這做顯然是沒可能了。

不過充氣人偶上有這四個字足可證明此事和變種人脫不開關系。

“必須承認對方很聰明，如果這些都是周立尋想出來的方案，那我只能說他是個天才。”

“為什麽這麽說?”孫靜怡詫異。

“難道不是嗎?”張景斌理所當然:“你看整個案件，從頭至尾周立尋不是在用當初杜雲龍手段報復杜雲龍嗎?他先是利用重現案件埋下伏筆，他知道杜雲龍看後一定會明白這現場代表什麽。他在現場留下那些突兀一方面是為了確保杜雲龍和他接觸，另一方面也是誘導我們去調查一九九二年發生的事兒。那盤擱在錄音機裡的“真實的謊言”恰恰是本起案件核心。周立尋要靠我們警方的手揭露當年案件隱情。

至於說他在康輝大廈設計的把戲，也不過是在重新當年杜雲龍利用自己身份給現場第三者抹除手段。他用充氣娃娃充當了消失的第三者。

綜合以上，張博士，這一系列案件難道還不夠稱之為天才嗎?”

聽張景斌這麽一說，孫靜怡也是不禁唏噓。

還真是這樣，周立尋處心積慮弄出這麽一場大戲，最終目的就為了讓杜雲龍品嘗一下他當年苦楚。

“利用自己的死去做報仇這件事兒……這個人也正是夠狠的。”

“哼哼，”輕哼一聲，張景斌擺擺手:“孫博士，事情還是不要這麽早下結論的好。我想周立尋未必是真心尋死。”

“什麽意思?”孫靜怡再次眉尖上挑征詢問道。

張景斌笑顏:“很簡單，“神的召喚”，如果是有人給了他某種暗示，讓他這樣做。那……”

慕的響起另外幾起自殺事件。

被害人都是以著極為匪夷所思，超乎常理手段給自己殺死的。

尤其是那個跳樓家夥，死前的瘋狂的確是象是受了蠱惑，著了魔般。

單從這些分析，周立尋還真是有可能遭遇了和那些人一樣經歷。

可究竟他們遭遇了什麽呢?

“小張，你對這“神的召喚”有什麽看法?”孫靜怡現在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張景斌雙手一攤:“抱歉，我沒有什麽確實想法。從心理學角度，的確是有可能靠著某種心理暗示催眠來達到控制對方。可就算如此，也沒可能做到讓一個活人用那種殘暴方式殘害自己。”

張景斌的話，孫靜怡表示認同。

心理學確實有辦法對人進行催眠。

可用催眠自殘……而且還是用那樣殘酷方式……人是沒可能持續進行的。

“會不會是某種XIE教?”

“不排除這種可能。”

XIE教會靠著不斷灌輸一些邪惡理念從而將人正常思維瓦解打亂，從而透著這種洗腦方式將活人思想奴役，成為他們利用達成目的棋子。

看看那日跳樓人員在樓頂瘋狂表現，很符合被洗腦人員跡象。

只是張景斌肯定過後又是習慣性來了記轉折:“孫博士，這個事兒我覺著你們技術科還是要多多對幾具死屍給予關注。”

“你有什麽想法?”

“想法倒是沒有。只是這幾個自殺人都有留下“神的召喚”四個字，而這四個字又和變種人脫不開關系。所以給他們仔細坐下屍檢或許會有發現。”

“明白了，你是擔心有人對他們做了手腳，讓他們身體內某些地方發生了神經性病變，從而導致他們有這樣自殘瘋狂行為。”

“這只是我個人建議，究竟如何，還要靠你們去求證。”張景斌素來是隻做分內事兒:“本次過來，我就是知會我你的發現。剩下的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至於說杜隊長那邊……就看檢測結果了。”

張景斌這邊話閉，那邊會議室大門便是被人推開。

孫靜怡丟臉看去就見是自己技術科同仁。

“呵呵，孫博士你們技術科辦事效率還是很好的。看來是檢測樣本有了結果。”張景斌面帶微笑。

他似乎很自信結果內容似的。

相較於張景斌的自信，孫靜怡則要緊張許多。

沒辦法，這份檢測結果如何那是直接關乎能否給杜雲龍脫罪。

如果檢測結果查明充氣人偶上有周立尋指紋， 那給杜雲龍脫罪可能性就會變大。

反之……這次杜雲龍怕是難逃牢獄。

“說！！是檢測結果出來了嗎?”孫靜怡直截了當。

手下人肯定點頭:“是，科長，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

“怎麽樣?結果如何?”

“根據我們比對，在人偶上發現了大量周立尋指紋。”

“有杜雲龍隊長的嗎?”

“沒有！！”

“太好了！！”聽到最終結果充氣人偶上只有周立尋指紋，孫靜怡不自禁雙掌拍合。

不過轉瞬她似是想到什麽，面色應時又陰沉了下來。

張景斌見罷莫名征詢:“孫博士，你怎麽了?你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

對於孫靜怡突然晴轉陰的表情，張景斌感到奇怪。

事實也是如此，這本該是開心事情。

盡管說單靠這些不能百分百給杜雲龍開罪，但至少現在案件出現了疑點，不再似之前那般……現場只有杜雲龍，周立尋兩人，杜雲龍沒法洗脫自己是案件凶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