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
小青年喘著大氣,驚愕中帶著嘶啞的嗓音。
“你認、認識……薑院長?”
白昊眉頭一沉,這愣貨居然稱呼薑無念為院長?
“你、你和他什麽關系?你誰啊?”小青年在白昊的魔爪中掙扎著,始終無法擺脫控制。
“回答問題啊!魂淡……”
隨著白昊的發力,小青年突感胸前發悶,有些窒息的休克感。可他依舊沉默眼神堅毅,而且帶有警惕和視死如歸。
白昊:“……還真不怕死。”
“嘿!你又是誰?他是我的!”吸血鬼頭領露出獠牙,氣憤的喝罵。丟盡了臉啊,真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就進來,簡直無視他們的存在。
這是恥辱,這是踐踏。
雖然他們躲避在這個城市的最底層,是異族人毫無地位可言,但他們並不弱。相反,他們這個種族遍布沿海各大城市,只是勢力比較松散各自為政,沒有正式的身份。只能依附在底層的人類群體之中,寄生而存。
若是大人物也就罷了,連這種冒牌貨的小癟三都敢在他們的地盤上隨意凌辱,還真不如揭竿而起鬥個你死我活。
可站在白昊的立場,這群雜種還真的配不上吸血鬼這個名號,若是放在等級鮮明的血族裡,至多也是奴仆之類的賤民。
再說,如今又不是半殖民地時期,你一個外族流浪狗寄生在我大華夏的國土上危害我華夏公民,損害我華夏地方上的安穩被打壓了,你還有委屈哦?
“閉嘴!你這個醜陋的寄生蟲,別惹我喔!”白昊歪著頭,眼神犀利的回了一句。
吸血鬼頭領自然聽得懂華語,他不是雜種是純西方血統的吸血鬼,只是級別不高。但他這一類在這群種族之中,已經是屬於中層小頭目,有一定的地位。
在自己的地盤上,在眾多小弟的面前被嚴重蔑視了!
“哇!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把他們分屍……”吸血鬼頭領奔潰了,氣得原形畢露展現出狂野的形態,他拋棄了所有的顧忌!
白昊邪魅一笑:“要的就是這效果,愣貨!睜大眼睛,看看什麽叫驅魔!”
手上一松,小青年暈乎的趴在桌子上,之前差點死掉的感覺幾乎讓他絕望!
“嗡……嗡……”
“喲!還有抵製思想?蠻有靈性的嘛,我就不信了。難道你,就不想再嘗嘗靈力的滋味?我猜你一定很久沒有開葷了,跟著這傻貨只能吃草!”
白昊在嘗試控制那把三角細劍,但它在下意識的抵製著。隨之靈力的注入,反抗的力度漸漸微弱,甚至變得有些扭捏委婉的主動在吸取。
細劍的震蕩越發強勁,它變得異常興奮和活躍,表面泛起一層淡薄的氣光。
“很好!昊哥我也是第一次駕馭中階法器,配合點啊!來,讓我瞧瞧……你的威力如何!禦!”白昊掐指承印,輕籲一聲……細劍“嗤”的發出破空鳴響!
白昊禦劍殺鬼,飛劍所過之處鮮血飛濺,血肉橫飛。十余個雜種吸血鬼瞬間暴斃現場,不是胸口就是頭部直接被洞穿,細劍帶有的破魔傷害屬性徒升一個檔次。
一擊斃命!就連那頭半狼人,也被一劍斬斷頭顱。
一時,多了十幾具腐敗的乾屍,橫七豎八的倒在各處。
剩下的三名青瞳吸血鬼,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小青年,也是睜大了眼睛,嚇得不輕。
“法師?你是……你是人界法師?!”
細劍凌空停住,
指著吸血鬼頭領,白昊微笑道:“正是你法爺……我昊哥也!” “臥槽!白日天……你瘋了?!”苟二也顧不得隱蔽,在樓上大呼。
這是要大開殺戒的節奏啊,來抓人怎麽變成殺鬼了?這豈不是當了幫凶?
白昊眼露殺機,冷哼道:“是他們先動手的,我這是自衛!開殺了哪有停下的道理,斬草要除根……”
白昊雙手變換著手印,法力氣息瞬間提升。
“嗬……”三名青瞳吸血鬼,也在瞬間轉換成最強的戰鬥體形,腐朽的黑氣圍繞在各自的身上。
“嗤!嗤!嗤!噗……”
隨著幾聲悶響傳起,飛劍繞了幾圈之後,渾濁的腐朽邪氣頓時蕩然無存,消散在四周。三名青瞳吸血鬼相繼被滅殺在現場!
簡直不要太容易了!這是秒殺啊!
這種低等吸血鬼,對於白昊來說確實不費勁,更何況還有一把中階法器在手。
白昊撫摸著細劍,感受著它劍身上的鍛紋,暗暗感慨,心生愛惜之情。
“嗡!!!”
細劍的抵製情緒仍在,它似乎在擇主!
白昊怒道:“媽蛋,和那愣貨一樣!剛喂飽你,就忘恩負義了?!”
他又看了一眼劍柄上,刻著的那個古篆文“念”字,搖搖頭憤憤的一甩……細劍柔和的飛回到小青年的手中,被他收入劍鞘之內,滿懷警惕的盯著白昊。
“跟我走!!”白昊伸手一抓,小青年避無可避!
“嘭!”
白昊擒住小青年扛在肩上,躍上二樓撞破玻璃窗,直接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苟二獨自一人站在窗台邊,望著那四處飄零的玻璃碎花,默然惆悵。
又轉身環視一周,大廳下屍骸遍地,加上這場間詭異的氛圍烘托,隻覺得後背涼涼的……
“特麽的!這深夜酒吧出來的瘋子,怎麽一個比一個瘋癲啊?!”
……
……
“嗚嗚嗚……”
“呃?什麽?聽不見哦!”
“唔唔唔……”
“聽不見,聽不見。”白昊撓了撓耳蝸,坐在吧台上美美的喝了幾杯小酒。
小青年被五花大綁倒掛著,由一條麻繩懸掛在大廳的穹梁上。
“老板,這小哥哥好俊俏呀。他就是那個到處惹事生非的冒牌驅魔人麽?”小花雙手擰著自己的雙馬尾,歪著頭看著倒立的小青年。
“噫噫,被揍的鼻青臉腫,口裡還塞著襪子,身上破破爛爛的。哪裡看得出俊俏啦?如今的小鮮肉不抗打,皮嫩不耐磨……”王胖子笑吟吟的看向白昊,拋了一個“你懂的”媚眼。
“滾!”
白昊沒好氣的轉過臉,盯著繳獲的戰利品……三角細劍,飛遁靴,秘銀法戒。
還有他手上的項鏈,有個懷表大小的吊墜裡面鑲著一張微型照片。裡面有十二個小孩和一個大人,年紀都在七八歲左右。
照片很精細,輪廓很清晰。那個大人就是薑無念,而當中一個小孩應該就是小青年。日期定格在2006年,十二年前的薑無念還真是顏值擔當呐!
怎麽現在,老成那副殘樣……
“哎呀老板,他鼻涕和血都流進嘴裡了呀!要不,我給他擦擦。”小花一副寶寶好可憐的模樣,突然就愛心爆棚。
“嘖嘖,還有半個小時就開門了。就這樣把他掛在大廳中間?我告你,最近店裡生意美滴很,這小家夥有損市容你還是把他收了吧!”最後,連王胖子也看不下去。
白昊伸手朝上虛抓一下,麻繩麻溜的脫離下來,而小青年也瞬間掉下!
“噗!”
小花順手一接一按一推,就像是太極無形,借力卸力一氣呵成,讓人沒有絲毫的察覺。外人看來,她只是順手拍了拍落下的小青年的肩膀。
小青年就反轉過來,腳尖落地後退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白昊回看一眼,小花吐吐舌頭飛快的遁走。
塞在小青年嘴裡的襪子,也不見了。
“呸!!那是我腳上的襪子!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法師,是正牌的陽間執法者,你應該能理解我在做的事。剛才你的手段很好,我敬佩你。那些肮髒的外邦鬼族,殺多少都不嫌少!應該把它們全部趕出華夏,不!應該送它們下地獄!”
“真是囉嗦啊,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都很煩人,怎麽你也這麽煩?難道,老爹帶出來的家夥,都有他身上的臭毛病麽?能不能閉嘴啊?打得不夠疼是吧?”
小青年臉上抽搐了幾下,低著頭不再多嘴。
“你的名字!”白昊合上吊墜,掛在手上走入場內。
小青年猶豫片刻,回道:“薑武陽。”
“你是從一念孤兒院出來的?除了你,還有沒有同伴?我是說,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三無社會人,還有幾個?”
“你知道一念?呃……三無社會人是什麽?”小青年驚奇的問道。
“無牌無證無組織,你以為自己是誰?哪吒轉世還是大潑猴重生?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那就是個傻子,純粹找死。”
“像你這樣只為了自己而活?!這世界上,自私的人太多,奉獻的人太少。執法者不該和惡魔妥協,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正邪不兩立!如果我的命可以喚醒世人的良知,我願意奉獻。”
白昊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十分無語!
牛頭不對馬嘴,有代溝啊!這家夥是耶穌轉世,下凡來搭救眾生啦?
“你腦回路真是奇特啊!別扯這些沒用的,你要搞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算哪根蔥?有什麽資格評判這個世界的對與錯?正與邪的兩面,你都未必看得透。小子,你還嫩!沒有這些東西給你旁身,你什麽也不是!你覺得殺幾隻鬼再殺幾個壞人,就能改變什麽?不,你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你只是一介凡人。
告訴你,人死了生命的意義也就失去了價值。你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還很難說,別把自己幻想成童話故事裡的真命天子,天真可笑!你想伸張正義,就得按這個世界的法則來做。至少,你得擁有改變一切的能力,懂嗎?!”
白昊抓住他的下巴,眼色森嚴的說道。
“……”小青年眼中迷惘,情緒有些頹廢。
白昊伸手一扯,粗麻繩收回,小青年身體一松得以解脫。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不能去。一旦離開這間酒吧,你就是一個死人。小花,帶他去洗澡上樓安排一間房,然後交給九爺處理他的傷勢。”
“好噠啦!”小花從側方的石柱後蹦出,舉起手應了一聲。
“為什麽,你是誰?你們……是誰?!”
“你的姓,是隨了薑無念的。他是我的養父也是一名中階法師,我和你一樣……是從一念孤兒院裡被挑選出來的孤兒。你的薑院長, 沒有告訴你這些?”
薑武陽面露恍然:“薑院長是法師?難怪他懂得那麽多的技藝。我是半年前離開的孤兒院,一路從西川益州遊歷來到魔都,薑院長很多年沒來過了。院裡中斷了我的學業,院理事讓我來找一間叫深夜酒吧的新老板……這,這裡是酒吧?!”
“我就是老板,你的能力是薑無念教的?你在這裡混跡了三個月怎麽不來找我?”
薑武陽不好意思的回道:“沒找著地方,他隻教了我使用武器的技巧和法決,正好遇上吸血鬼和遊蕩的野鬼作怪,那我就隨意殺了一些。被挑選出來的孤兒……是什麽意思?”
白昊揮揮手:“什麽意思也不是!還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遊俠】是吧?什麽樣的院長就教出什麽樣的學生啊!”
“呃……”薑武陽還想問些什麽,卻給小花單手拽著拖走,沒看見老板眉頭緊鎖的樣子?再煩他又得抽你丫的了。
白昊好憂傷,怎麽就遇上這麽一個傻愣,還是他孤兒院裡的後輩。
“這小子的關系和薑老板怕是不簡單喔,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薑老板的賜姓!”王胖子遞上一杯酒,鄭重其事的說道。
白昊手扶前額,歎息道:“是一個後天天賦的體質,有不錯的異能潛質,有成為法師的條件。這個薑姓……還不能確定,老爹這次玩得讓我有些看不懂了。你說,這小子……會是他的親崽子?”
王胖子笑吟吟的說道:“難說,難說……不過,你老爹生性風流,雖說單身未娶……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難免也會播出界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