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敖燭要找我談判?”
一回到家,等著他的不是鮮花美女,也沒有貼心的女仆為他預熱洗澡水。而是一堆糟心的麻煩事,寶寶心裡苦啊。
這都什麽破事,當老板的日日夜夜在外面辛苦勞累,掙幾個血汗錢容易麽?
這不,剛剛入帳的現金獎勵還沒焐熱。立馬又給那些欠債的苦主們,微訊轉了帳。鑒於大媽大叔們火爆的脾氣,白昊可不敢怠慢了。
一看帳戶上的清零,果真是秒光族啊。
昊哥的存款,從未能過得了夜……
當老板是不可能再當老板的了,越當越特麽的窮咧!
“我不是警告你過,別離開酒吧……別離開酒吧你就是不聽是吧?!讓你們看住一個人有這麽難嗎?鎖起來會不會啊?捆綁啊什麽的會不會啊?這不是王胖子你的專長嗎?!你他娘的整天看那些一本道,熱流@中出啥麽子的……你弄上啊!”
白昊氣得猛拍吧台,擦拭著酒杯的王胖子傻愣著眼,一副喝了老陳醋的模樣。
心裡直念叨:“尼瑪呀,老子又不是搞基的死變態,怎麽弄嘛……再說了,那些片子,都給你一滴不留的全拷貝走了啊!”
“老板……武陽小哥哥,真沒跨出過酒吧門檻的一步。有九爺在呢,真不是他出去招的風。”小花在一旁解釋。
王胖子點頭附和:“對對,這小子可聽九爺的話。這半個月,一直在跟九爺學習招法。沒出去過,不過呢……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大概是從苟二那邊傳出來的……”
白昊臉色一變:“誰?苟二?!”
“哎!武陽這小子雖然躲起來了,但人家陰差一直還沒結案呢。通緝的獎賞令依舊有效,那位鬼捕頭又找到嚴老板那裡去了。大概是收到了一些消息,順著風聲找到這裡來。你不在的小半個月裡,三番幾次的找上門來,要不是有九爺擋著。唉吆喂……”
王胖子指了指薑武陽:“這小子早就給喂鬼去了!”
白昊叉著雙手,磨砂著下巴:“二狗這混小子,敢出賣我昊哥?哼,貪財忘義的小混蛋!”
“也別這麽說人家,畢竟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嘛。你不賺,別人也得賺啊……”
“閉嘴!!一個個都是……沒義氣的家夥,能指望你們做點什麽……”
白昊氣鼓鼓的靠著吧台,整個人癱坐在高板凳上。
小花拿來一杯清酒,小心翼翼的說道:“老板,消消氣。”
薑武陽搓著雙手欲言欲止,嘴唇在打著結,還沒吐出音符呢,就被白昊給生生嗆了回去。
“閉嘴!!我怕忍不住,出手打死你啊……”
……
……
新的一月,多美好的日子。這不,趕巧了,又迎來一位陰間貴客。
深夜酒吧的夜場生意,真的是風山水起,旺場好得不得了,簡直讓白老板樂開了花。
可惜,美好的心情,打了個折扣。
東區分支的陰司扛把子,四大鬼捕頭之一的敖燭敖官人,怕是要纏著白昊死纏爛打了。要不是看在深夜酒吧這個老招牌的面子上,估計早就動粗了。
“好啊,白老板好大的架子。等你回來,真不是容易的事。”敖燭又換了件花襯衣,黑眼線也改成了深紅色,黑唇彩倒是沒變。
整個人的氣質,妖裡妖氣的,不過,勝在有味道。
“大哥,自己人嘛。睜隻眼閉隻眼得了……”白昊眨著自己的雙眼皮,
諂媚的說道。 “本捕頭貴為陰司執節,豈能知法犯法?!我乃陰間魂,你是陽間人,哪來的自己人?等你死了再說吧!”
“那就是沒得談啦?!”
敖燭淺嘗了一口雞尾酒,幽幽說道:“把人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公告天下,讓其他堂口的野雞法師來鬧死你!你這裡的生意,不錯啊……看得我都有些嘴饞喲。改日,我讓手下的鬼差帶著一眾小嘍囉,天天守著門前門後,哪裡有洞就堵哪裡!雖然從陰冥路上來的鬼卒不同單位,但始終是兄弟單位。動動手腳,還是沒問題的。
嘿嘿,我可不敢保證。日後,你的客人不會受到影響哦。想想嘛,一旦出現一星半點的差評……那你們酒吧的聲譽……哎喲喲!我替你們想想都感到好害怕呀。”
白昊的手在顫抖,真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鬼基佬啊!
“陰司通緝令?笑話。一個小愣青,乾這麽一點屁事,值得你去申批一牒通緝令?我還真不信了,你敖燭在陽間當差,一個鬼捕頭的名號的確是響當當的。不過嘛,放在陰間冥府還真的入不得流啊!
一牒通緝令,可不是小事。你要通過直屬上司巡檢官的簽署吧?之後,還要陰律司執事的審查吧?最後才呈到判官的案上,能不能通過還有待考究。期間,察查司會不會乾預……嘿嘿,這麽短的時間內,你能往返陰陽兩界取到通緝令文牒?!
我信你個大鬼頭哦!”
眼看,敖燭這個老騷包眼角抖了幾下,眼尾紋瞬間現形。他取出一瓶水乳,在眼角上彈了幾下,頗有些惆悵的意味。
白昊就心生得意,勝券在握的意氣風發起來。
“呐!不是昊哥不給你面子。實則嘛,那小子我也很想讓他人道毀滅。這不是不行嘛,大家各讓一步?你手上真的有通緝令,早就拿出來了。什麽獎賞之類,昊哥看不上。你不外乎是要討回一個面子嘛,那小子在你的地盤亂搞,砸了你的生意抹黑了你的名聲。這我都知道,我可以補償你。
你抓他回去有什麽用?你去報警?抓他坐牢?告他虐殺吸血鬼?!還是殘殺遊魂野鬼?!一個大活人,你能殺了他不成?OK,就算你耍陰招害了他的小命,再勾走他的魂魄,拿他下冥府去抵罪?不要這麽搞笑好不好!哈哈……敖官人,你哪怕是芝麻綠豆小的官也還是一個官呀。你這麽搞,就不怕給其他單位的同僚看笑話?”
“嘶……”
敖燭一聽見“芝麻綠豆”來形容他的官職,就一陣腦殼漲疼。
“我白昊,現在就給你一個承諾。我可以答應為你辦一件事,以我深夜酒吧的招牌為名,只要在我底線之內,不違反法則和天道的事。怎樣?
從此以後,我願意與你結盟。一旦你有什麽麻煩事, 需要用得上兄弟我的,盡管開口。我絕不會推脫!那小子闖下的禍,我會給你擺平。不就是面子上過不去嘛,你敖燭大官人是乾大事的,莫要把眼界拉低嘍。
這些小破事,還用的著您親自勞心勞力了這麽久?講真,你該管管你手下的那些鬼差鬼卒了!怎麽辦事的?我告你啊,老哥!千萬別養刁了,你看……這一個個的,就特瑪德淨吃白飯不乾好事!一個個的,讓昊哥我操碎了心啊……”
白昊說完,一臉憂愁的給自己灌了一杯傷心酒。
“……”王胖子。
“……”小花。
“……”薑武陽。
“……”敖燭環視了一圈,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覺得這貨說的話,還真特瑪德對啊!
都給養刁嘍!
難怪本捕頭最近,怎麽深感如此疲憊啊!
原來是自己過於費心費力,把手下那些鬼嘍囉給養出惰性了!
還逼的自己編造了這麽一個天大的假話,私下拿著假的通緝令去忽悠那些野雞法師給自己辦事。
墜落了呀!本捕頭堂堂的一名陰司官差,竟淪落至此下作……
“唉!老弟呀,你……說的對,此言頗為有理。老哥……受教了!”敖燭,似有共鳴的伸出手臂,搭在白昊的肩膀上,摟住他說道。
驟然,一股濃鬱的香水味,飄入白昊的鼻內。
他生出一陣體寒,有點惡心有點反感,想吐……
可他出於職業操守,哦不!是素質!忍住了,他回臉笑吟吟說道:“都是兄弟單位的,應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