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木回過頭詢問,“何百靈,你剛才看清楚那個帶著帽子的學生有笑過嗎?”
何百靈點點頭說,“對啊,他在笑,挺奇怪的,除了那個最膽小的女生他最害怕了,卻還在笑。”
出去的一對情侶回來,男生說,“我們找到了幾座房子都是廢棄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有人居住的房子,門沒關,裡面也沒有人。”
一起的扎蝴蝶結的女生猜測說,“他們可能出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人。”
“你,你們...”膽小的女生瞪大眼睛,盯著一個方向。
戴帽子的男生忽然倒在了地上,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溶解,變成不多的灰土,最後一個人什麽也不剩下,徹底地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第二次遇見這種事情,大家唏噓不已,情緒比上次複雜太多。
百花果的眼裡滿是悲涼,她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不禁想到了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如果是,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世界上,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世人遺忘。
膽小的女生情緒更加無法抑製,激動地雙手抱頭,大喊大叫,“消失了,又消失了!怎麽辦?我不要這樣消失...”
沈桉木是第一次目睹,他遲鈍地走到戴帽子男生消失的地方查看,蹲下身子拍了拍地面,沒有任何的問題。
所有的人情緒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只有紅發男生挺著胸膛大聲說,“你們都怎麽了?是不是傻?我看呐一個個的平時的書都白讀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神,人也不會平白無故消失,所有我們不理解的現象只是科技發展不能夠解釋,以後就能弄明白了。”
雖然沒有什麽根據,幾個人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百花果振作精神說,“現在已經消失了兩個人了,我們不能就這麽糊裡糊塗的離開,先找樣叔問個清楚,說不定他知道什麽。”
樣叔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大吃一驚,臉色變得陰沉,他說,“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再次發生,一次性還毫無征兆地消失了兩個人,看來比想象的嚴重多了。”
百花果哀求說,在“樣叔你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吧,我們沒了兩個人,以後他們的家人和警察追問下來也不好解釋。”
男生說,“我們去找過村民了,一個人也沒看到,難不成他們知道什麽?故意離開了?”
樣叔擺手說,“不會的,他們不離開這裡都是有各自的原因的,要離開事情發生後早離開了。你們現在這裡等著,我知道他們平時不在家會去什麽地方,找到人馬上回來。”
大家焦急地等待了二十多分鍾,樣叔就帶著三個人來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和一個年紀差不多的老頭,最後面的是一身黑衣戴著一頂軍綠色帽子低著頭的青年。
在路上祥叔已經簡單對這裡發生的事情做了介紹,老太太和老頭先檢查起來現場。
老頭先開了口說,“這裡沒有任何的問題,要是在你們眼前消失了兩個人,真是發生了怪事。”
祥叔側臉大喊,“秀碧,倒一壺水過來!”
大嬸提著水壺走了進來,看了看眾人,低頭默默倒水。
百花果和紅發男生坐在了村民對面,靜靜地旁聽。
“老哥,老姐,你們是第一次目睹這件事情的人,你們有什麽看法?”
“我看著就是詛咒,祖宗看我們這個小壩村只剩下幾個老頭老太婆了,感到悲哀,就給下了詛咒!”
“當時二傻子(消失的村民)心情不錯,擺出了幾盤小菜,我們一起喝了酒,我年紀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也沒看清楚。人就忽然不見了,還以為是眼花了。”
原本大家以為村民過來能給什麽希望,一聽兩位老人的話,大家都像泄了氣的皮球,埋下了頭。
何百靈一直盯著站在暗處的帶著軍綠色帽子的男人,這個男人有點奇怪,應該是和祥叔一起來的,不跟他們一起討論,反而一個人躲藏起來。
大嬸中途又送來了一盤子自己做的小點心,她並不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看大家臉色不好,關切地詢問,“祥子,大家都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了?”
老太婆和老頭一個搖頭,一個頭埋得更低了。
樣叔猶豫了一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希望不會再有新情況了,這裡沒你的事,你先進屋子裡去。”
樣叔無意地回頭突然臉部抽搐了一下,他質問,“秀碧,你笑什麽?”
大嬸愣了一下說,“我沒有笑啊。”
“笑,笑...”何百靈靜靜地觀察是這一切,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之前出事的老大姐臨死一笑,之後的戴帽子的男生莫名一笑,帶著笑也消失了。難道這個笑容是消失前的征兆嗎?
何百靈側過臉,皺著眉頭說,“沈叔,你還記得嗎?剛消失的男生也是沒有理由的一笑,你說會不會有什麽聯系啊?”
“笑?”沈桉木仔細琢磨了一下,忽然抬手重重地一敲何百靈的腦袋說,“哎呀,你小子也不早點說,說不定還能...”
“碧秀,怎麽了?”祥叔失聲地大喊。
大嬸走到門口的時候身體靠在了牆壁上,身體呈現了虛化,有了消失的跡象。
祥叔顫抖地伸出手臂說,“不,不要這樣,你說話,告訴我這是怎麽...”
一句話不等說完,大嬸就消失了,過程一模一樣,落在地上一些灰土,最後化作無形。
大叔愣愣地站在原地三分鍾,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他雙手抓刨著地面,哭喊著,“碧秀這不是真的!你並沒有消失,你只是藏起來了,是不是藏在下面了...”
老頭上前安慰說,“老弟啊,你也不要太難過,這樣做是沒用的,我看呐還是先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比較重要。”
樣叔是一個情義深重的男人,年紀不小了瞬間淚流滿面, 他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雙手使勁刨著堅硬的地面,不顧疼痛。
男人低沉的抽泣聲像是淒涼哀婉的樂章,讓空氣更加壓抑了。
百花果掏出手機說,“我們不能再在這裡多待了,我馬上聯系中巴車過來。”
看到樣叔的模樣,紅發男生也產生了質疑,他說,“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複雜了,我報警,不能讓背後做壞事的人跑了。”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神色複雜。
等待的過程中,沈桉木不停地仔細觀察所有人的表情變化,生怕再看到一個不該笑的,忽然他動作僵硬地一推李麒說,“怕是又有人要消失了。”
話音剛落,抱著大杯子的膽小女生手中的杯子‘砰!’一聲滾落,她臉色帶著詭異的笑,身體變得虛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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