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圓歷一五一八年十月二十八日,在亞摩斯二十四歲生日的這天,他們主動襲擊了北海某海域的海軍支部,潛藏不到一周,重新出現在世界政府的眼皮子底下。
世界政府視此行為為挑釁,當天亞摩斯的通緝令被送到了海軍本部元帥辦公室中,五老星親自打電話通知戰國,要他派人帶回萊澤因,擊殺船上其他人。
海圓歷一五一九年一月三日,經過一個月航行,被命名為自由號的卡爾維爾帆船順利通過了顛倒山,正式進行偉大航路前半段。
在北海航行的一個月裡,各個途徑海域的海軍支部都派軍艦試圖圍剿,不過因為亞摩斯一方戰力太強,全部以失敗告終。後來戰國分析了亞摩斯他們航行路線,猜測其極有可能是要前往偉大航路,於是命令周邊海域海軍支部放棄對其清剿,放他們進偉大航路。
一月五日
自由號抵達偉大航路途徑的第一座島嶼,燈塔島。
偉大航路的地磁、天象、海流、氣流都是一片混亂,以往的航海技術和經驗都靠不住,連確認自己的位置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尋找島嶼。所以他們提早就已經購置了記錄指針和永久指針,憑借指針順利前進。
從顛倒山有七道磁力伸延出去。可以在開始任意選擇一條航線前進,但不論磁力從哪個島開始,一旦選擇了就不能更改,只能沿著航線一個一個島走下去,最後這七條線路都會匯合到香波地群島。燈塔島就是這條航線的起始之島,其目的也是為了指引船隻正確的航向。
偉大航路的這種島嶼都是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島上不會抵觸海賊的登陸,海賊在登陸島上後也不會鬧事。至於亞摩斯他們,目前還是無名無分,不是海賊也不是什麽商人,非要找個身份,姑且算是個旅行者/逃亡者,島上更不會抵觸了。
船隻停泊在碼頭,付錢後有專門的人員找位置停靠維護,他們則是到了島上的小鎮中。作為起始之島,小鎮上人還是很多的。五人先是逛了一圈兒,沒太多新奇的玩意兒,就挑了個酒館喝酒,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補充完物資就繼續起航。
偉大航路天氣變化多端,如今的燈塔島非常炎熱,打聽到有一家在地下開的酒館清涼,亞摩斯就帶著幾人趕了過去。
這家酒館開在一棟小樓的地下,雖然在地下,但通風卻格外好。沒有太濃重的汗臭味,空氣不潮濕,直感覺有陣陣涼風從袖口灌進衣服裡,讓身子一個激靈。
挑了個位置,點了五杯冰鎮啤酒,幾人坐了下來喝了起來。
“啊!”多拉特喝了一口冰鎮啤酒,更是覺得舒暢,“舒服!”
“嘖……”萊澤因只是抿了口,他對酒不太感冒。在船上受亞摩斯、多拉特熏陶這麽久也不怎麽接觸酒,看上去是真的不喜歡。
亞摩斯大口地將一杯飲盡,然後就靠在了椅子上,看著酒館內部。這家酒館人還不少,從衣著上可以看出有的是土著有的是海賊。
現在他的通緝令主要散布在了偉大航路和北海,不過在燈塔島這個地方還沒被人認出來。
剛休息沒多久,亞摩斯的電話蟲就響了起來,亞摩斯不接都知道是洛克施瑞福打來的。自從他走後,洛克施瑞福就定期跟他商討布倫諾的一些事情。這個例行公務讓亞摩斯有些頭疼,他可不怎麽喜歡在海上馳騁的時候還要兼顧那些瑣碎。
不過洛克施瑞福的電話他有不能不接,於是在多拉特、萊澤因、霍金斯、羅四人聊天的時候,自己坐到了一邊的角落,和洛克施瑞福聊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問題總算解決,亞摩斯舒了口氣,又坐了回去。
在這期間,多拉特和另一個土著攀談了一番,對燈塔島有了些了解。
燈塔鎮是島上唯一的小鎮,之所以叫做燈塔鎮是因為鎮子邊緣有一個巨大的燈塔。看似平凡而年邁的鎮長以前曾經是某個大船團的指揮官,是吃了超人系清晰果實的清晰人,不管在任何情況下觀察周圍他都能看的十分清晰,他在四十年前回到小鎮出任鎮長並管理燈塔,因為他偷偷往燈塔的燃料裡添加自己的指甲、頭髮等東西磨成的粉末,所以這座燈塔在所有附近落難人的眼中十分顯眼,經常有人因此流落到島上,燈塔島因此繁榮起來。
“鎮長的果實能力倒是挺有趣的。”亞摩斯又叫了一杯冰鎮啤酒。
萊澤因表現出了些興趣,八年前他和亞摩斯還在烏羅羅島生活時,他就無數次憧憬出海了:“我們要不要去找鎮長玩玩?”
“玩什麽啊……”亞摩斯和多拉特碰了一杯,喝了口道,“又不打算拉人家入夥,而且聽上去也是個老頭了,不過是果實能力有點意思……嗯,倒是可以晚上去看看那座燈塔,咱們上午來的也沒見那個燈塔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行。”萊澤因興衝衝地道。
“亞摩斯,有件事有些奇怪。”霍金斯開始一直和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兩人都屬於不怎麽頻繁說話的人,現在等聊開了開始插嘴道,“這一路上我們都沒有遇到世界政府的追兵,我們可是逃犯。”
“那個啊。”亞摩斯拿起酒杯坐到了霍金斯旁邊,“在北海的時候,後來不追擊我們估計是因為意識到根本打不過我們,攔截只不過是徒增傷亡。而且我們的路線也很明確,他們估計也猜出來我們是要去偉大航路的,所以接下來才會陸陸續續遇到那些棘手難纏的對手。”
霍金斯認同亞摩斯的分析:“很快就沒好日子過了。”
“哈哈,生活總是這樣。”亞摩斯對待這件事情倒是不怎麽在意,一直以超凡脫俗的態度對待,“布倫諾已經不需要我們擔心了。既然我們擔起了吸引世界政府的重則,那就應該好好地玩一把,放縱一下,何必考慮以後的事情,來,喝一杯。”
“好吧。”霍金斯性格使然,不是放不開,而是多年來一直就是平平淡淡的樣子。
兩人碰了一杯都一飲而盡。
亞摩斯酒量好,才幾杯下肚不算什麽,但霍金斯酒量不怎麽好,克制著自己喝的量,和亞摩斯灌了一杯就不喝了。
“沒勁。”亞摩斯搖搖頭,又看向羅,發現羅在那邊盯著地圖看,“羅,鑽研什麽呢?”
“這座島挺無聊的,我看一下下一站是哪裡。”羅頭也不抬的問道。
“下一站是哪?說說看。”亞摩斯呼出一口酒氣,被清涼的氣吹得有些飄飄然。
羅瞥了亞摩斯一眼道:“提讚列島,島上是原始叢林,每座島嶼上都生活著各種奇珍異獸。據說做成野味很好吃,經過提讚列島的人都會在島上捕獵抓一些野味嘗嘗。”
正和多拉特熱絡聊天的萊澤因猛然看向亞摩斯,亞摩斯也是默契地看向萊澤因。烤野味對他倆來說又陌生又熟悉,以前在烏羅羅島的時候,夥食不好他們就和烏索夫一起去抓野味吃,那段日子很美好,只是自屠魔令後,就再也沒有過幾次像樣的烤野味了。
“必須吃。”萊澤因道。
“當然,我也該露露手了。”亞摩斯也是這樣想的。
聽他倆交談感覺來偉大航路不是一場逃亡,而是旅行。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但亞摩斯淡定得在霍金斯看來有些過分。
在霍金斯看來,世界政府要追殺他們,那派遣的人物絕不好對付。此刻世界政府對布倫諾王國的懷疑已經消除,他們在偉大航路大可低調一些,只需時不時冒一下頭讓世界政府知道他們在偉大航路,把注意力都放在這裡就足夠了。
不過亞摩斯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當時青雉、黃猿為什麽要放過自己和萊澤因。
青雉亞摩斯覺得好理解,奧格斯·懷特中將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樞紐,而且青雉蠻欣賞他的,又加上他的性格,放自己逃走不是什麽出乎預料的事情。
黃猿是一定懷揣某種目的的,具體是什麽目的他不清楚,但很顯然黃猿並不站在世界政府一邊,如果他們是同一條戰線的,黃猿就不會留手了。
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兩位大將級戰力不會視他為敵人,戰國身為元帥坐鎮本部不可能出動,卡普出馬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至於赤犬,他還在本部學習的時候赤犬就一直把重心放在了新世界,眼裡只有那仿佛阻礙他施行絕對正義二字的四皇,偉大航路前半段的小嘍囉不被他放在心上。本部中將級戰力對他而言已經算不得威脅,這麽說起來,能威脅到他們安全的危險不多見。
霍金斯已經打算重新製作一套塔羅牌了,這是德雷克和洛克施瑞福這段日子裡經常叮囑他的。亞摩斯可以對世界政府的戰力不以為意,但他們不能跟著放肆,霍金斯作為一行人裡年紀第二大的要學會兜底(多拉特三十歲)。等塔羅牌製作好,借著佔卜能力,他們可以規避絕大多數危險。
喝完酒,聊了一陣子,已經是晚上了,一行人在外面一家飯館吃了一頓,吃完向著碼頭的方向走去。
燈塔就建立在碼頭的邊上,沒走多久高大的燈塔就映入了他們眼前。
那是一座高二三十米的塔形狀建築物,在塔頂明明沒有任何發光設備,卻在放射出五彩斑斕的豔麗光芒。光芒鋪滿海面,周邊海域都變成了光,各色海浪在輕輕翻滾,格外美麗。
吹著海風,幾個人都一致地仰頭看著那閃爍的燈塔光芒。夜裡天氣變化,晝夜溫差巨大,亞摩斯裹緊衣服呼出一口冷氣道:“挺好看的,這下更顯眼了,有船只在夜裡迷失航向,憑借這個很容易就能回歸正常航線。”
“嗯……好看,早知道準備個照相機了,買下照片,收錄到我的航海日志裡。”多拉特感慨道。
多拉特原本就是直性子,後來當了教官、陸軍中將,性子更加狂野。不過他確實經常在做一件和他性格很不一致的事情,那就是每天晚上寫航海日志,每一天的內容要寫好幾篇,不管當天平淡與否,內容都細膩得很。
“鎮上應該有紀念照片吧,買一張得了。”羅興致平平。
“好了,天怪冷的,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又得起航了,去庫讚列島烤野味。”亞摩斯搓了搓手,轉身就走,“另外世界政府的追兵估計很快就能查到我們的位置,最近也要打起精神了。”
萊澤因又是戀戀不舍地看了一會兒,才轉身跟上了一行人。
回到旅館租好的房間裡休息一晚,次日清晨簡單墊巴了一頓飯,五人回到了碼頭。船隻的補給品已經交給碼頭的工作人員幫助搞定了,他們也不需要操心這方面的事。
檢查了一下船隻沒有問題,自由號便再次出海了,向著有大概三天航程的提讚列島前進。
新的一年到來才不過四五天,世界經濟報上就有刊登了一批嶄新的海賊。其中不乏一些亞摩斯眼熟的人,必須有一個稱之為隆美爾的鐮鼬的男子……
至於大事件, 也是不少,比如阿拉巴斯坦的動亂,比如最炙手可熱的大海賊火拳艾斯加入了白胡子海賊團成為了二番隊隊長……
“啊,未來的生活會越來越有趣的吧。”陽光正好,亞摩斯在甲板上放了張躺椅,躺在那裡曬太陽看報紙,“真期待。”
喃喃自語時,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海軍本部,又想到了那裡有個女孩在等著他。自從他假死,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女孩的來信了。不過好在幾年前和火燒山中將相遇時,他拜托了火燒山中將將他活著的消息告訴女孩。
船上多拉特在教導萊澤因戰鬥技能,現在他的實力最差,需要加進提升。
羅百無聊賴地在一邊看海圖,他本身就孤僻冷傲,所以別人也不會認為他是有什麽心事。
霍金斯在讀書,時不時抿一口紅酒,似乎對他而言能激起他的思考。
“嗯……”亞摩斯將報紙蓋在了臉上,開始眯起眼睛午睡,“就快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