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說了,做完試了十一次,十次失敗,只有一次成功。概率太低了,你不能冒這個險。”羅看向洛克施瑞福,以為他剛剛沒聽清自己的話,再次提醒道。
“沒時間了,只能冒這個險。”洛克施瑞福道,“蕾玖最多拖到今天中午,現在沒剩幾個小時,我們根本沒辦法去以別的辦法拖延時間。”
羅搖搖頭:“不能,太危險了。”
洛克施瑞福歎了口氣:“要麽就去找伽治,一邊要挾他,一邊讓他親自和世界政府通話。但這治標不治本,甚至還有可能被他悄無聲息地向世界政府傳輸重要信息。”
“讓伽治親自說,確實不是長久之計,但現在讓他親自和世界政府交流,風險也比你低得多。”羅表現的相當堅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移植】的難度有多大,洛克施瑞福是在送死,“你要清楚,亞摩斯現在已經倒在病床上,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根本不知道。你是目前唯一能挑起大梁的人,如果你出了意外,那我們就完了。”
洛克施瑞福靠在牆邊,用手揉著鼻梁:“你盡可能估摸一下還需要多長時間能掌握【移植】。”
“現在成功了一次,說明我已經摸到了一絲成功的蹊徑,起碼要一周,最多一個月,我會學會【移植】。”羅道,“你不是喜歡冒險的人,現在更要學會冷靜,想辦法用伽治再拖延一陣子吧,我繼續開發。”
“好,那我不打擾了。”洛克施瑞福走到了門前,又叮囑道,“多休息,別累壞了身子,那可得不償失。”
“我知道。”羅點了點頭,坐在床上冥想。
洛克施瑞福離開了羅的房間,直接帶人趕往了市政廳,在路上他也向蕾玖撥通了電話,細致地詢問了一番關於世界政府和伽治理性通話的日常內容。
他要將這些內容進行整理,然後待會兒監視著伽治,讓伽治給世界政府撥電話。為了避免伽治傳達可能存在的暗語,他說的所有的話都必須是洛克施瑞福提前安排好的。
其實例行內容也比較簡單,就是世界政府會日常詢問伽治的動向,雖然他們本身也在大致監視對方會去哪,但明面上還是會問一下,看是否貼合他們的調查。再之後一些簡單信息交流,合作的事宜,偶爾會有大事,但那基本都會要求伽治親自前往瑪麗喬亞。
在去監獄的路上,洛克施瑞福已經大致準備好了伽治的應答,如果到時候世界政府在電話裡的談話‘超綱’了,那到時候隨機應變。
監獄中
伽治被鎖鏈銬住,囚禁在牢房之中。已經許久沒有人看望過他了,這讓他有些著急。按道理來說,自己還具備很多的利用價值,對方應該會經常來找他處理事情,事情一多,自然就會有他逃出去的機會出現。
但現在,牢房太冷靜,他連最近外面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嗒嗒嗒……”是伽治渴望的腳步聲。
現在還不到飯點,所以肯定不是送飯的獄卒。伽治已經猜出來者不簡單,但還是沒抬頭,假寐。
洛克施瑞福帶著兩位士兵來到了牢房前,看著現在落魄跪伏在地上似乎沉睡過去的伽治:“別裝睡了。”
伽治的眼皮跳了一下。
“需要你和世界政府通話報一下平安,就按照你們日常的通話那樣。”洛克施瑞福掏出了張紙。
伽治抬起了頭,心想機會來了。
不料洛克施瑞福將那張紙扔到了伽治的面前:“上面是我已經提前替你編排好的對話,如果對方問了紙上的問題,必須一字不漏地按照上面的字來回答。如果問的問題上面沒有,聽我安排。絕對不要試圖搞什麽小花樣,我敢保證,如果我們的勢力被世界政府察覺到,你會在第一時間被處死。”
伽治抬起頭拿起了那張紙,上面的各種應對非常詳細,囊括了諸多各種情況下要回答的話。基本上如果按照這張紙上的來和世界政府交流,伽治是無法傳達出去求救信息。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動歪心思的時候,他們叫自己通話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未來的機會還會很多。現在需要耐心等待,將對方的警惕拉到最低,在一個對方出乎預料的時間逃出去。
“看完了麽?看完就準備接電話吧。”洛克施瑞福掏出了電話蟲,他剛剛已經和蕾玖轉接了電話,世界政府今天中午的時候會再打來,到時候電話會打在他手裡的這個電話蟲上。
伽治沒有回應,但電話正好響起。洛克施瑞福一擺手,後面的兩名士兵便將火槍槍口對準了伽治的腦袋。
伽治頓時冷汗密布額頭,因為洛克施瑞福目光陰冷,他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搞花樣,對方會毫不猶豫地下令開槍的。
洛克施瑞福將電話蟲接通,伸入牢房。
“伽治?”對面是有些粗啞的聲音,此人正是當下海軍本部元帥,佛之戰國。
“戰國元帥。”伽治盯著電話蟲稍微有些不自然地道。
戰國就是上頭命令和伽治接觸的高層:“最近很忙麽,一直不接電話。”
伽治看向紙上,有寫著如何應答:“在協助清理布倫諾海域戰敗國的反抗勢力。”
布倫諾大致情況戰國當然是知道的。他們有監視傑爾馬66,也知道傑爾馬66是雇傭軍,前段時間到了布倫諾海域協助某國作戰,該海域兩個國家都不是世界政府加盟國,自然沒理會。
而且他們的監視力度一直保持在伽治的容忍范圍內,畢竟雙方不是上下級關系,如果各地都有世界政府的眼線,將傑爾馬66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那會促使雙方的關系緊張惡化起來。
後續又是一番談話,絕大部分洛克施瑞福已經通過詢問蕾玖得知,所以寫在了紙上,沒有問題。偶爾有幾個不在紙上記錄的,洛克施瑞福也是很冷靜地現場教了伽治如何應答,這一次,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這邊的不暴露的時限起碼延長了一周,一周之後必須要傳出傑爾馬66大勝的消息,並且傑爾馬66的軍隊要離開布倫諾海域。在這待久了,會讓戰國懷疑。
處理完了這件要命的事,洛克施瑞福離開了監獄。
暫時幾天來說,是沒什麽要忙的了。心裡感覺空落落的他,又趕去了醫院。到病房他發現霍金斯坐在亞摩斯的床邊:“霍金斯?你的傷好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霍金斯見洛克施瑞福來了,連忙起身詢問,“亞摩斯究竟是怎麽回事?”
洛克施瑞福歎了口氣,坐在了一邊:“其實大家都不太清楚,昨天早餐在辦公室我們倆聊了沒多久,他就出了市政廳,說要出去運動運動,沒想到剛出了市政廳沒多久就暈倒在地上了,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
“我剛剛問醫生,他們也說不清楚亞摩斯到底怎麽了。”霍金斯皺著眉頭,頗為擔憂亞摩斯的情況。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他的果實能力?”洛克施瑞福道。
“你是說他的果實能力突然出現了異變?”霍金斯接茬道。
洛克施瑞福擺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不是跟他的惡魔果實有關系,具體是異變還是怎麽著,那更不容易下個定論了。”
“現在醫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情況,我們根本無法在外界幫助他,只能看他自身了。如果只是小問題,說不準過幾天就醒來了。如果……”洛克施瑞福沒把後面不好的猜測說出來。
他不說霍金斯也知道,霍金斯看著沉睡的亞摩斯,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三日後
德雷克和多拉特都接連帶兵回來了。
多拉特帶回了滿滿的物資,這些物資可以解貝楚斯島的燃眉之急,另外肅清了沉船海峽的海賊,這件事戰爭時期還顯不出什麽東西,一旦等布倫諾海域統一了,安全的沉船海峽可以讓兩岸的商人相互進行貿易,這將加速雙方的融合,並且可以讓政府大賺一筆稅費。
至於德雷克,成功收復了其他原本投降的城鎮。不過是被努伯瑞王國佔領了幾天,國恨沒有誰能這麽快忘掉,重新歸附並不是麻煩事。不過是其中有些企圖以權謀私的家夥,被德雷克一一揪了出來,以果斷狠辣的處刑震懾有異心之人。
每座城鎮都安插了他們的人,後續會加進整合,將萊卡重新凝聚成一塊鐵板。
多拉特和德雷克一起回來,還想著回來要向亞摩斯邀功請賞,另外伊羅島大戰後的士兵嘉獎大會還沒有開,這些是時候都補上了。二人去了市政廳,卻撲了個空,除了羅在閉關開發果實能力,洛克施瑞福、亞摩斯都沒在其中。
經過詢問二人才得知亞摩斯出了意外,多拉特再也露不出笑臉,兩人用剃飛快的抵達了醫院,進了亞摩斯的病房。
病房裡,洛克施瑞福和霍金斯都在。
“什……什麽情況?”多拉特看著昏迷不醒的亞摩斯,還是發懵,“我和德雷克剛回來……”
“說來話長……”洛克施瑞福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這都五天了,還沒醒?”多拉特走上前去,拍了拍亞摩斯的臉頰。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醫生看了說什麽毛病都沒有,但就是醒不來。”霍金斯在一邊說道。
德雷克也走了過來。
“欸,醒醒,你是不是想偷懶啊,別裝睡了。”多拉特拍著亞摩斯的臉頰,只不過亞摩斯沒有任何的反應。
“行了。”德雷克拉住了多拉特。
四個大老爺們堆在空間不算大的病房中,多拉特耷拉著臉:“現在怎麽辦?無論如何得把他弄醒呢吧?你們拿針扎他或者掐他一下試試,說不準亞摩斯怕疼一下子就醒了。”
“唉……”洛克施瑞福歎了口氣,對多拉特提的方法感到無奈,“所有辦法都試過了,沒用。身體機能沒有問題,唯獨就是醒不來。我和霍金斯懷疑亞摩斯的沉睡是因為他的果實能力,但這個推測無法得到證實,就算得到證實也沒有用。”
“德雷克,你是北海本地人啊,你想想北海有什麽知名的神醫,咱們請一個過來看看,我覺著咱們這兒的醫生不行。”多拉特撞了下德雷克的肩膀。
“你覺得羅不行麽?羅借助他的果實能力,醫術非凡,還不是沒用麽?”德雷克回道。
多拉特煩躁地坐在那手腳動個不停:“總得想個法子讓亞摩斯醒來,他如果倒下了,我們算怎麽回事?”
“我和霍金斯也一直在等你們回來,在你們還在外面的時候,我們已經試過了很多辦法,都失敗了。現在你們也回來了,我們一起商量討論一下,看看怎麽能讓他醒來。”洛克施瑞福道。
沒人回話,這事情棘手得很。看上去就像一道無解的題,非要你找出解法來。
沉默許久,病房顯得壓抑,尤其是堆了不少人的情況。下午護士進來要給亞摩斯檢查一下身體的時候,看到周圍坐著各種大佬,而且這些大佬還都一言不發,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令護士免不了一陣瑟瑟發抖。
時間拖到了晚上,多拉特不知道已經抽了幾根煙。
“法子一時半會兒是想不出來的,不過如果正如你們猜測的那樣,這次亞摩斯昏迷不醒是因為他的果實能力,那麽想解決這個問題,只能靠他自己。我們外界給予不了任何的幫助, 我覺得這點大家要清楚。”德雷克最後又說。
“他身子素質一直很不錯,基本不可能得病,我感覺就是他果實能力的問題。可能是要異變,可能是他開發什麽能力走火入魔了,總之你說得對,接下來得看他自己。”洛克施瑞福認可德雷克的話。
“那既然咱們幫不上什麽忙……”多拉特將煙頭塞進煙灰缸中,變成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要麽一起去喝酒吧?待在這也沒用,不過是浪費咱們的時間,再說了,咱們也有一周多沒見了,怎麽也得聚一聚。”
“嗯……”洛克施瑞福沉吟一聲,“我覺得不錯。”
幾人起身離去,醫院的走廊裡還能聽到多拉特豪氣地說他請客。
最後出門的霍金斯將門關上的一瞬間,亞摩斯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的口腔裡分泌唾液,使得他下意識地進行了吞咽。
仿佛他想聲嘶力竭地說:
帶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