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摩斯和老頭喝到了深夜,喝醉的亞摩斯被老頭抬到了床上睡,老頭自己裹著衣服出去繞了一彎兒,回來後就靠著破櫃子休息了。
因為酒精作用,第二天亞摩斯沒照著以前的時間六點起床,睡了個自然醒,等到八點鍾才起來。起來後老頭已經不在屋子裡了,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出了門。
老頭正裹著件大衣在墓地邊上行走,亞摩斯叼起根煙走了過去:“起的這麽早啊老頭。”
“啊……”老頭瞥了一眼走過來的亞摩斯,又雙手擔在身後在墓地裡晃蕩。
亞摩斯過去給老頭拔了根煙,自己坐在了一個墳頭邊上:“那海軍還沒來啊。”
“沒呢。”老頭回道,“對了,正好你來了就替我去打獵去吧,整點野味咱們中午跟晚上吃,余下的還能做成肉干當下酒菜。”
“行吧。”沒坐多久的亞摩斯站了起來,“我也好久沒打過獵了。”
“去吧。”老頭抽著煙又進了屋。
亞摩斯也進屋拿上了佩劍清鬼,隨後向烏羅羅島另一端的密林走去。
正午十分的時候他才兩手提著獵物回來了,打到獵物後他順道在海邊洗了洗,然後才回來的,所以倒也乾淨。回來將野味放在了門前,他進了屋子。
屋子裡此時已經不止老頭一個人了,還有一個個頭跟他差不多,身穿海軍軍裝的中年男子在場,兩人正有說有笑喝著酒。
這個中年男子的外貌和老頭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樣,大胡子、喜歡眯著眼睛笑。亞摩斯同樣親眼見過這個人,不出他所料,來者正是海軍本部中將,五年前烏羅羅島屠魔令的參與者之一,火燒山。
他進來後老頭和火燒山停止了交談,一同抬頭看向了他。
亞摩斯和火燒山對視,他不知道火燒山有沒有認出他,總之自己鄭重地朝火燒山鞠了一躬:“謝謝您。”
這是他對火燒山的由衷感謝。
火燒山是亞摩斯的恩人,當初屠魔令進行時,萊澤因為亞摩斯殿後拖延時間,亞摩斯穿梭密林逃命的時候被枝葉劃傷,摔倒過無數次,最後不止精疲力盡而且精神都有些恍惚,他隻隱約記得有人救起了他,帶著他奔向海邊,成功博取到生機(伏筆可看第七章)。
那個人的容貌他也是後來漸漸才想起來的,救他的正是屠魔令五中將之一的火燒山。
時隔這麽久,四個月前重回烏羅羅島,聽老頭講述有這麽一個海軍每年都會來的時候,亞摩斯心中就只有一個猜測的人選,只有火燒山具備這樣的可能。
火燒山多少還記得亞摩斯的模樣,先前又聽老頭說起了亞摩斯這次專門來等他的事情,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他露出標志性的笑容道:“是你啊。”
“老頭當初描述長相和身份的時候,我就猜到是您了。”亞摩斯道,“五年前若不是您,我很有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我那時候只是把你帶到了海邊,找了塊木板把你弄到了海上。你能不能活下去我也不敢保證,可你做到了。”火燒山很欣慰,畢竟五年前軍艦已經包圍了烏羅羅島,他盡最大的努力也只能是把亞摩斯弄到海面上,會不會被海軍發現,會不會遇到海浪被掀翻,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這只是他在為一個年幼的生命做的一個賭博。
“快坐下來。”老頭招呼亞摩斯坐下,自己笑著看著倆人,然後起身出了屋子,“你們先聊,我出去看看。”
“老頭,
獵物打好了,烤野味就交給你了。”亞摩斯提醒道。 “行。”老頭出了屋子,去處理獵物。
亞摩斯看著火燒山,心中有千百個想問的問題:“我其實很想有機會找到您,向您詢問一下當時的事情。”
“我想,過了這麽久,你從各方的處理上也能看得出,這是個天大的秘密。”火燒山停止了微笑,柔聲道,“你還要冒巨大的風險去接觸這種事情?”
“您應該記得,那時候我隻所以能逃出去,是萊澤因在殿後。”這也都是對方比亞摩斯還要清楚的事情,所以他沒有遮掩,直接開始了詢問,“海軍屠魔令的真正目標就是萊澤因,我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情。”
火燒山“嗯”了一聲:“實際上知道這樣的事對你沒什麽好處, 你不會天真的想去把他救出來吧?”
“我是這樣想的。”亞摩斯承認。
火燒山搖了搖頭:“那不是你能做到的,既然你能活下來,就更應該好好活下去。”
“但自從那天起,我的生命就被賦予了意義。”亞摩斯認真道,“我在北海的支部待了兩年,後來又把握機會來到馬林梵多的海軍學校學習,去年十月重回北海,雖然是以實習身份,但實際上我就沒打算再回到本部。”
“那你是……前陣子傳出來在北海犧牲的四名海軍本部實習生之一?”火燒山想起了這回事,這件事在本部引起了一定的轟動,他也有所聽聞。
“是的。”亞摩斯點頭道,“實際上確實出了意味,我們只剩下三個人。最後因為各種海軍內部的原因,選擇趁這個機會離開海軍,去做我們想做的事。”
火燒山循著亞摩斯的話題問道:“你想做的是什麽?”
“終極目標太遠大了,那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所以我就不說了。”亞摩斯還存留一定的戒備心,他目前的身份多少和火燒山是對立的,“只能告訴您,救萊澤因是我想做的事之一。”
“那不是你能做到的。”
火燒山或是因為對當年的事情愧疚,重重歎了口氣。
“就算我現在做不到,以後也會做到的。幾乎每個海軍的中高層都對海軍有著明確的認知,但為何他們無一例外選擇了沉默?”亞摩斯看著火燒山的眼睛,火燒山竟有些躲閃,“最起碼告訴我那個秘密,為什麽要殺了整個村莊的人?萊澤因的究竟是什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