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停頓了幾秒鍾才將嘴裡的煙吐了出去,聽到這話哪怕是他也無法表現得多麽悠閑,他將雪茄碾滅:“天上金?我沒聽錯吧?”
“就是天上金,奧卡瑪海域裡兩個國家的天上金我都要。”亞摩斯目光銳利,語氣平和的說道。
“有點意思。”阿瑟和亞摩斯對視,他露出僵硬的笑容,“但最好不是幾個毛頭小子一拍腦門就定下來的白日夢,我可不想參與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
亞摩斯坐靠在沙發上,翹起一條腿,在阿瑟面前談論搶奪天上金這種事還是很自然的樣子:“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敢做這個決定自然會有把握。你做生意這麽久,也應該明白不要從年齡去判斷一個人的能力,容易陰溝翻船。”
“怎麽在軍艦的護送下搶奪了天上金?你又怎麽能避過之後更上頭的追責?”阿瑟不喜歡在正事的邊緣瑣碎上糾纏,直接問了兩個他在意的關鍵問題。
“搶奪軍艦上的天上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有解決的辦法。”亞摩斯淡淡道,“至於之後海軍支部、海軍本部、世界政府、天龍人的追責,我手裡有一點海軍233支部負責人阿道夫上校的把柄,所以他不敢將我的身份公布出來……”
亞摩斯在保留核心秘密的前提下,花費了幾分鍾將之前他們幾人談論過的利弊關系給阿瑟解釋清楚。
“怎麽知道數額,怎麽確定航線,怎麽搶奪,怎麽之後避免追責……這些都是我們來做的事,也就是有風險的東西,我們都擔下了。”亞摩斯道,“而你,只需要負責將天上金運走,販賣。”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買賣。”阿瑟雙手交叉,身子朝前傾了點,“那麽最後怎麽分。”
“二八。”亞摩斯答道。
“五五分。”阿瑟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亞摩斯哼笑了一聲:“呵,行動、風險、計劃都由我們承擔,你只需要安安穩穩販賣就可能拿到四十億的利潤,已經很不錯了。”
“我發船去運載貨物同樣承擔著一定的風險。”阿瑟道,“而且你也無法保證你的計劃一定能成功,如果你們被抓,勢必我們也會被牽連進去。”
洛克施瑞福加入分成爭論:“如果能保證你們商會一點風險都沒有,我們恐怕只會給出一九的分成。”
“可現在並不是我們一點風險都沒有不是嗎?”阿瑟的商人面目完全暴露,話裡隱隱帶著要挾的意味,“和天上金牽連上,具備這樣的風險,恐怕除了我和一些大勢力,沒有哪個商會敢接吧?你們沒有去找更大的勢力不過也是為了避免與合作方實力差距太大,出現黑吃黑的現象。”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我是唯一合適與你們合作的人。
“也不是非你不可。”亞摩斯早就預料到阿瑟會是這樣的表現,畢竟天上金涉及的金額太大,這麽好的機會誰都想多分一點蛋糕,“如果必須要拿這個做要挾,那麽我想合作的意義也不大。”
亞摩斯反威脅,合作就拿四十億的利潤,不合作就滾蛋一分錢也別想拿。
洛克施瑞福在這場關於分成的爭論中擔當和事佬的角色,這麽大的蛋糕想獲利更多必然要不擇手段的討價還價,這之後就需要一個和事佬去把雙方安撫下來,進入真正的分成討論中去。
“你也就不用獅子大開口了,越是乾這樣的生意越是需要具備誠信這一特質,操之過急地將合作方視為對手,
再完美的計劃也會不攻自破。”亞摩斯叼起支香煙,“在這裡也就不做什麽如果我被抓了絕不出賣你的幼稚保證了,我再退最後一步,三七。這多出來的二十億,是我的示好表現,我給出我足夠的誠意,看你了。” 實際上阿瑟很清楚如果這個計劃實施起來,自己所承擔的風險遠不及亞摩斯他們,他所能把握的只有運輸、販賣兩個關鍵點,能如此穩妥地收獲六十億貝裡利潤,對他在黑暗世界的發展布局有極大的幫助。
而且雖然這幾人看上去年紀尚淺,但都不是什麽善茬,不像新人那麽容易獅子大開口狠賺一筆,想把利潤再往上提恐怕會真的觸及他們的容忍底線。
“三七,我同意了。”阿瑟終止了討論,“那麽就需要再細致商議一下計劃的實施了。”
亞摩斯和洛克施瑞福都已經料到,繼續想獲利不過是個無腦貪得無厭的家夥,適可而止,在不引起反感的情況下拿到六十億的利潤,這才是阿瑟這種人的作風。
後續雙方有細致交流了計劃,合約倒是沒有簽署,在亂世之中這種合約有時候連法律之內的東西都無法震懾,更不用說他們做的這事了。
避免阿瑟運走天上金自己獨吞,亞摩斯決定到時候派洛克施瑞福、德雷克隨行,他們二人在想來阿瑟也不會搞什麽壞水。
他們在物色合作者的時候找的就是一個實力差距沒有太大的勢力,加上德雷克的實力,在黑暗世界有一點人脈的洛克施瑞福,基本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和多拉特不能隨行,他們要吸引火力。
搶劫完天上金,阿道夫勢必會派人來追查,另外要除掉亞摩斯他們。如果他們和阿瑟的船隊在一起,海軍一旦追查到,會對販賣產生影響,甚至追回天上金。
而阿道夫要派人來,這場衝突是一定會發生的,亞摩斯也不想躲,解決完這茬,拿到錢,他就會為盧卡復仇,乾掉阿道夫,離開奧卡瑪海域。
商議完畢後已經是中午了,阿瑟沒有留下來一起吃飯的意思,看上去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洛克施瑞福往三個高腳杯裡倒了因比特酒,然後三人都站起來舉起杯砰了一下,各自將酒一飲而盡,算是開始正式合作。
亞摩斯喝完酒微笑道:“希望合作愉快,日後未必不會有更多的合作可能。”
“會的,敢於在天上金上動手腳的,我相信你們未來不會泯然眾人。”阿瑟將酒杯放下,他感受著亞摩斯、洛克施瑞福兩人爭論分成時怡然不懼的咄咄逼人,到現在溫文爾雅的變化,不由正視起加起來年紀都還沒有他大的兩個合作者,“這件事我會持續跟進,也會安排船隊和販賣渠道,這幾天我都會留在綠洲港處理事務,我們可以電話蟲聯系也可以隨時見面。”
“好。”亞摩斯應著。
幾人又握了握手,亞摩斯和洛克施瑞福送阿瑟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