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法講完話後下課,這一節課的時間很短,卻讓大家都感到受益匪淺。
因為是第一天,所以相對來說比較輕松,又由於原定澤法講課一下午所以課程已經排好,臨時沒有足夠的老師補課,因此安排了自由活動,作為魔鬼訓練前最寧靜的一個下午。
“剛剛澤法老師的話真精彩!”一行人走在操場上,修斯還在回憶澤法講話的情景。
多伊用手扇著風,今天的太陽很毒辣:“我還是覺得五位老師打鬥更精彩,最後澤法老師那一拳,我都感覺天都暗了下來,可真夠嚇人的!”
“有一天我成為澤法老師那樣,豈不是很帥。”修斯幻想未來。
“哼。”多伊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你什麽意思?瞧不起我?”修斯問道。
多伊不屑的道:“就你啊,先保證在以後半個月一次的實戰中能活下來吧。”
“我倒是沒問題,反而你不敢肯定了……”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互相吵了起來,亞摩斯和德雷克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說呢你怎麽當時看比試的時候有點不對勁,原來是有心結啊。”德雷克掏了掏耳朵說道。
亞摩斯現在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也不瞞你們了,我很羨慕你的實力。”
“其實你也很強的,只是你自己沒有正視過而已,總是把自己和更強的對比,殊不知在同齡人中你一直都是佼佼者。”德雷克由衷說道。
亞摩斯實際上才十七歲,德雷克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
“我明白了。”亞摩斯微微一笑回應道。
他之前確實走了些歪路,有些偏激,在心底常常拿自己和德雷克對比。但實際上德雷克平時的刻苦也不弱於他,再加上吃下了惡魔果實,還年長他六歲,有這樣的實力也是很合理的。
而澤法的一席話,讓他想到他前世的上學。最優秀的那一批永遠都是最有天賦最刻骨努力的人,而他現在,天賦沒有最優秀的那批人好,努力程度也根本不及最努力的那批人。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是更加刻苦,真正挑戰自己的極限,突破那個虛偽的天花板。
能達到什麽程度他不知道,但他必然要去這樣做。
無關其他,就是信念。
為了變強。
或許最後的實力只會停留在不上不下的程度,但他不是一個喜歡自怨自艾的人,大不了再找其他的途徑讓自己變得更強,去找一顆合適自己的惡魔果實,又或者怎樣,一切都是未知。
未知所以充滿挑戰性,亞摩斯有信心。
他們散步沒多久,亞摩斯提議還是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好好訓練。
其他人沒有異議,於是他們在操場的一片空地上做起了訓練,一年級其他的學生在看到之後陸陸續續也都過來了,沒多久幾乎所有的一年級學習都在這一塊兒開始了訓練。
氛圍很好,深陷到氛圍中,便不願意擺脫了。
澤法看到很欣慰,波特斯以手臂受傷為理由跑去酒館喝酒了,其余四名老師都沒有大礙,跟著澤法來到了這邊。
五人為他們指導正確合理有效的海軍學校訓練方式,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講,然後專注地去按照規定去訓練。
……
傍晚,到了飯點訓練結束。
一幫人去食堂吃飯,吃完飯一行人基本累得精疲力盡,回到宿舍休息去了。亞摩斯吃完飯也沒跟著他們去衝個涼水澡,而是依舊穿著有汗臭味海軍半袖,
離開了學校,去酒館買了兩瓶因比特酒。 他又走在那條熟悉的街道上,清涼的風吹過來,他整個人都感覺涼颼颼的,很舒服很爽很痛快。
“喂,酒鬼,還在啊。”亞摩斯走在街道一邊的角落,那個海軍酒鬼還是一如既往在那裡坐著。
奧格斯·懷特抬頭看到亞摩斯拎著兩瓶酒過來自然明白來意:“你好幾天沒過來了啊,感謝你的酒。”
說著他自來熟地從亞摩斯手裡拿過了一瓶酒,還是那樣野蠻粗暴,直接咬開瓶塞,喝了起來。
亞摩斯坐在他旁邊,拔開瓶塞但沒有急著喝,而是道:“可能以後會很少來了。”
“是嘛。”懷特放下酒瓶,扭頭看著他,“為什麽啊,你要離開了?”
“不,之後我會把所有時間用在訓練上,所以這樣有閑工夫出來陪你喝酒的日子已經沒有了。”亞摩斯笑道,“以後也不要指望我給你帶酒了,自己好好工作賺錢買酒吧。”
“呵,說得好像誰沒錢一樣。”懷特逞強說了一句,“不過呢,我也要走了。”
“退休?看你的樣子也就四十歲左右吧?”亞摩斯問道。
懷特又喝了口酒:“辭職。”
“正值壯年為什麽要辭職?”
“因為……”懷特遲遲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他瞪了亞摩斯一眼,“臭小子想套我話是吧?”
“這也算套話?”亞摩斯翻了個白眼,靠在牆壁上,懶得過問懷特的私事了。
懷特“嗯”了一聲道:“七武海制度要正式實行了你知道嗎?”
亞摩斯正準備喝酒,但抬起的酒瓶懸在了半空中。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這個制度五年前在世界會議上起草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沒想到今天會頂著這麽大的非議實行。”懷特的嗓子很沙啞,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帶來的後果只會是天下人的不信任,海軍的榮耀被踐踏在地。”
亞摩斯拿起酒猛灌了幾口,依舊面無表情:“世界向海賊妥協了。”
“不!”懷特立刻否決了亞摩斯的話, “是世界政府、海軍向海賊妥協了,我可沒有!如果說我們所有人都妥協,那麽飽受海賊欺凌的居民們也會妥協!世界政府是在拿全世界的人們和海軍開玩笑!”
“連唯一能和海賊抗衡的海軍都選擇了模棱兩可的正義,你的掙扎有什麽意義呢?”
“少問我這種問題了,又傻又可笑。”懷特哼了一聲,一口氣將余下的酒全都喝完,“未來會知道的,你未來有什麽打算嗎?”
喝了不到半瓶亞摩斯就沒興致喝了,拿出煙給懷特一根,自己把往嘴裡也塞了一根:“我說我要改變世界你信不信?”
“不信,哈哈。”懷特拿過了亞摩斯的半瓶酒,沒有嫌棄直接喝了起來。
“那如果我說我要乾翻世界政府乾翻海賊們呢?”亞摩斯又問。
“噗,咳咳咳!”懷特被酒嗆了個半死,看著亞摩斯的側臉,他看著天空,表情格外認真,“就你?咳咳,哈哈哈哈!”
亞摩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情緒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下意識說出這樣的話。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的所見所聞親身經歷吧。這個世界糟糕到讓他迷茫,讓他自責,讓他羞愧。他原本希望的生活就是和萊澤因、烏索夫在那個鮮有侵擾的烏羅羅村裡烤野味,聊天。
可惜亂世,誰也不能幸免。像是一片被風吹走的蒲公英,從此無法回到曾經,只能飄蕩在遠方。
懷特一邊咳嗽一邊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他默默看著天空,星星在閃爍,誰也沒有遮擋住誰的光芒,他喃喃道:
“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