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寧已經死了，只能希望或許還有其他人知道董寧把刀子送給了誰。

　　顧城估計等一會兒秦剛看到筆錄又要皺眉頭，居然又和血天使扯上關系。

　　“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想到新的情況，請給我打電話。”顧城的把名片遞給李威。

　　李威雙手接過名片，長出一口氣，總算是可以走了。雖然不是在預審室，在接待室一樣讓他感覺壓抑和緊張。

　　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坐到顧城面前，負責銷售的女人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精明勁。

　　樂姐穿著一身西裝，渾身上下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感覺。她看不出的任何的悲傷，就像是死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只是身上散發著一股煙味，她可沒少抽。

　　“我可以抽煙嗎?”樂姐坐下就掏出一盒煙，老練的拿出一支。

　　蕭冰點頭，顧城才說道:“可以。”

　　樂姐點著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蕭冰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和董寧的關系不太好?”

　　“怎麽說呢?他是的我的老板，我也想和他保持良好的關系。生意好的時候，我們關系確實不錯。可是隨著壞帳、爛帳越來越多，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也能理解，那可都是錢。有些人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麽多錢。”

　　顧城說道:“可你還是來了，說明你還是在乎他。”

　　“人死如燈滅，什麽都過去了。認識這麽多年，也該送他最後一程。”這句話倒是肺腑之言，做了銷售之後，跟著董寧賺了不少錢。

　　“聽說你之前並不是銷售，是房地產公司的行政，你這轉行跨度有點大。”顧城說道。

　　樂姐說道:“我也沒想到能做銷售，談成第一筆業務我高興壞了，雖然數目並不大，但是給了我自信，之後就走上了銷售這條路。”

　　蕭冰稱讚道:“你也厲害，算是一名優秀的銷售，你們在上京這邊的業務……”

　　“上京的業務不是我負責。”樂姐知道蕭冰想要問什麽，解釋道:“董寧非常看重上京的生意，都是他親自負責，就算是我開發了新客戶，都是老親自去談。至於提成一分不會少。我省事還能拿錢，何樂而不為。”

　　顧城和蕭冰對視一眼，這就對了，董寧重視這條線，因為是重要通道，可以把運‘貨’。

　　銷售需要到處跑，樂姐說她和董寧相處的時間不多，也說不出太具體的內容。

　　蕭冰問道:“一個有點私人的問題，你知道董寧有情人嗎?”

　　女人天生對八卦感興趣，說起這個話題，樂姐明顯很感興趣。

　　“有些女人認為男人很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我看男人很專一，到老都喜歡年輕漂亮的。”樂姐說道。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很隱晦的在暗示。

　　“你知道他有情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顧城本來想說英子，突然又改主意了。

　　“你們也知道?”樂姐壓低嗓音，神秘兮兮的說道:“米萊本來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可惜被董寧寵傻了。老董和她身邊的那個小女人肯定有事，她都看不出來，或者裝作不知道。”

　　基本上可以肯定樂姐說的是小卓，樂姐早就知道了。

　　“要說老董也太不地道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他膽子也真大，不怕被發現！”不等顧城說話，樂姐又說道:“其實也可以理解，那小丫頭片子和米萊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這誰不心動?”

　　顧城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親眼看見的啊！”樂姐很八卦的說道:“有一次我應酬喝的有點多，

就想附近找個酒店休息，結果看到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從酒店裡出來。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乾點什麽?”　　顧城習慣性的問了一句，“什麽酒店?”

　　“綠城酒店！”樂姐吐槽道:“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老董對這家酒店情有獨鍾，不論到什麽地方都住綠城酒店。”

　　綠城酒店，又見綠城酒店！

　　這是一個全國連鎖酒店，幾乎每個城市都有綠城，都在調查的范圍之內?

　　蕭冰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米萊?”

　　樂姐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告訴她?我和她很熟嗎?什麽都不知道，每天傻樂挺好的！”

　　“其實不止小卓一個，在上京董寧也有情人。”顧城說道。

　　“上京也有?”樂姐的表情不僅僅是驚訝，還流露出嫉妒和憤怒。

　　樂姐掩飾的很好，之前看不出來，說到小卓，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到上京還有情人，樂姐就繃不住了。

　　顧城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你和董寧的關系也不一般。”

　　“咳咳……”樂姐被煙嗆到，咳嗽了兩聲，臉色漲的通紅，有些羞愧的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早就沒關系了。”

　　“既然你們很親密，知道他紋身的事嗎?”顧城追問道。

　　樂姐點點頭說道:“聽說是在泰國刺的，他相信那個紋身能帶給他強大的力量。 ”

　　這麽說也能解釋的通，有了黑暗之門，也能算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董寧對紋身的態度很複雜麽，可以說是又愛又恨。喜歡紋身帶來的力量，有時候有認為紋身是一個汙點。

　　人性就是這麽複雜。

　　說了這麽一大堆之後，樂姐又補充了一句，“他還說過，那個給他力量的人就在上京市。”

　　“你說什麽?”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情況。

　　“可能是給他紋身的人離開泰國在上京開店了?”樂姐也不確定董寧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顧城和蕭冰看來還有另一種解釋，把董寧拉入黑門的人，黑門組織真正的高層在上京！

　　如果是這樣，董寧購買的刀具，去向不明的現金，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董寧的死和這個人有沒有關系?

　　“你們的反應有點誇張！”樂姐善於察言觀色，看出兩個警察的反應不對。

　　“你稍等一下！”顧城把秦剛叫來，讓樂姐說了一邊。

　　秦剛黑著臉，一言不發。

　　實際上他不說，顧城和蕭冰都知道他想什麽。

　　這個一直躲在暗處的家夥，才是真正的血天使。有可能還是黑門組織的創始人，最高領導人之一。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樂姐被這個陣勢嚇到了，這個紋身師還能是一名逃犯?

　　“謝謝你的配合，你為案件的偵破提供了重要線索，請你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們談話的內容。”顧城囑咐道。

　　“我肯定一個字都不說！”樂姐趕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