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門前。
朱會飛好奇之下跟來,看到王大春在門外等著,上前問道:“大年,怎麽就你一個人,許念呢?”
“進去了!”王大春朝著潘家一指,跟著解釋,“許念說他有辦法讓潘老爺把女兒嫁給她,讓我在這裡等著。”
“他進去多久了?”
“有一陣了。”
這貨該不會真有辦法吧?
朱會飛眼眸閃爍,忍不住擔心起來。
雖然許念跟潘家門不當戶不對,理論上是沒有結合可能的,可許念這個人一向不能以常人來揣度。
就在他擔心之時,門口有聲響傳來,緊接著許念被轟了出來。
這一下,朱會飛徹底放心了,噙著冷笑上前,調侃道:“吆,這不是許念嗎,怎麽被趕出來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被趕出來了,那是恭送好不好?”許念分辨。
話音未落,門房提著燒酒出來,不耐煩的往門前一丟,斥道:“把你的東西也帶走,別髒了地方。”
哈哈!
朱會飛放聲大笑。
許念臉色一紅,哪怕是他的臉皮厚度,也有些扛不住。
不過,他畢竟不是一般人,轉瞬就恢復如常,咳嗽一聲,道:“笑什麽笑,人家潘老爺就這一個女兒,要嫁女兒肯定慎之又慎,這是對我的考驗,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
時間有腳,轉眼過去三天。
這一天傍晚,許念又到潘家牆外轉悠。
決心娶潘玉潔已經過去三天,卻連她的面都沒見到,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眼見天色已晚,王大春苦著臉勸道:“許念,要不還是算了吧,這都三天了,別說追潘玉潔了,就連她的面都沒見,肯定沒戲。”
“急什麽,革命的道路總是曲折的,想要娶漂亮老婆哪是三五天能搞定的。”許念呵斥,並沒有因為遭遇挫折而退縮,反而是越挫越勇。
“就算給你三五年你也搞不定。”
朱會飛翻翻白眼,在一旁潑冷水,“許念,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別在這裡磨磨唧唧浪費時間。”
“老子字典裡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許念瞥了他一眼,鏗鏘的話語宛如宣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這輩子娶定潘玉潔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朱會飛一臉不屑。
許念頓時惱了,本來進展就不順利,又被朱會飛譏笑,以他不能吃虧的性子,哪裡忍受得住。
其眉頭一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沒什麽不好,有遠大目標與追求,並為之付諸努力,所以最後上了供台,改名叫做金蟾!”
“切!”朱會飛撇嘴。
許念並不理會,繼續說道:“不像是那些青蛙,思想保守,不思進取,坐井觀天,沒有理想追求,更別說是付諸行動了,最後隻能成為飯桌上的一道菜,叫炒田雞!”
說到青蛙與炒田雞的時候,許念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朱會飛。
言下之意很明顯,朱會飛就是那隻青蛙。
朱會飛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不明白其意思,直接斥道:“說青蛙就說青蛙,你看著我幹嘛?”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弧度,許念一本正經道:“千萬別誤會,我沒有說你的意思,因為你的長相,顯然跟青蛙沾不上邊,隻能歸到癩蛤蟆的行列中去。
” “當然,你也不用驕傲,因為你這個癩蛤蟆,不可能是有遠大目標的癩蛤蟆,而隻能是思想保守不思進取坐井觀天的癩蛤蟆,上不了供台,也上不了飯桌,最後隻能被人踩死…”
“所以,這做人呢,不管是長得美的還是醜的,都是要有理想的,萬一實現了呢?豬頭,你說是不是?”
臥槽!
朱會飛當時就尿了。
雖然早就知道許念能說會道,卻沒想到嘴巴這麽厲害,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的清新脫俗不說,還指著他的鼻子罵癩蛤蟆,最後甚至反過來問他是不是?
我是你妹妹個腿!
雖然有心罵回去,不過他也知道,論口舌之爭兩個他綁起來也不是對手,而且如果真的糾結這個問題,就中了許念轉移話題的計了。
“既然如此,你這隻癩蛤蟆就慢慢琢磨,怎麽吃到潘玉潔這塊天鵝肉吧。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潘玉潔過完年就去大學讀書了,你可要抓緊時間了!”
朱會飛淡淡說了一句,招呼王大春道:“大年,我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家,還是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
王大春走到許念身旁,拍拍他肩膀讚歎,“許念,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好,我支持你!”
“好兄弟!”
許念感動莫名。
這輩子有個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兄弟,值了。
隻是,下一刻,感動就僵硬在臉上,因為王大春接著說道:“做人總要有夢想的,雖然這個夢想遙不可及,不過你也不要灰心,一定要加油,萬一哪天老天爺沒睜眼,你說不定就成功了。”
“真是謝謝你!”許念開始磨牙。
“自己兄弟客氣什麽。”王大春豪邁的擺擺手,右手握拳用力舞動,“加油!”
說著,他大步追向朱會飛,“會飛,等等我!”
許念:“…”
……
許念又繞著潘家轉了幾圈。
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那就是光在外面浪費時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進展,要想有所突破必須得進去。
“翻牆進去碰碰運氣!”
許念下定決心,並來到大院西側,四下觀察一下,見並沒有行人,後退幾步,搓了搓手,正要翻牆進去。
嗖!
一團黑影從牆頭飛出,並掉在了許念的腳下。
他條件反射的後退兩步,擺出戒備姿勢,然後定睛朝著黑影看去,卻見這是一個鼓囊囊的皮箱。
“小偷!”
腦海閃過這個念頭,許念悄然藏身暗處。
片刻後,一個嬌小身影爬上牆頭,鬼鬼祟祟的四下觀察一下,笨手笨腳試探著往下跳,卻遲遲沒敢下來。
如果是潘家人在此,一定會認出這是他們家小姐潘玉潔。
可許念不知道呀,雖然對方的技巧很讓祖師爺蒙羞,傳出去的話祖師爺的棺材板都蓋不住,可從其鬼祟的行跡看,分明是小偷無疑。
“之前還在想怎麽進潘家,沒想到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許念不驚反喜,待到潘玉潔從牆上下來,直接跳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其衣領,將之按在牆上,“好大的膽子,偷東西居然偷到我老丈人家來了。”
潘玉潔大驚失色,以為是歹人行凶,張開嘴巴正要大叫,聽清許念的話後,又生生忍住了,一臉詫異的問:“這是你老丈人家?”
“對,潘祖明潘老爺就是我老丈人。”
潘玉潔瞠目結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老爹隻有她一個女兒,可她怎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