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去潘玉潔家說媒。
一聽二舅媽的提議,許念眼前頓時一亮,湊到二舅媽身前,面頰往她手臂上一貼,脆聲道:“謝謝二舅媽,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
二舅媽笑著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知道二舅媽對你好,以後娶了媳婦,可不忘了二舅媽。”
“肯定忘不了您,到時候我跟玉潔一起好好孝敬您。”許念拍胸膛保證。
“人家只怕未必肯同意。”二舅媽擔心道,可沒有他這麽樂觀。
“不同意大不了不成,可萬一她同意了,咱們不是賺到了,縣裡唯一的女大學生,給您做外甥媳婦,說出去多有面子。”
“那倒也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還沒有托媒婆說媒,整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們卻說的熱火朝天,好像事情已經成了一樣。
“我說,你們是不是太樂觀了點。”二舅王修武無奈的搖搖頭,潑涼水道:“潘家有錢有勢,潘玉潔又是有名的美女才女,彼此門不當戶不對,人家未必能看上咱,就算是咱們托人做媒,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二舅媽頓時不樂意了,挑眉道:“潘玉潔是大才女大美女怎麽啦,我們許念也不差,習文練武背醫書,相貌堂堂聰明伶俐,也不見得比她差在哪裡?”
“也就你這麽認為。”二舅嘀咕。
“二舅,你完全不用擔心,我跟潘玉潔早有約定,你只要托人做媒,其余的事情就交給我了。”許念寬慰,把跟潘玉潔之前的約定說了,給二舅信心。
“托人做媒沒問題,有你大舅跟我的面子在,潘祖明也要給幾分面子的,不過能不能成,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你就瞧好吧!”
……
接下來,王修武以大哥王修文與自己的名義,讓媒婆去潘家給外甥許念提親。
一切正如他所料,潘祖明雖然一千一萬個不樂意,卻不好直接一口回絕,王修文王修武兄弟兩人,一文一武在附近名頭極大,他雖然家裡有錢有勢,也不好輕易得罪兩人,想了想就把決定權交給了潘玉潔。
她對許念的印象並不好,就算是跟許念見面,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這樣用女兒的名義拒絕,彼此面子上也好看點。
於是就促成了許念跟潘玉潔的見面。
……
潘莊。
潘家客廳。
許念跟潘玉潔單獨相處。
“玉潔,我們又見面了。”許念笑著打招呼。
“你又來幹什麽,七天時間已經過了,就算是你殺了鬼子,帶來鬼子頭顱,咱們賭約也是你輸了。”潘玉潔警惕的打量許念,害怕他會如上次般,忽然拿出個人頭來。
“你放心,我沒有帶鬼子頭顱來。”許念看穿她心思,笑著開口。
潘玉潔暗舒一口氣。
雖然這次並沒有看到許念帶竹籃之類的東西,料定他應該不會再帶人頭來。
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一次因為人頭差點給他家裡帶來災禍,誰知道這一次許念會不會又弄出個人頭來,現在聽到他親口承認,她一下子放松下來。
“這麽說,你是打算認輸了?”潘玉潔蹙眉道,這可不符合他性格。
“我認輸,也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許念點頭承認,接著說道:“之前我打鬼子帶有私心,只是為了追你,根本不是真心抗日,這些天通過跟鬼子戰鬥,我才發現我的狹隘。”
“小鬼子在我們國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侵略者趕出去,而不是沉溺與兒女情長,國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有大家哪有的小家?” 潘玉潔詫異的睜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許念一樣,這才幾天時間沒見,他就像脫胎換骨一樣,思想境界大飛躍。
“你能這麽想很難得,要是每一個中國人都這麽想,遲早能把侵略者趕走。”潘玉潔讚歎道,對他態度緩和了一些。
卻不知他根本沒這麽高尚。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自知賭約無望,所以就打算投潘玉潔所好,先讓她不那麽討厭自己,然後再徐徐圖之。
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於是,許念趁熱打鐵道:“其實昨天我也有殺死一個鬼子,本來想要割下他腦袋的,最後放棄了…”
“你昨天殺了鬼子?”潘玉潔驚訝道。
“對,在白雲飯店。”許念點點頭,把在白雲飯店打鬼子以及被鬼子封鎖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潘玉潔肅然起敬,好奇道:“你七天之內連殺兩個鬼子,尤其是昨天在鬼子封鎖下,還能擊殺鬼子全身而脫,你帶的人不少吧?”
“不多不多。”許念謙虛道。
“多少?”潘玉潔問。
“真不多!”許念繼續謙虛,在潘玉潔的追問下,豎起三根搜指頭!
“三十?”潘玉潔猜測。
“不是。”
“不會是三百吧?”
“只有三個!”許念揉揉鼻子, 解釋道:“我們只有三個人,還有一個是小女孩,負責後勤的,真正的戰鬥人員只有三個。”
三個人,七天之內,連續殺兩個鬼子,其中一個還是在朱集,鬼子駐扎的地點,這種效率這等本事…
如果每一個中國人,都有這種本事的話,何愁趕不走小鬼子。
潘玉潔對許念不由刮目相看,雖然他有這樣那樣缺點,可是打鬼子的能力卻不是一般了得。
接下來,潘玉潔對許念態度又好了些。
許念看到她面前放著一本書,拍馬屁道:“沒想到你這麽用功,書不離手,難怪能考上大學。”
“無聊的時候看看。”
“看書挺好的,尤其是午後,泡上一杯茶,然後抱著書,靠在椅子上看著,那感覺好極了。”
“你也喜歡看書?”潘玉潔驚奇道。
“恩,每天都看。”許念點點頭,見潘玉潔明眸看著自己,得意忘形之下,口不擇言道:“每天睡不著的時候,我都會看兩眼,有助於睡眠…”
“…”
潘玉潔一陣無語,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枉她對許念刮目相看,以為他跟自己有共同語言,正猶豫著要不要以後多聯系一下,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他就算是打鬼子厲害點,也不改痞子本色,不過粗人一個,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許念何其聰明,一看就知道糟了,連忙解釋道:“那個,我開玩笑的。”
可潘玉潔根本不給他機會,繃著臉起身,下逐客令道:“我有點累了,回房休息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