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麽?”一個男人迷茫的站在一個三居室裡。
我看向周圍,這是――一個三居室,我為什麽在這?這是我的家嗎?嘶――頭好疼,腦子好像一團漿糊,什麽都想不起來。。
男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漸漸平靜下來。
想起來了,這裡應該就是我家,但是,這是,我的家?我和――誰的家?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一個女孩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的走出來。這時男人注意到周圍亂糟糟的,家裡看起來也很久沒有收拾過了。
這個女孩――嘶――是――是――
腦海裡突然閃過模糊的畫面,他和一個女人靠在一起,這個女孩摟著他的脖子,他一隻手抱著女孩。女孩看上去還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但他卻看不清靠著他的女人的臉,怎麽看都看不清。他努力的想要看清,但頭卻更痛了。
女孩從他身邊走過,走進了廚房,開始做早餐。他也終於放棄了去看清那個女人的樣子,他站在一旁,看著女孩做飯。
他看著女孩,思考著:這――應該是,我女兒,女兒。他想到了腦海中的那個畫面,她――已經――長這麽大了嗎?
他試圖找到女兒長大的片段,帶來的,是更劇烈的頭痛,一陣思考無果後,他又放棄了。
他平靜下來,看著周圍,漫無目的,他看向女兒,女兒此時正在煎蛋。
她的動作並不熟練,有些笨手笨腳,明顯沒做過幾次,但她很認真,非常認真。
他站在那,看著女兒煎好蛋,一共煎了兩個,盛放在兩個盤子裡。
他的女兒端著盤子,走到餐廳,放在桌子的兩邊,然後又去儲物間,取了兩罐牛奶,插好吸管,放在桌子的兩邊。
他看到他的女兒坐在了桌子的一邊,他猶豫了一下,坐在了女兒對面。
女兒拿起筷子,夾起蛋,咬了一口。他看著女兒,臉色蒼白,頭髮凌亂,但任然覺得她很可愛,隻是不太健康。
我女兒,真可愛。他這樣想著,突然笑了,卻又不笑了。他很迷茫,他應該做什麽?
他想:這時我應該和女兒一起吃早飯。
於是,他伸出手,去拿筷子。
女兒咬著蛋,咬著――突然就不動了。
她開始哽咽,劇烈的喘息,眼裡閃著淚花,眼淚慢慢溢出眼角。
她突然將頭砸在桌子上,哽咽著,眼淚順著臉頰流到餐桌上。
他慌了,女兒突然哭了,他不知道該做什麽,他想出聲安慰一下她,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能發聲。
他慌了,他站起來,看著女兒,不知道怎麽辦。他想到了他的伴侶,女兒的母親。
對了,她媽呢?
他開始思考有關她母親的事,他努力的思考,劇烈的頭痛一次又一次讓他產生了放棄的想法,但女兒的哽咽聲讓他堅持著、強忍著去回憶。
終於,他腦海中又多了許多畫面。
畫面上,他抱著女兒看電視,旁邊沒有女兒的母親、他的伴侶。
他帶著女兒去遊樂園,他過山車上,他坐在女兒旁邊,女兒興奮的大叫,但也沒有她的母親。
他帶著女兒去她爺爺家,四個人坐在餐桌上,談笑風生,但還是沒有她母親。
他腦海中憶起一個有一個畫面, 都沒有她母親。
終於,他看到:他抱著女兒,
跪在墊子上,前面是墓碑,上面的照片――看不清。 他渾身顫抖,他努力的想要看清照片上的人,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漸漸地,畫面不再模糊,他看清了,那個女人。
她是如此溫婉,她是那樣美麗。她的容顏,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她,死了嗎?
他抬頭看著女兒,女兒爬了起來,三口兩口吃完,跑回了自己的臥室,臥室裡傳來她的哽咽聲。
他看著女兒緊閉的臥室門,想去敲門,想去安慰她。
原來,她的母親死了嗎?
為什麽?為什麽?她,就這樣走了。
他站在那裡,自責、愧疚。
我對不起我女兒,我沒有保護好她,我。。。
男人並沒有意識到,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要振作,至少還有我!我要讓女兒感到幸福,即便她失去了母親。為什麽――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我在什麽時候,這樣想過。
男人愣在那裡,很久。
過了一會,男人放棄去追究那種熟悉感的來源。
他走向女兒的臥室。
突然,他女兒的臥室門打開了,他女兒穿好了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他看著女兒梳好頭,準備出門。
姬泠此刻就靠在男人的家門上,感應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過了一會,她聽到有人走過來,便讓開門。
門開了,出來一個女孩,臉色蒼白,還有一個男人,或者說: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