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的音波,攻擊力很強,不過用一次需要充電很久。”花鴻宣解釋道。
沈思卻仍然好奇:“但聲音這東西為什麽不是無差別攻擊的?我也在覆蓋范圍之內,卻明明感覺到的聲音很小,根本不會被影響,而且看你自己也沒什麽事兒啊。”
花鴻宣鄙視道:“問那麽多幹嘛,我告訴你因為兩個聲源發出的同頻聲波會形成干涉,你能聽懂?”
老王摳著流血的耳朵插嘴道:“我聽懂了,就是這東西明明能控制,就非得讓我遭罪是不?!”
不管如何,沈思已經擊殺了這些修士中對自己有敵意之人。或許是他們本性極差,或許是他們和沈思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不過無論如何,這些家夥都再也構不成威脅了。
岸上的修士們一時間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跟班的沈思,竟然出手如此果決凌厲,殺罰之氣甚重。
而且看起來,老王和沈思究竟誰是跟班還不一定。
沈思若是一個普通學生,當然不會如此狠辣。但他是死神,這條路上本就是屍骨成山,多上一兩具死得不冤的屍體,又如何呢?
“現在怎麽辦?”老王湊過來問道。
眼看回去了路已經堵住,在這神異的鬼船中卻不知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危險。
花鴻宣倒是很淡定:“那個船長在用腳劃破塑料膜後,行進的方向正是奈何橋的對岸,說明這邊並不是死路一條。如果我猜的不錯,用不了多久,橋上的弱水就會重新回落,咱們再回頭找出路就可以了。如果有人想要深入探尋,卻也不是不可以。但能否活著回來,就只能聽天由命,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沈思:“我去。”
花鴻宣:???
沈思倒不是希望獲得什麽寶物功法,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那個神使究竟去哪了。畢竟兩人是絕對的敵人,沈思不想放任那個神使離開,解決掉他或許還能收獲些線索,登島之後也能少一些阻礙。
就這樣,修士們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批膽小或是受傷的修士守在橋前,等待河水平息。而另一批修士則深入黃泉路,卻各有各的打算。
奈何橋後的世界很是廣袤,褐土石塊遍布,了無生機。
走了沒有片刻,就剩下了沈思三人還在一起,其余的則已經分散開來,不知去向。畢竟冒著危險來此,多是尋寶的。要是跟沈思幾人挨著,恐怕有什麽寶貝也搶不過,所以還是散開搜尋,各憑運氣的好。
“我就不服了,你來就來,幹嘛非得拉著我?”花鴻宣很不爽。
“一起扛過槍,一起打過炮,一起吃過魚,就應該同甘共苦。”沈思挑了挑眉,“還有,你小子能不能快點走?那些人都竄出去半小時了,咱們這慢慢悠悠的,寶貝一會兒都該被別人拿走了!”
花鴻宣不屑的撇了撇嘴,慢慢道:“在這種未知的地方探險,比的可不是誰跑得快,而是誰腦子好。”
這沈思當時就樂了:“那咱們贏定了,我腦子最好使了……誒?你怎停下了?”
花鴻宣白了沈思一眼,指了指腳下:“已經到了。”
沈思:“到什麽了?”
花鴻宣指了指四方景色,道:“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上食埃土,下飲黃泉。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地,地下極深處即謂黃泉,又怎麽可能徒步到達。”
“你看此地。前面冥山,後方弱水,左側褐土,右側詭林。而此地,潮濕泥濘,
水源豐富之時,定是一汪大澤……按道家來說……” 沈思:“說人話。”
花鴻宣拿出了銅鏡,向地下照去。銅鏡勘破虛妄,地下竟是一片漆黑,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沈思皺眉,他也察覺出了這裡有些不對,果然另有玄機。可這地下的空洞,卻如何進入?總不能挖坑吧,又沒帶鐵鍬……
“對了,血!”幾人愁眉不展之時,沈思卻靈機一動。那奈何橋受到鮮血刺激便發生了異變,而想要到達更深處的黃泉,是不是也需要鮮血為引?
沈思想到就乾,執行力極強。老王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割破了手腕……
“我尼瑪啊,你怎不割你自己的?”老王罵道,這都什麽人啊!
沈思沒理他,自己現在是死神之軀,萬一鬧出點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好收場。
半碗鮮血灑落,還未等著地,這片沼澤之地便沸騰了起來,像是有無盡的陰兵在呐喊沸騰。
可最終,這血,並沒有落地。
它懸浮在空中,飄飄蕩蕩,離著地面越來越遠。
老王和花鴻宣都張大了嘴,雖然是靈氣複蘇的時代,物理學卻照樣好用,怎麽就出現了讓牛頓棺材板壓不住的事情?您老人家聽我解釋啊!
就在鮮血越升越高的時候,沈思眉頭擰緊,忽然衝著空氣吐出了兩個字:“放開!”
沈思的聲音冰冷至極,眼神也異常凌厲,帶著死亡之氣,有些嚇人。
這團飄舞的鮮血頓時一滯,不敢再上升,細看之下還有些淡淡的顫抖。
花鴻宣膽小的看了看四周,悄悄道:“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沈思搖了搖頭:“沒有。”
花鴻宣一臉不信,感覺沈思在跟自己扯犢子:“話說,這裡到底有什麽東西?該不會是鬧鬼吧……”
沈思嘲笑的看著花鴻宣:“這裡是黃泉誒,鬼才是常客,不鬧鬼還鬧人?”
花鴻宣:“不可能的,我不信!”
沈思:“那咱們打賭。”
花鴻宣眼睛都綠了:“老兄,你又看上我啥了啊……”
一道精純的審判之力注入了花鴻宣和老王的眼睛之中,當他們疑惑的睜眼之時,卻不由得心神一顫,全身的肌肉全部繃緊!
景色已然變了。
這豈止是鬧鬼……
整片荒原之上,竟是一片妖魔大軍!
數十萬的陰兵鬼將靜靜佇立,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人。
他們不知穿著何年的衣物鎧甲,陳舊腐朽,與他們早已乾癟腐爛的面頰相輔相成。只有眼睛中深藏的瑩瑩綠光,昭示著他們並非死物,至少並非是那種絕對安全的死物。
滔天的鬼氣顯露而出,花鴻宣覺得,要不是沈思身上的一種奇特力量,自己的生機早就被剝奪了。
“你……一開始就看得到這些?”花鴻宣顫抖著問道。
沈思點了點頭。
“你不害怕?”
沈思搖了搖頭。
“那你倒是說點啥啊!”花鴻宣都要哭了,莫說是幾十萬鬼看著自己了,就算換成人也嚇尿了不是?!
沈思撓了撓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幾位華麗鬼將招了招手,說道:“同志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