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下肚後,二人回味無窮,意猶未盡,再想來一碗時,奈何已飽腹。
歇息片刻,少年前來結帳,王鑫鵬抓住機會便問:“小哥,以前咱這裡是不是有個空永寺?”
少年見掃碼收款成功後又念了兩遍:“你是說永空寺吧?”
記錯了名字的王鑫鵬回應:“額,好像是。”
少年麻利的端起兩個空碗對王鑫鵬說到:“等我忙完,在給你聊些。”
吃飽的周清喝著茶水妙不可言。
過了一會少年手拿著毛巾擦著臉走了過來,他剛收拾了其他幾張桌子。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少年看著王鑫鵬憨厚的笑了笑:“現在記著永空寺的人不多了,難得你之前也求過護身符嗎?”
二人拉開了話匣子,王鑫鵬從少年口中得知永空寺七年前發生了一場大災難,有僧人被殺害於寺廟內,當地警方調查了許久一直沒有找出來凶手,而死去的僧人沒有一絲外傷,更像是死於心肌梗塞活活嚇死的。
神聖的寺廟裡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也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圍觀,導致香火空前的鼎盛,緊接著永空寺又出事了,幾名遊客在參觀過程中突然一一從觀景橋天下水池中溺水身亡,突發的變故嚇壞了很多人。
佛光普照,菩薩保佑的永空寺一時間人氣一落千丈,更是受到了受害人家屬的聯合投訴,來自社會的輿論,政府的壓力,佛教信徒的背叛,村民的辱罵和暴動,當代主持隻好同意拆遷,一代寺廟一夜之間被摧毀,寺廟中的僧人沒有了家,從開始時施舍生活到一個個四處奔走離開,以前受到過恩惠的村民見到僧人後冷眼冷語,拒之門外,連一個饅頭都不給,永空寺真的成了永空寺,最後只剩下老的腿腳不利索的主持靠拾荒為生。
關於永空寺死了僧人後展開了一系列災難導致永空寺不複存在,少年並沒有詳說,一旁聽的津津有味的周清全把少年的話當作了故事聽。
見他說完關於永空寺的結局後便問:“小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像寺廟這類地方都是尋常鬼物門都進不去的地方,你說有僧人暴斃於廟中,太玄乎了吧?”
少年扭頭看了看店內,見吃飯的人都走光後,吧台的姐姐正在用功補習功課,小聲對二人說道:“有啥玄乎的,沒有什麽沒可能的只是你沒有見到過,關於永空寺出事的那一年我才上小學,很多事情都是從大人的口中得知的,你們看到外面這條街了嗎,只有這條街屬於以前的老建築,所有的老東西都被拆遷後重新建造了,只剩我們這些原居民極個別的才曉得當年的往事。”
“當時是這麽一回事,當地需要強拆建造開發區,是一個規模較大的工程,很多村民都談好價錢早早搬走了,只有永空寺在開發商的眼中是跟刺,這座老寺廟風雨中也挺過了三十個年頭了,不是輕易就會被拆遷的。”
說到此時少年握緊了拳頭:“沒想到啊,那些開發商整日派人去永空寺裡鬧事,僧人當然不依,但也經不住天天有人來鬧事,據說其中一個守夜的僧人就是被開發商排來的人給活活打死的,當時是有錢人的天下,什麽事都被壓了下來,至於僧人被嚇死也是編造出來糊弄人的謊話,那時候多黑暗,是個有錢人富商路子都野,黑白通吃,永空寺再有名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待開發的地皮。”
王鑫鵬哈哈一笑:“我就說嘛,世界上哪有那麽多鬼。”
周清見少年欲言又止,
又問:“不會是普通的民事糾紛吧?” 少年看看兩人,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是,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從永空寺拆遷以後,參與過開發這片地區的開發商都一個個離奇死亡了,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個人,死法和當時死在永空寺中的死者一摸一樣。”
“一人被發現斷氣在地下車庫裡,死於心肌梗塞,另外三個人在包場游泳過程中全都淹死在泳池裡。”
王鑫鵬倒吸一口冷氣,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周清靜靜的等待下文,果然不出所料,各個地方不同的時間中都發生了靈異事件。
“他們也是罪有應得啊,你們不知道當初在寺廟跳水的人是幾個開發商重金懸賞過來的,跳水的三人其中一個人還是被家人硬推下去的,為了錢,什麽是不能改變的。”
講的喉嚨有些幹了,少年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嘖嘴說:“可能是永空寺的神仙顯靈了。”
怨魂報仇麽,周清被調動了往事,想起了不久前被親身父母拋棄慘死於腹中的鬼嬰,憑著怨恨它才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上,臨死前的所有情緒都可以化作執念存在。
這時從後廚走出一位系著圍裙的中年男子,男子常年勞累, 鬢角的頭髮都白了。
“臭小子,我說怎麽找不到你了,又出來偷懶了,快給我過來幫忙。”
少年嚇得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對二人表示歉意準備離開。
少年走後,兩人收拾收拾也走了出去,路過吧台的時候想要聊天號的王鑫鵬被周清一腳踢了出去。
走出了美食節,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摸著念珠靠在牆邊休息,他看上去有很久沒有剪過頭髮,洗過臉了,大半頭髮蓋在了臉上,圍繞著幾隻蒼蠅在上面撲騰。
王鑫鵬被乞丐吸引了注意力,周清打笑道:“走吧,不會以為他是永光寺的老住持吧,就算小哥沒說,你也猜不出結果嗎,那麽大年紀的一個人,腿腳不便,靠什麽活到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哎……”
王鑫鵬拉緊松動的背包,從兜裡掏出口香糖塞進嘴裡:“清子,你說鬼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人死後真的會變成鬼嗎?”
我勒個擦?一個祖傳三代學習民間術士的人你問我關於玄學的問題?
王鑫鵬見周清一副鄙夷的眼神,知道他心中所想,辯解道:“娘嘞,誰規定陰陽先生就必須一定要見到鬼,你大爺的,你知道鬼這種飄渺沒有肉體只有魂體存在的東西穿牆蹲地,普通人怎麽可能看到見,誰跟你一樣後天陰陽眼。”
“呵呵…”
望著走過的兩個身影,乞丐摸了下白花花的胡須:“奇也,怪哉,一人陽壽將近,一人命數多折,現在的走陰者不多見了想不到竟讓我給碰上了,難怪,擁有陰陽眼的人沒一個平凡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