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有一個海歸兒子,也能摸索到周清口型的意思。
老頭笑了笑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搖身一變又成了死時候的模樣,他捂著腦袋上的血口不讓血液流出,卻因為力氣太大,血液直接被擠壓噴射出去,整個過道變成血色空間,只剩下一人一鬼對立著。
這是他不經意間領悟出來的能力。
老頭咧嘴笑著,一時間血色過道裡出現了很多他的身體,從血牆中鑽出來。
“瓜娃子……爺爺我命好苦啊,既然你能看到我,那就把你滴眼珠子挖出來陪爺爺我吧!”
老頭很難對付,生前誰碰上倒大半子血霉,死後更加肆無忌憚了。
見到老頭使出特殊能力後,周清四處看了看,自己真的進入特殊空間一樣,感應不到第三個人的存在,索性放開了手腳,活動起來。
這種類似於鬼遮眼,一般情況下普通人都會陷入幻象中,除非施術者解除。
這倒也省去不少麻煩,周清不再眯眼,拙劣的表演到此結束,陰界之瞳的注視下,老頭的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著。
老頭尖叫連連:“魔鬼……你是魔鬼嗎……”
“不,鬼……你才是鬼……”
老頭從周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情景,就像電影紀錄片樣不停的回放著,按理來說鬼物是不會害怕自己死亡的,正因為死亡才會變成鬼以另一種方式生存,死亡不過是個過渡階段。
老頭的反差非常的大,那種臨死前的痛苦記憶侵蝕著意識,凝聚起來的身體也淡了幾分,隨著它身上傳來的不穩定波動,間接導致血色空間虛實之間交匯,面臨瓦解。
老頭抱著頭乾瞪眼無計可施,在陰界之瞳的注視下逃都逃不掉。
年齡大閱歷也多,死後一下子明白自己成了鬼,也知道一些事情,現在的情況無非是自己著了道。
老頭鄒巴巴的臉上擠滿了笑,背著手靠在血色牆壁上:“瓜娃子……小兄弟,你看大家都是一路人,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大動乾戈,這樣不好不好,你看那世界多美好,祖國大好河山,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你放過我,放過我,我讓我遠在歐洲的兒子給你打錢,你要多少打多少……”
周清嘴角一動,臉上掛著尷尬,敢情我被老頭當成鬼了,呸,有錢了不起嗎?
周清步步逼近,不為所動:“大爺,我想你搞錯了,你兒子也讓你享受過外國的空氣了,您年紀也這麽大了還出來坐飛機,這不就在天上嗝屁了,我是專門送你下陰間投胎的,當怨鬼有啥好的,還是乖乖下去投胎來世做人吧!”
老頭聽後暴脾氣也上來了,他生前就不是一個少事的主。
“嘿,你這瓜娃子當我傻啊。”老頭抽回了胳膊,雙手上面浮著一團團灰色的氣體。
見老頭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周清也不慌張。
有意思,看來每一隻鬼物的能力都不一樣。
老頭控制著手中的負能量結合起來,一股腦的吞下肚子,瘦小的身軀正在加快增長著。
!!
周清沒有料到老頭對氣體的控制越來越順手了,一不留神的功夫就被它搶了先機。
周清不再遲疑,用手捂住了左眼,瞳力發作,鮮血從眼角流出,右眼瞬間化成黑色瞳孔。
老頭的身軀的增長停止了,連同重新建立的血色牆壁一塊停止了,整個空間都進去暫停狀態,虛空中顯露出一個眼珠大小的黑洞,老頭的身軀連同幻化出來的空間一同被吸扯進去。
黑洞連接的地方類似於異界,被吸收的東西去了哪裡周清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這種瞳力隨著提升會不斷的出現新的瞳術。
畫面一轉,又恢復到正常狀態。
周清扶著座椅站在走廊裡,所有的人此刻都陷入了沉睡,隱約有蘇醒的征兆。
弄一隻怨鬼狼狽成這個樣子,說出去都丟人,好歹自己也是完成兩次任務的成員。
周清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對待現實裡的鬼物又有了新的看法,對於自己生起的輕視心態也有所改變。
不管是新人還是幾次任務的老人,可真是稍有不慎普通的怨鬼都能要命。
飛機降落了,眾人悠悠醒來,等待的是警察的審判。
從審訊中離開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因為飛機上死了人,所有人都必須要接受審訊。
好在城市晚上的大街燈火璀璨,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散步逛街的路人,街頭的小吃美食店,道路兩邊的攤鋪,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為了省錢圖便宜能飽腹,周清與王鑫鵬兩人找了一個相對看上去幹淨的小吃攤坐了下來,點了幾盤串串兩人就狼吞虎咽下去。
光膀褲衩人字拖, 啤酒擼串小火鍋,他吹牛逼你該喝,我過我的你樂樂。
所謂有飯有酒吃的地方就有江湖,周清兩人來的這家燒烤攤人不算多,但也坐的差不多沒剩幾個空桌子。
隔壁有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比周清二人還要安靜,要知道燒烤攤不說話除非在吃飯,旁邊緊挨著的四個人愣是飯也不吃,話也不說。
四個人打扮很潮流,型男靚女。
周清時不時的關注著。
異常,太異常了。
如果不是看著他們是活人,自己瞳力不能使用太頻繁,周清早就運轉了,使用黑洞的後遺症就是眼睛會有一段時間的冷卻,變成最開始的時靈時不靈的陰陽眼。
王鑫鵬又吞下一根羊肉串,喝了一大口冰鎮啤酒打了個飽嗝道:“我說兄弟你倒是吃啊,正宗羊肉串就是吃著帶勁,不夠我再點。”
周清放著筷子不幹了:“就點了三根,你吞了兩根半,還他媽吃的帶勁?”
王鑫鵬訕笑著又去點了幾串,走去前方的小超市買煙去了。
隔壁桌的兩對小情侶中一名男子開口了。
“大家…還是吃點東西吧,咱們不能因為那件事把身體搞垮。”
男子旁邊的女生附和道:“對啊,陳誠你和娟也多少都吃點吧,在不吃都要進醫院檢查身體了。”
陳誠是文了花臂的男子,此時他抱著胳膊一臉愁色的說:“海寧,琳琳,我和娟真的看到了,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不,我們當初就不應該拋下她……”
陳誠的女朋友娟抱著自己的男朋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