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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蘇門》第65章 牽動4方
  往年的受災之地,從沒有像杭州府這般牽動大宋人的心,東京城裡,街頭巷尾、茶館酒肆的談論似乎都與杭州府的災情有關。諸如大宋文人是最講究面子的,原來嫖妓之類的都是一種風尚,談論起來似乎很雅致,可如今若是還談論這些,就會被市面上的人嘲笑,或是謾罵被逼自己粗鄙或是輕視的人嘲笑與謾罵,那是不能讓人容忍的!

  而且,那天的賑災義演之後,蘇門六學士,還有李格非等文人代表明確表示,詩詞歌賦雖然雅致,亦能豐富大宋人的精神文化生活,但,對改善老百姓的基本生活無實際用途,今後雖然會繼續書寫但不再沉迷,而會把大部分心力投入到實務中,以改善大宋人的基本生活狀況為己任。

  李格非那六歲的小女兒李清照似乎不甘沉寂,捐獻出了自己所有積攢的零花錢,她那份瀟灑與靈動姿態,很容易便吸引了趙佶、趙似、趙偲、趙芙,尤其是趙芙,第一眼便把她看作自己的好閨蜜,熱情地邀請她進宮,以期能時常陪伴在她左右她這樣的期望當然是一種奢望,憑李清照的性情與才情是不可能跟著她進宮的,但也不妨礙她們在當時的場景裡相處融洽。

  後來捐錢捐物的場景異常熱烈,維持治安的一隊禁軍加上城市管理人員費了好大的心力才確保賑災義演的整個現場沒有出什麽亂子,臨到散場之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汗水濕透。而所有的金銀飾品之類,全部變賣變成糧食、藥品之類的緊缺物資,一船一船的救災物資在許許多多民眾的監視下順流而下,往杭州方向駛去而基於北方主產小麥,有些船隻裝載的只是大米的票據,準備在與米糧供應商約定的碼頭裝船。

  國子監的少年學子們,從那天后,開始自發地在街頭巷尾倡導大宋少年人應當自強自立,大宋少年應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對事物的判斷等等,從我做起在這步入炎炎夏日的時候,少年人特有的熱血毫不吝惜地灑在了東京的街頭巷尾。

  此時的蘇重,正抱著一小木箱銅錢,給參與救災後勤工作的一群流浪兒分發他們一天的所得,旁邊的少年在幫著維持次序。少年叫宋江,此宋江非彼宋江,但因為這個名字也使得蘇重對他產生出濃厚的興趣。他們的相識似偶然又似乎是必然——如果蘇重選擇留在家裡,繼續日複一日勤修武藝,那麽就不會有今天的相識。這群流浪兒以宋江為首,宋江也僅年十五,而這三十來個流浪兒,除了二三個與他年齡相當外,都是幾歲十幾的孩子,最小的才四歲,典型的萌娃。

  蘇重離開之前的前一晚,還特意去拜訪過周侗。既然要離開一陣子,且歸期未定,肯定得給自己的師父說一聲。對於周侗,他打從心底裡敬重,尤其在想明白一些問題之後,更是如此。他覺得,完成此次賑災的義務後,他將會全身心投入到學武之中。現在他七歲了,對於一招一式的學習也可以開始進行,因此,他鄭重地磕頭拜別周侗的時候,也表示,回來之後,會住過來,每日陪伴在師父的左右。

  周侗樂得哈哈大笑:“老夫就知道,你這小子一定能想明白,為師一直等著這一天。”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時隔十余年,蘇軾再度來到杭州。受災之後的杭州,滿目瘡痍,到處是一片狼藉,到處是流浪的災民,原本此時應是雙搶之際——收割早稻,

插種晚稻。可這該呈現的忙碌景象沒有出現,只有一些老農在看著乾涸的水田發出痛苦的喟歎!而曾經在他眼中那麽美麗的西湖,如今大部分的水域被淤泥佔據,盛水量大大減少;還有那六井其間雖有奔走的官員,但因缺少章法,受災民眾的生活環境未得到及時改善。現任杭州知州蔡京沒有驚動其他官員,僅帶了兩名隨從前來相迎,官服上到處都是灰塵,似乎連管帽上都粘上了,模樣很是狼狽,行色匆匆。  “蘇相親自前來,令下官心裡大安。下官能力有限,面對如此狀況,一時竟顯得措手不及,實在慚愧!”

  蘇軾亦是輕裝簡行,身邊僅有王朝雲、蘇阿拉與常蓋相隨。對於蔡京呈現給他的形象不予置評,對於蔡京此人,他多少是了解的,能力有一些,但最喜做表面功夫,所以他最擔心的是他為了自身,把某些事態隱匿起來,當下也便只是微微拱了拱手,表情上是一片嚴峻。而這嚴峻的表情並非他有意為之,確實是打心底裡著急和關心。時值炎夏,疫情最容易蔓延,一個處置不當,或是隱匿不報會造成什麽後果,對於深諳醫理的他來說,心底裡非常清楚。

  “針對杭州府的災情,太皇太后非常關注,因本相了解杭州,所以派了本相前來基於災情的狀況,希望蔡太守如實稟報,是否發生疫情等一一告知本相邊走邊聊。”

  此時的蔡京亦不敢存絲毫僥幸心理,一一如實稟報。到得杭州知州衙門,大致的情況蔡京已經匯報完畢,蘇軾有了一個根本的認識。他甚至連稍作歇息的時間都沒有留給自己,坐在杭州知州破敗的衙門裡,著手分派工作。他決定分兩步走,第一步當然是妥善安置受災民眾,無家可歸者,幫助搭建臨時居所,更是細致地規范居所衛生要求及飲水用飯要求;當然,組織一批大夫進行尋常問診也勢在必行,防護用藥也得跟上來他一一指派完畢,才顧得上去吃飯。

  及至門外,蘇軾望著傾斜的衙門,隨著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聲,微笑著說了一句:“蔡太守,你們這衙門得想法子修繕一下了,要不然,哪天辦公的時候,這衙門突然倒了,就不好了!”

  蘇相終於笑了,蔡京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從京城府尹到地方府尹,心情自然是抑鬱的。如今的蘇相自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紅人,自己作為杭州知州,雖沒有大的錯處,但未行到及時安置就是錯。他一度以為,朝廷可能會派一個宦官前來,還是那種混的不是太好又還過得去的那種宦官。可蘇相來了,這與他當初的設想大相徑庭,最初泰然處之的他,大從心底裡急了起來,這才積極地分派人展開救災工作。可,蘇相實在來得太快了!

  蘇軾是一個務實的人,第一時間他沒有絲毫擺架子問責之舉,而是想著怎麽調動下面辦事人員的積極性。

  第二天,蘇迨、歐陽蓴、蘇重一行帶著應急物資:藥品、口罩、防護服等來了,防護服準備的不多,也就三十套,但口罩準備的很充足。

  “呵呵呵---你們真是及時雨啊!你們老爹正在著手調配藥品,可杭州城的藥商故意把大部分藥品藏匿起來,說是被水泡了、發霉了反正什麽說詞都有,這麽一來,普通藥品的價格都被抬得奇高,弄得民怨沸騰,又無可奈何。”

  “老爹,這樣的奸商得好好懲罰,他們這是發國難財!”蘇重油然地接著道。

  “黑兒這話不錯,是得好好懲罰他們!”

  “爹爹,我們具體做什麽?”蘇迨此時沒心情管懲罰奸商的問題,既然特意跑來了,總得做點實事,為老爹分憂。蘇軾這老爹的稱號,他們似乎也習慣了,面上叫的時候,還是鄭重地喚一聲‘爹爹’,但在心裡或是與相知交好的人說起,都是使用‘老爹’這個稱謂,主要是,這麽說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那種父父子子的綱常觀念也似乎在這樣的稱謂裡變得淡然了許多,而心與心之間,似乎更貼近了。

  “你們啊哦,你們對晚上的住處安置好了嗎?這衙門裡面可能沒有你們安歇的地方哦!”蘇軾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們,眼裡呈現一份捉狹與關切。

  “這一點爹爹請放心,我們第一時間便做了妥善安排,定下了附近的旅館,只是黑兒這臭屁孩子,硬是單獨要了一間,也不願意讓李武他們陪著。”

  “老爹,我長大了,當然得單獨享用一間了嘿嘿,黑兒是既要幫助老爹賑災,又要適當的享受生活,這不是什麽有傷大雅的是吧?”蘇重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覺得二哥純粹是多此一舉。連這樣的小事情也報備。蘇軾心情很好的‘哦’了一聲,笑了笑,不經意地念叨了一句:“李武這小子也來了!”

  最終,蘇迨與歐陽蓴及李武等人去實行針對市民各家各戶的隨訪工作,這樣便可以把工作做到最細微處,並及時的得以改善和處理。而蘇重,當然是自由隨意了!蘇軾僅關切的叮囑一聲注意保護好自己。雖然,他覺得自己這話亦是多余,從疫情防護問題上,蘇重比他想得更細致,而災民的衛生要求上,更是達到了極致什麽每天要用溫熱的藥水或石灰水洗澡、每天喝進肚裡的水必須是燒至滾開的、不能隨地大小便必須如廁、及時修剪指甲並監督檢查、廁所等地每天要打掃消毒等等。他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是他兒子——實在是思維太精細了!

  回想一下曾經的自己,或許在文學方面有很深的吸收與領悟能力,但在生活方面,肯定是懵懵懂懂的,一般是大人怎麽要求,就怎麽做,玩到忘形時,也會忘了大人的要求,從這些方面看起來,那時的他,完全就是一個不著調的孩子。

  臨到吃晚飯的時候,蘇重從外面回來,望著西天邊血紅的雲彩,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首牽強附會的詩詞:‘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男兒當自強,莫辱少年時。’他原本是一個人立在衙門臨時大食堂的外面,獨自欣賞夕陽的美好,感受燦爛晚霞的那一抹傷感,卻不料身邊多了一個人——有遊俠之稱的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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