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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蘇門》第67章 參寥
  “參寥雲遊歸來,聞聽得蘇相到此,特來現身一見,道潛這廂有禮了!”參寥說著,雙手合十,拜了一個佛家之禮。蘇軾興奮地跑上前,首先在他的肩頭拍了他一下,眼裡的意味似乎在說:咱哥倆用得著這樣?你這狂僧就是有意折辱老夫來著!

  旁邊的巢谷已經先一步說了起來:“道潛出現的真是及時啊!子膽正準備開設醫坊,多了你這個幫手,老頭子我也不寂寞不是!”

  “道潛見過俠士!”參寥對著巢谷又是躬身一拜。在自己的家鄉見著二人,二人又均是為了自己家鄉的老百姓而來,且不論二人都比他年長,即便相當、或是自己托大,他也是打心底裡想對二人施禮。只是朋友之間,如果禮節太多了,就有些見外的成分。不過,這初次相見,以此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還是可以的。

  “道潛如此鄭重,看來老頭子我也得跟著效仿!”巢谷說著,作勢就要回禮,被參寥雙手拖住,“這是兩位仁兄應該受的,參寥乃杭州本地人,家鄉的老百姓受災,理應第一時間便出現相助,這才是出家人應有的行為。但,參寥則是在趕在了兩位仁兄之後,實在慚愧!同時,也應該代表浙杭之地的老百姓感謝兩位仁兄的仁懷之心。”

  蘇軾在一邊見他如此態勢,心下會意,便言道:“好了,元修兄,我們就隨他,況且,能受高僧一拜,感覺不是很好嗎?”

  幾番下來,這老友相見的欣喜場景也演繹完了,該辦正事了。

  要建醫坊,首先就是選址。對於蘇軾臨時起意建醫坊的事,似乎是順便而已,隱隱也有收拾那些無良藥商的嫌疑。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在蘇軾這裡,已經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來到江南水鄉的他,舊地重遊,心情上比在朝堂好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為救災而來,可能會覺得更為愜意!在他的感覺上,這裡,似乎就是他的故鄉,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極力想著能為這座城市、這裡的人辦一些有益的事情,並以此留下自己人生的縮影

  三位老友同行,一路說說笑笑,讓熟悉他們的災民們看到,似乎有些扎眼。可是杭州城的老百姓似乎都知道,這位文曲星下凡,作出的詩詞連玉皇大帝都喜歡的蘇相,一來到杭州,就著手解決他們的基本生活問題,接連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受災之地走動,體察民情,到今天,所有災民都得到了應有的安置與補償。

  因為蘇相的到來,使得東京城的人紛紛踴躍捐獻,為了他們這些災民的生計問題送來了錢糧、衣物等,讓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而這份希望,都是蘇相帶給他們的,雖然也有大宋天子的支持,作為大宋人都應該明白這一點,但,蘇相仍然是那個踐行者,而且是大公無私,一心為民的踐行者。

  蘇軾與兩人同行之時,還很是隨意的與身旁走過的杭州市民打招呼,另外兩人也隻得在一邊‘嗯嗯啊啊’地笑著招呼一聲,或是回應市民們的問候。一路這麽招呼過去,也就行到了蘇軾建醫坊的理想之地——惠民路。關鍵這路的名稱很是合乎他的心意——惠及萬民——這是他要建醫坊的最大目的。

  地址中意了,但他如今是從京城派來的欽差大臣,像把所看重之地變為公用區域,還是得勞煩地方官去忙活,他也不能越俎代庖。三人回轉的時候經過一間茶館,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裡面熱鬧非凡、激情四溢的場景。蘇軾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代表享受安靜生活的茶館?

  三人的目光交匯之際,

便有了定論——進去坐一坐,了解一點時下的信息。一般人都知道,酒樓茶館是信息的發散地,在這些地方,聊什麽的都有。而且,看到有熱鬧的地方而不去親身感受一下,似乎也不合乎蘇軾的性格。  三人舉步進了茶館,茶館的小二滿臉歉然,到處為他們找地方。似乎他們三人的組合有某種殺傷力,雖然蘇軾有意沒有穿官服,但還是使得茶館內所有人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突然噤了聲。蘇軾打眼一看,商賈、小市民似乎除了當官的,有差事在身的,所有的三教九流都匯聚到這裡了。蘇軾一看這麽多壯勞力閑著在這裡嘮嗑,心底就動起心思來救災救災,我們來這裡救災的倒是心急火燎的,深怕有人糧食不繼,餓死幾個人,你們這本地的,日子倒是過的很閑適啊!但,稍加細想,卻也情有可原,水田乾涸,種不上莊稼,這裡一般的老百姓還有多少事做?家裡存了點小錢的都出來嘮嘮嗑,免得坐在家裡悶得慌,平添一份愁思!看來,得找點事情讓他們做。

  “這---這不是蘇相麽?”小二正在樓上樓下幫他們尋找空置的位子,大堂裡便有一人頗為遲疑地發聲了。蘇軾尋聲看去,年輕人已經站了起來,似乎確定了就是蘇軾,便笑著迎他們過去。他所坐的是一張小桌子,相陪的也就一人,小二一見此等情形,覺得正合心意,忙不迭地為他們搬來備用椅子:“幾位客官,對不起了,只能委屈你們擠一擠。”

  年輕人先看了蘇軾一眼,但見他正在旋著身子四處觀看,便對著小二擺了擺手,讓他動作快點,多上一些茶點。蘇軾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時下杭州城裡的人在茶館這樣的地方最喜歡吃什麽,粗粗掃眼一看,臨近的桌子上,似乎都有一道類似的點心:“道潛老弟可認得此糕點?”蘇軾也是一個性急的,心裡怎麽想就怎麽問,毫不遮掩。

  此時小二剛好走過來給他們上茶水、點心,便笑著回道:“就是尋常點心,這是掌櫃從別的地方進來的,沒有什麽特別的叫法。”一邊的參寥聞聽,微微笑了笑:“要不,請子膽兄為其署名?”這算是蘇軾最喜歡乾的事情,於是樂呵呵的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轉念又收拾起剛才略顯得意的表情(或許是想起自家小兒說過的一句話:老爹這般言行於色,可是不適合官場哦!),略顯淡然地道:“要不就起一個通俗點的名字——酥油餅!如何?”

  茶館小二也是一個機靈的,雖說不認識蘇軾,但參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再回味剛才年輕人喊的那一嗓子,雖說聽得不夠真切,但也能猜測一二,於是便高聲唱喏道:“第十桌上白雲茶三盞、酥油餅一份、綠豆餅一份”

  蘇軾端起白雲茶品了品:“嗯!不錯!”

  “難得啊!”巢谷感歎一聲,也跟著品了一口,參寥微微笑了笑,對著年輕人道:“敢問這位客官,是哪裡人氏,又是怎麽一眼就認出了我們的蘇相?”雖說在他的心裡,也知道蘇軾其人的名氣實在太過響亮,但真正識得廬山真面貌的有多少,實在有些說不好。從鄰桌投來的眼光看,似乎這裡面還有認識他們的人,只是他們剛剛坐定,鮮有人會不知情識趣地過來打擾。不過眼下,基於禮貌也應問候一聲這年輕人。

  雖心不在紅塵,如今身處紅塵之中,也得有該有的禮數。

  蘇軾在一邊喝了第二口茶,正在兀自做更進一步的品評,聽得參寥的問話,是以也朝年輕人投來一道問詢的目光。

  “在下乃東京城周邊的一普通小民,曾偶然識得蘇相其人,是以記下。此次聞聽蘇相前來賑災,又觀看了東京城裡的賑災義演節目,深受感動,特別是那首《滿江紅》,以及《少年大宋說》,讓人聽來熱血沸騰,有人說是蘇相的公子所作,也有人說是蘇相本人所作,也有人猜測是其他人所作。但不管何人所作,此兩首詩詞一出,已經在東京城掀起一股愛國熱潮,特別是當下的少年人在下高俅,今年十八,也是少年人中的一員,自小習得一些文字,練過幾年棍棒,雖都上不得台面,但想著多少能為大宋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加上小民身邊的這位朋友相邀,既然在東京那邊暫且不能做點什麽,便隨著運送救災物資的船隻來了這邊,看看該從哪裡著手,幫著災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你們就跑到茶館裡來了?”巢谷睜大了一雙如火眼金睛的眼睛,直視著兩位少年,“這位也請自我介紹一下!”

  坐在高俅身邊的少年顯然比高俅單純得多,聽得巢谷相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黑紅的臉上似乎浸出了汗粒,不知是因為太熱,還是因為緊張?不過,這時的天氣也確實挺熱的,大多數人臉上都有細小的汗粒,只不過他臉上的汗粒有些大而已。這少年可沒有高俅那麽能言善道,且第一次見這麽大的官身之人,內心裡就好像有一把棒槌在敲打,是以,吱吱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高俅雖然在一邊跟著心裡著急,但對方這位老者擺明了就想聽他自我介紹,他也不能冒冒然顯擺自己有多麽機靈,有多麽能言善道!

  好在,三人總算聽明白了他的名字——樂勉!似乎亦有一些棍棒基礎,識得很少量的字。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明眼人都會覺得,高俅說是樂勉邀約他,這一點應該是說了謊。在蘇軾而言,這也並不影響大節,單憑倆人有這份心,倘若真能踏實幫著做點事情,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也無妨,是以便笑著讓他們聽從自己的調派。但蘇軾也存了狡黠之心,說是他們如此前來,是心甘情願當志願者的,所以可以跟著辦事,但住宿問題以及吃飯問題還得自己想辦法說到後來,又覺得自己對有一副熱心腸的年輕人太過嚴苛,還加注了附加說明,說他這身邊的兩位朋友亦是一樣的待遇——沒辦法,這是賑災,他蘇軾不能把一點原本用來救助災民的糧食讓不是災民的人吃了。

  僅是這樣,高俅與樂勉亦是大喜,忙不迭地應著:“是!是!當然!當然!”高俅似乎還想自我發揮一下,說說早就知道蘇相是最為廉潔奉公、正直無私的好官,但此時此景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即便是事實,也有吹捧之嫌。

  他們這邊談論得差不多了,鄰桌的人紛紛前來與蘇軾一行的三人打招呼,但大都是感謝之詞,似乎有些還是老相識一般,說起了諸多想念之詞,曾經的蘇通判也為他們老百姓辦了許多事實,幾經坎坷,現在已經貴為蘇相,大宋天子還是慧眼識珠, 最終還是沒有讓明珠蒙塵,使得他們心裡也跟著快活

  蘇軾在紛紛擾擾的說詞中,還是想著進來之前的聲響為何會那般熱烈,自他們進來之後反倒安靜下來?他這麽一問,茶館之內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向他告知,原因上也與那兩首詩詞有些關系,再就是自我感念朝廷的風向,一方面一個一個的都爭相表明自己的看法“是啊!大宋人是該增加一點熱血了!”蘇軾不由對著身邊的兩位老友感慨。

  參寥乃方外之人,即便內心有熱血,也不會在言語或是面上過多的表現,聽蘇軾這麽感慨,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但,巢谷本就是如蘇軾一般‘老夫聊發少年狂’的人,一直以來就是滿腔熱血的看待大宋的山山水水,要不他也不會那麽喜歡到處遊歷,跟著起哄就讓他們誰背一背這兩首詩詞,讓他們也聽聽。

  真正說起來,蘇軾也未聽過,蘇迨蘇重兄弟兩根本就沒打算跟他們的老爹說起這事情,但既然詩詞的作者傳言中與他們蘇家父子扯上了關系,蘇軾心裡是有一絲絲懷疑自己兒子的,是蘇過?還是蘇迨?但絕沒有懷疑過是蘇重。

  巢谷的提議似乎正合了茶館中許多人的心意,有一個文士模樣的少年跟著便朗朗上口的背誦起來,但有人嫌他氣勢不足,換了一個看似威武的人來背誦,似乎還是差了一點勁道,高俅是聽過《少年大宋說的》朗誦勢頭的,雖然有些參差不齊,但氣勢上,還有感情上就是比茶館中人的表達能讓人熱血沸騰一些,是以此時並沒有想著求表現的他還是忍不住朗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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