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出現了?你在說什麽?你沒事吧?”吳天楠一邊點燃火機,一邊反問蘇夏。
蘇夏的聲音雖小,但吳天楠卻一直都在注意著她,因此,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吳天楠的視線當中。
大夥都用火機來烤,將地上的皮跟自己身上衣服沾住的地方用火烤開!
說來也奇怪,結果還真像蘇夏所說的,打火機的火光飄過的地方,竟然真的就脫離了。
而脫離開大夥衣服的皮,就像是能感覺到疼痛一般,皮子開始皺了起來。
蘇夏看了吳天楠一眼,眉頭一皺,回應道:“沒什麽,既然起來了,那就趕緊離開,這裡不能久待,越快離開越好!”
景愛又符和道:“行,聽蘇夏姐的沒錯,我們趕緊走吧!”
話音落下,一行人便急急忙忙的朝著石門而去。
石門是打開的,一眼看進去,便能看見石門裡面空無一物。
既然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那幹嘛又要用龍門和石牆分割起來呢?
大夥想不明白,更搞不清楚這龍門前的兩堆骷顱頭又是怎麽回事!
還有,骷顱頭上面站著的骸骨又有著什麽意義?
骸骨筆直的站著,雖然只是骸骨,卻仍然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嚴,讓人不由自主的誤以為骸骨就是真人。
好奇的人都在目視著石門上的圖案發呆,一些圖案上有很多被雕刻上去的骷顱頭,還有一些鬼差正押著死人的魂魄在空曠的道路上默默的走著。
而這空曠的道路上,竟沒有一個生人,卻沒隔多遠便會在地上看見幾張冥錢!
路邊上,看似有著死者家屬燒來給死者一些’用品‘,比如冥錢、衣服、飯碗、香蠟、櫃子、跑車之類的一些用品。
這些燒來的用品都只看見一半的模樣,另外一半就永久的停止了!
這一切也都是被人雕刻上去的,就好像是雕刻上去的人在故意表達著什麽。
他隻將這些用品雕刻到一半,就好像是死者家屬剛給這些圖案上的人燒到一半,死者家屬就頓時將火撲滅了!
更奇怪的是,大夥此時站在石門口,卻能感覺到石門裡面有著陣陣陰風迎面而來。
這樣的風聲也很奇怪,有時聽起來像是鬼魂在哭泣,有時聽起來像是有人在互相惡鬥,弑殺!
“這難道就是地府嗎?莫非我們摔下來時候都被摔死了?
這……這些圖案和裡面的聲音,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發出來的,咱們……咱們會不會……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陳天學看著石門上的圖案和黑牌匾喃喃自語,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很明顯,他這是害怕!
回想起剛剛大夥掉下來的時候,那麽高的距離,按理來說大夥的確是不可能還活著的。
難道大夥真的死了?
再回頭看去,掉下來的地方也不見有人的屍體!
不過,大夥卻看清了剛才所躺的地方原來是一塊巨大的皮。
那皮的一頭剛好與石門口和石牆接軌,而其它地方則看似沒有盡頭。
不知道哪來的這麽寬的皮,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皮,更不知道這皮面的另外一頭通向什麽地方!
突然,蘇夏瞪著陳天學道:“別瞎說!大家都好好的,只是這地方過於詭異,大家小心些才是。
我曾聽說過,好像在人間的確有這麽一個叫鬼城的地方,只是這地方過於隱秘,且又存在於地底下,可基本都是傳說,也沒人真正見過,莫非,這裡就是?”
說罷,她又看向石門,石門上有龍,因此有人又稱之為龍門!
她看見石門後空曠的一片,又自言自語道:“那也不可能啊!若是鬼城,肯定能夠看見許多孤魂野鬼,可這裡面也太安靜了吧!”
一時間,每一個人的疑問都越來越多,卻始終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我還是點香吧!”夜狼突然道。
話音落下,又拿出幾柱香來點在西南方向。
隨後,其中一些人慢慢朝著石門裡面而去,一些人又仔細的注意著香火的變化。
幾分鍾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些率先進去的人開始動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口裡連連叫痛。
看樣子,已是頭痛不堪,幾乎就要倒在地上。
忽然這時,香火在幾秒鍾之間又發生了巨變,頓時出現一條直線的香灰,快速直達進去那夥人的身旁!
夜狼大驚,瞬間變得面目猙獰,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香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快速蔓延出那麽長。
夜狼急了,連連大聲叫道:“快回來,別進去,快!快啊……快!”
夜狼叫聲還沒完全落下,其中一些人便撤退回來。
又幾個已經走進去的,又被外面的人急急忙忙的拉了出來。
蘇夏突然又道:“跪下!快,對著兩具骸骨跪下!”
話音落下,她第一個率先跪了下去。
撲的一聲響,人就已經跪在了骸骨面前,又連連磕頭!
眾人一臉茫然,完全不知蘇夏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全都面面相窺,互相對視。
全都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這麽傻!
全都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這麽蠢,竟然對著骸骨跪下,還不停的磕頭!
蘇夏頭也沒回,斜眼看去,見大家都還傻站著一動不動。
她也明白大家此時的茫然和疑惑,但事情緊急,也無法跟大夥細說。
索性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突然又伸出手,一把就將吳天楠和陳天學都拉下來跪在地上,隨口又大聲道:
“磕頭,想活命就磕頭,什麽也別問!”
吳天楠兩人一臉茫然,可見蘇夏這麽積極的對著骸骨磕頭,又聽見蘇夏剛剛那句“想活命就磕頭!”
於是,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雖然不知道磕頭是為了什麽,但只要跟自己性命有關的事兒,做了總比沒做要好得多。
情急之下,兩人也急急忙忙開始磕頭。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有人慘叫著倒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除了正在磕頭的三個人以外,其它人都雙手抱頭,拚命納喊。
站著的每個人都變得面目猙獰,隨後又有幾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
他們很痛,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這種痛來得很突然,讓人毫無防備,而且還是突然之間的劇痛!
就像是烈火焚燒一般的劇痛,讓人實在無法忍受。
不一會兒,所有站著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拚命掙扎,唯有蘇夏,吳天楠和陳天學三人毫發無損,一點事兒都沒有。
“明白了!我明白為什麽要磕頭的原因了!”陳天學忽然大叫。
又跪在地上挪動著膝蓋,將夜狼和胡克也從地上拉起來,讓他們倆也對著骸骨跪下。
“趕緊磕頭!”
慌亂之中,吳天楠又是一聲大喝,隨手又將柳如青和曉鋒幾人拉過來,強行按壓在地上跪著。
陳天學又大叫道:“大家都別怕,別慌!只要對著骸骨磕頭就沒事了!”
他話音剛落,忽然看見之前點的幾柱香瞬間被折斷,全都倒在了地上。
陳天學嚇得臉色發白,又不聽的磕頭,並且自言自語道:“糟了!糟了!香成線,鬼要人……”
其他人見狀,也都急急忙忙的翻身爬起,都在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跪到骸骨面前。
與此同時,突然傳來一聲吼叫,只見其中一人忽然發狂,猛的站起,又快速的跑到那帶皮的地面上去。
“啊……啊……”
那人承受不了痛苦的折磨,竟跑過去伸手在自己身上到處亂抓。
那瘋狂,根本不是一般的抓狂!
他開始伸手抓在自己的臉上,將自己臉上的皮一塊接著一塊的抓了下來!
他緊緊的抓住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被他抓過之處,全都鮮血淋漓。
頓時,整個人都血肉模糊了!
與此同時,他又不停的在呐喊,不停嚎叫,不停的哭喊。
他很痛,很難受,全身奇癢!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很怕,很無奈,很不甘心,可他沒有辦法。
他全身又癢又燙,原本緊緊抓住自己肚皮的手指,忽然之間伸向眼睛,一把就將自己眼珠子也扣了下來!
他變得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其他人為了活命,都在忙於對著兩具骸骨磕頭,根本無暇理會他的遭遇。
誰不磕頭,誰就會死!
這原本就是兩具骸骨留下的詛咒,沒有誰能救得了誰,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若要活命,就得磕頭,
若要想活著進去,也得磕頭。
那人抓破自己的身體,抓爛自己的全身,直到再也沒了力氣,才“撲”的一聲倒在血泊裡死去。
倒在血泊之中的他,已經讓人再也分不清楚血泊中哪一塊是肉,哪一塊是頭。
血肉已經模糊成了一塊又一塊的碎肢,讓人望而生畏, 心裡犯嘔,無法直視。
他是柳如青的手下,一個原本才二十多歲的少年,一直以來都盡忠職守,默默跟在柳如青和曉鋒身邊的人。
“他死了!”
柳如青眼含淚花的說道,眼睛斜視著那片血泊,頭卻仍然不停的在向著骸骨‘行禮’。
曉鋒又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在每個人的生命都處於生死一線之際,請原諒我們都是自私的。
您,一路走好!”
突然這時蘇夏又站了起來,沒再磕頭,也不見她會頭痛,更不見她會身體發癢!
忽然她又對著那人死去的血泊之處冷冷的道:
“既然規矩如此,該祭奠的我們也祭奠了,那就讓我們進去吧!
您,也可以安息一段時間了!還請您讓路,否則,就別怪晚輩們鬥膽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