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色的火焰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熱度!為什麽一點都不疼!”
“慢慢享受吧。”許雲涯冰冷的丟下這句話,隨後身子一軟就癱軟在了地上。
眼看著鬼王做了千般嘗試還是擺脫不掉黑色火焰,他釋然一笑,然後眼前一黑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他幽幽轉醒。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不是家,不是學校附近的公寓。破破爛爛,十分簡陋。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起自己在哪兒。
“呦,醒了?”
耳邊響起關七言輕快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不錯。許雲涯慢吞吞的坐起身,目光落在關七言身上片刻,心裡很不是滋味。可看到身旁空著的床鋪後,心情又開始漸漸轉好。
“爸這麽快就醒了?”
“嗯,恢復不錯,多虧了那兩隻妖怪的靈力了。你怎麽了,看樣子情緒不怎麽好,是不舒服還是沒睡夠?”
他搖搖頭沒說什麽,隻問關七言身體怎麽樣。關七言一聳肩,表示自己狀態不錯。
“你以後別再那樣了,我恢復力好,不用你替我擋。”
“就因為這個不開心?”關七言說的滿不在乎,弄得許雲涯心生悶火,皺頭一便質問道:“不應該嗎?”
“……應該。不過你看我現在也沒事兒了,就沒必要在意了吧。”
“怎麽能不在意!”許雲涯騰地從床上站起身,臉上、眼裡都是藏不住怒火。“你當時心跳都沒了,差點兒嚇死我!”
“這個……受到劇烈的撞擊,心臟會暫時性休克,不算多嚴重的事兒。”
“我哪知道它是暫時停了,還是徹底停了!以後遇見這事不用你幫我擋!”
“行行行,不用就不用,別生氣了哈!你都睡了兩天了,該出來曬曬太陽了,不然長不高!”
“嘖!”許雲涯歎了口氣一捂臉,滿心都是無奈。“爸呢?”
“在外面燉小雞呢,應該就快能吃了。別說,你醒得還真是時候!”關七言一邊說一邊將他推坐在床上,然後矮身將他的鞋子遞到床前。
“穿好衣服就出來吧,我出去給爸……”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許雲涯急忙下地去拍他的背,結果沒拍幾下就見關七言吐出一大口血。
“哥!你的內傷這麽嚴重?!”
“我沒事!”關七言擺擺手,撐著床就要起來。只是這一動,直牽動了後背的傷,當即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是不是傷到骨頭了?”許雲涯伸手就要去脫關七言的外套。
關七言下意識一頓,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逝。“別!我……你看著天怪涼的,我好歹也受了點傷,很容易著涼的!”
“能著什麽涼!你到底怎麽回事,我隻穿了件毛衣都沒覺得有多冷,少糊弄我!”許雲涯一邊說,一邊將關七言按坐在床上,然後不由分說就去脫他的外套。
關七言沒掙扎,但是語氣怪異的提醒他說:“你可小心點啊,你哥我斷了幾根肋骨,別再讓你給多按折幾根。”
一聽他這麽說,許雲涯立刻放了手。“怎麽不早說。”
“不是怕你生氣嗎。”關七言語氣隨意的說,抬手拿起床頭的外套準備穿上。結果剛套上一隻袖子,就被許雲涯攔下了。
“等等。你背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發光啊?”
“你看錯了!”關七言不假思索果斷否定,提起另一隻衣袖便往胳膊上套。許雲涯見他反應有些怪,當即生了疑心,扒開他的衣領就朝裡面看去。
關七言左側的後背上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印章,他看不真切那印章的花紋,但對這印章的感覺十分不喜,連忙就問:“你身上什麽時候多了個印章?怎麽弄上去的,看上去不太好!”
“什麽都不是,不用在意!”關七言推開許雲涯站起身,隨口丟下一句話便出了帳篷。
看著他逃跑似的背影,許雲涯心一懸,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連忙追了出去。
“哥,你告訴我那是什麽,不許瞞著我!”
“什麽都不是,過幾天就沒了,別在意!”關七言一甩手,顧不上疼,極快的穿上了衣服。見許雲涯不放棄的還要追問,他隨口說了句上廁所就走了。
許雲涯追也不是,放也不是,心裡好一陣糾結。
這時,關雲走來,他拍了拍許雲涯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雲涯,別等了,先過來吃飯。”
“爸,我哥後背上有個東西,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算了,這事根本瞞不住,就告訴你吧。”關雲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告訴他實情。“那印章是地府給活人減壽的專有罪狀,隻用來懲罰那些犯了特殊罪過的人。罪章會在身上停留七天,七天以後光華便會消失,最終變成一顆紅色的朱砂痣。 今天是第三天,他原本是想瞞過剩下的四天的,但還是被你發現了。”
“哥為什麽會被減壽?減了多少年?”
“十七年。”
“十七年?!”許雲涯瞬間驚愕住,回神後隻覺得全身發冷,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他究竟做了什麽,怎麽會減壽這麽多年!?”
“這個嘛……”關雲一臉為難的表情,很是難以開口。
許雲涯一見父親這種表情,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張嘴便威脅道:“爸,你不告訴我,我可以去地府問!”
“嘖!去什麽地府,爸告訴你便是!你們不是去殺鬼王了嗎,鬼王帶著你的黑色火焰逃進了地府。閻王不在,幸得地藏王菩薩出手,不然地府怕是要被燒空了。出了這麽大的事,地府不可能不追究。只可惜當時我沒醒,不然也不會讓你哥承了罪罰!”
“果真是我害的……不行,我要去地府一趟!”
“沒用的。”關雲一把拉住他,一臉著急的模樣。“除非人死,否則那東西永遠不會消失,也不可能被轉移。此事已成定數,就算是閻王爺也改變不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許雲涯臉色煞白的問,一臉天塌了的表情。“爸,他們既然能給活人減壽,也能給活人增壽的吧?我去跟他們說清楚,說那火是我放的,要懲罰就懲罰我,別錯罰了別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帳篷去拿“斷念”,出來後就直奔鬼域的方向走。恰巧關七言從那個方向走來,見他一臉驚慌無措的模樣,連忙拉住他問:“你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