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為什麽突然消失?”
“本來我是幫你哥去學校做臥底的。他認為割腕事件發生在學校是有特別意義的,而且作惡的形式不是跳樓,而是割腕,覺得這一點也存在特別意義,所以就讓我潛入學校秘密調查。同時還有一個任務,就幫你搞定李冬初。只是他並沒有告訴我咱們三個是同班,我也沒想到你就是他弟弟。他隻讓我假扮成你,好讓李冬初別再纏著你。對你百般試探捉弄只是出於好奇,並不是居心不良。”
他故意沒說那個假李冬初的事,以免許雲涯想起來。而許雲涯聽了他的話想了片刻,大概是捋順了一些事,所以就沒問別的。
他不知道許雲涯是知道他不想說所以才沒提,還是因為一時沒想起所以才沒問。總之不管是哪種,都讓他松了口氣。
記憶看到這裡,李冬初有些納悶。陳雨墨隱瞞的那個假李冬初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怎樣一種假法?難道也用了障目粉之類的東西?
正想著,老虎的叫聲響起,他的意識又回到了陳雨墨的記憶中。
老虎悠悠的走到許雲涯身邊,宛如一隻家貓一般用頭蹭了蹭許雲涯的腿,似乎在求什麽事。
許雲涯搖搖頭,並沒打算答應它。老虎見狀態頓時生了氣,退後一點距離便開始撓許雲涯的手,眼裡的目光像是質問,也像是怪罪。
許雲涯疑惑的看著它,大概是在猜測它的心思。可剛想了一會兒,他突然表情一變,一股極重的哀傷頓時出現在臉上。沒幾秒鍾,他使勁搖了搖頭,目光在四周掃了掃,又辨認似的看看旁邊的四個人,隨即漸漸冷靜下來。
“我沒辦法帶你走。你上不了地鐵,坐不了公交和出租,更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況且……我怕我一時腦子不清楚傷了你。過著時候吧,只要我一有空就過來看你。”
老虎思考了片刻,最終點頭答應。
“我該回去了,你也走吧。”說完,許雲涯伸手要去拍老虎的頭。結果手還沒落下,整個人就軟軟的向後仰去。
阿楚急忙扶住他,用手一探他的額頭說,眉頭頓時糾在了一起。
“他發燒了。”
“發燒還硬挺著,是不是還不相信我們啊?”
阿鐵說這話時,目光不是看著許雲涯的,而是看著讓許雲涯不信任的罪魁禍首。
一見自己又要被聲討,阿星連連擺手。“喂喂喂,它明明是受鬼王的幻境所擾,不想睡覺而已,跟信不信任沒關系!你們可別什麽事都賴我!”
“人家是不想睡,但也絕對不信任你,少狡辯了!”阿楚一邊說一邊蹲下身要背許雲涯。許雲涯搖搖頭,示意他能自己走。可隻走了幾步身子就開始晃,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許雲涯,你就別逞能了。我們安扎帳篷地方離這裡還有十多裡地,看著那裡一馬平川,其實路特別不好走。你發燒了,萬一晃晃悠悠的翻進山溝溝裡就危險了。”
許雲涯沒說話,但看他皺眉的樣子,似乎還是不願意被人背著。
阿鐵一著急,直接照許雲涯後背比劃了一個手刀的手勢,意思是直接敲暈抗走。
眾人誰都不敢動手,倒是把目光落向了唯一得罪過許雲涯的人身上。
“喂喂喂,你們看我幹嘛,這事我可不乾!”
“阿星哥,反正你都做過壞事了,不多這一次!”
“這是什麽歪理?!”他一聽小銀子這麽說,滿心都是崩潰。“感情你們是打算可我一個人禍害,
讓我破罐子破摔了?!” “嗯。”三人齊齊點頭,跟事先約好了似的,分外惹人生氣!
“得,我要把這段記憶複製出來給阿七看,到時候你們誰都別想賴帳!”說完,他從衣服裡拿出一包粉末,然後呼的一下吹到許雲涯臉上。
許雲涯此時表情忽悲忽怒,大概又被一些記憶混亂了大腦。突然吸入他的粉末,眼神愣了一順,然後就徹底暈過去了。
阿鐵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自告奮勇的背起許雲涯。
等找到車子的時候天已是傍晚。他們給許雲涯吃過退燒藥,然後便開車回程。
小銀子不停的給關七言打電話,終於在撥打了幾十次後被接通。
“哎呀七哥,你總算是開機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關機,你知不知道我都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了!”
“我這裡確實有事。你那情況怎麽樣了?怎麽還弄出三隻妖怪來?”
關七言的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聽上去好像生病了似的。一旁阿鐵拿走手機開了免提,然後又交換給小銀子。
“阿七,你是不是受傷了?”
那頭的關七言聽到阿鐵的問話停頓了數秒,然後語氣依舊十分虛弱的說:“沒有,就只是太累了。我弟弟怎麽樣?他在不在你們身邊?”
“額……在的,不過現在正昏著呢,怕是不能接你的電話。”阿鐵一邊說,一邊看許雲涯,心裡糾結著該不該跟他說許雲涯的實際情況。
可即便他沒說,關七言也被“昏著”二字弄得一陣緊張。
“什麽叫昏著?!他受傷了?!”
“這個……阿星,我該怎麽說啊?”阿鐵求助的看向阿星,弄得阿星一陣無語。
“還能怎麽說,實話實說唄!你覺得這時候再瞞著阿七還來得及嗎?那個阿七啊,你聽我說,你弟弟情況確實不太好,但絕對沒有性命之憂,你別著急啊!”
“他到底怎麽了,你們倒是說啊!”關七言急了,聲音雖響亮了一些,但氣息明顯虛浮不穩,顯然不是累了困了那麽簡單。
他怕把他急出個好歹來,於是連忙將許雲涯的情況盡數說了出來。
“你急什麽,這不得先讓你有點心理準備嗎!你弟弟滿身是傷,有野獸的抓痕,有刀傷,靈魂十分虛弱。另外……他被鬼王施了幻,精神恍恍惚惚的,狀態不太好。”
“野獸的抓痕?是你之前說的三隻妖怪?”
“不清楚,應該是被什麽野獸弄的。他至於他身上的刀傷……說實話,看上去像是他自己弄的,原因不清楚。”
“自殘?這不可能!”關七言激動的大聲否定,隨即發出嘶嘶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