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路喲~~通我家,我家住在喲,梁山下~~山下土肥喲地五畝,五畝良田喲~~種點啥~~”
渾身濕漉漉的宋寧,像個水鬼猴子似的,從泥濘的小水渠裡爬上來,沒想到,自己這在泰山上戲說了一句要封禪登基,就被老天爺怒雷一道,穿越了。
聽著山下老農田間的山歌,宋寧也是有點鬱悶,這要穿越,怎麽不投胎到個好點的人家啊,田間地頭當農民?這不是穿越主角該有的身份吧。
上輩子給人打工,這輩子打工是不可能再打工的,打死都不打工!種地,那比打工還慘……感受著自己這具身子骨,真的和小學生沒兩樣,怎地,古代營養不良到這個程度,看著自己這兩隻精瘦的手臂,宋寧這叫一個鬱悶,這也……太慘了點吧,像沒吃過肉似的。
“誒……”
宋寧忽然感覺自己雙腳凌空,自己咯吱窩被人托舉起來,連忙說道:“誰啊,快放我下來。”
此刻還是個小孩的宋寧,就這樣被這雙大手給一把托起來,動彈不得,兩隻腳蹬了幾下,然而空使力沒有什麽殺傷力。
“可算將你這個小祖宗給找到了,趕緊隨我上山,哥哥找你找得要緊。”
宋寧回眸看了眼身披盔甲的騎馬人,難道是個將軍?自己難道不是農民的兒子,是將軍之後?這感情也不錯啊,至少不用種地了。
雖說是句隨我上山,但是騎馬人直接是無情地單手挎著宋寧的肚子,夾在自己的腰間,單手騎馬上山,這種騷操作,弄得宋寧肚子裡一陣反胃。
“放我……放我下馬,難受!”
聽到宋寧的呼喚,騎馬人笑道:“還讓你亂跑,這又是哪個潑皮,帶你下的山?哥哥近來身體本就不好,你這麽一失蹤,更是急得病倒在了床上,待會兒有你好受的。”
騎馬人將拎著宋寧的手一甩,將其護在了胸前。
驚魂未定的宋寧抓著馬兒的鬃毛,大口喘氣,剛才自己頭著地,看著一顛一顛的馬蹄,就怕這孫子一松手,自己就這樣掉下馬,被這牲口踩那麽兩腳,自己這小命也就玩完了,自己恐怕就成了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吧。
坐在這馬背上,雖然比剛才輕松了點,但是這山上騎馬還是讓宋寧有點兩眼發暈。連過三道關卡,才聽得“籲”的一聲,馬蹄聲停下來,騎馬人翻身下馬,將已經被甩得七葷八素的宋寧抱下馬來。
“緊些進去,莫說是在山下河塘裡耍,便說是在旱寨裡練武。”
旱寨練武?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練得轉麽還練武,說瞎話也不打草稿,何況自己這身衣服還濕漉漉的,說是在水裡練氣功估計還有點說服力。
“去哪?”宋寧暈乎乎地抬頭問道。
之前沒太看清,只見得這剛剛帶他上山的小青年英姿煥發,有點金城武的味道,也算是個帥哥了。
暫時栓好了馬的小青年英眉一豎,哭笑不得,“罷了,我帶你去。”
“誒,不用……”
宋寧這剛想拒絕,又被攔腰一剪,飛也似的被橫夾著帶走了。
“我去,你丫的就不會好好背老子走麽……”
“好的不學,淨和那些潑皮學些嘴上的醃H話!”
宋寧:“……”
小青年箭步流星地飛入堂後的通排房,在右側最末的廂房外停下,將宋寧放下來,說道:“趕緊自己進去,免得到時候挨罵。”
宋寧有些跌跌撞撞地進屋,生怕這廝再把自己扛進屋去。
他推開門,還在納悶,這裡究竟是何處,難道是某個皇親國戚在山上的別墅?也不是很像啊,該不會是某個大軍的軍營,再次安營扎寨吧。 “寧兒,你跪下。”
宋寧這叫一個憋屈,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才一路顛簸上山,又要跪下?這是什麽苦逼生活啊!
不過他瞅了眼床上躺著的黑臉漢子,臉上還有刺配留下的面青,心裡有點虛,還是跪下吧,跟道上的大哥唱反調,尤其是古代治安這麽混亂的世道,他可不會嫌命長。
冷靜下來之後,宋寧在覺得有點不對勁。之前那個小青年說是要帶自己見親爹的難道……這床上躺著的,就是了?
不會吧,本來以為穿越過來,要錦衣玉食,迎娶白富美,稱王稱帝走上人生巔峰了,可這面帶刺青,難道遇到了個滾刀肉的野爹?
他又抬頭看了眼邊上那個眉清目秀,面白須長,羽扇綸巾的書生,有點像是諸葛亮的打扮,難道自己是穿越到了三國裡,演得這是白帝城托孤?
不可能啊,方才這病榻上的黑臉漢子分明喊他寧兒,難道是口音太重,他聽錯了?而且劉皇叔也沒人敢在他臉上刺字發配吧。
“軍師。”
“公明哥哥躺著說話便是, 莫要傷了身子。”
宋寧心頭一凜,公明,不是明公?
完了,宋公明!
這……黑臉、刺字、宋公明?這不是宋江麽?
臥槽,宋江還有兒子的?這……欺負我書讀的少,這段《水滸傳》裡老施可沒寫過啊,別特麽亂編啊。
不過宋寧看床上這個黑臉老爹那副衰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這梁山泊的台柱子要出事情了。
這個野爹,宋寧可是懶得認。若說梁山誰最讓人討厭,那絕對是宋江無疑了。厚黑學有宋公明一半,那在現代就是職場商場官場通吃了。
只見宋江從被褥下將手伸出來,“不行了,這回我怕是熬不過去了,軍師且聽我說,如今眾兄弟齊聚梁山泊,正是替天行道,精忠報國的大好時機,可恨我這病來如山倒,怕是不能帶著眾兄弟替天行道,精忠報國了。
軍師的才智不輸陳平孔明,也明白,寨子裡很多弟兄都不願招安,我這一倒,估計短期內再提招安,怕是好多兄弟要散夥離去了。”
吳用跪在床榻邊上,握著宋江的手,眼眶紅潤著,“哥哥莫要說這些喪氣話,等哥哥病好了,用還要輔佐哥哥替天行道。”
宋寧聽著床邊兩人的對話,心裡也是納悶,這……聽著,似乎還沒有招安,這梁山泊上的大佬,也就是自己這個黑臉野爹――呼保義宋江就……就這麽要死了?不能夠啊……
介……介不科學啊!
劇本不是這麽演的……
白帝城托孤,為毛演到了水泊梁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