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丟丟,是一個漂泊在外的白領。
生活在這座大的嚇人的城市裡,人如塵埃,從不會有人關心你的感受。
我老家在川山的一個小鎮上,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或許我就是一個刁民吧,我的嘴巴很直,說話從不經過大腦,基本上是沒有朋友的。
但是我又長得很漂亮,所以就有很多人看不慣,她們都在等著我落魄的時候嘲笑我。
上了那麽多年的學,誰又甘心回到貧窮的老家呢?不是嫌棄,而是人總有抱負,想的終究是衣錦還鄉。
我就是這樣,每天一大早起來去上班,辛辛苦苦一個月勉強夠生活,為了自己的抱負,我不工作的時間,不但一直忙著學習,忙著考各種證,忙著補充自己,甚至還抽時間寫小說,寫一個個故事,基本上,時時刻刻都沒有閑著。
本就嘴巴直,又沒有時間交朋友,所以,活在這座城市,異常的孤獨。
為了自己不會因此自閉,也是為了省錢,我選擇了和別人合租。
合租期間,我的心態漸漸恢復,但也更加迷茫,因為他們都是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悄悄的出現在我的世界中,卻又悄悄的離開。
這座城市太大,大到讓很多人選擇了放棄。
因為寫作需要靈感,我很珍惜每一個合租夥伴,我會主動的和他們去交流,去詢問他們的生活工作。
謝春風是一個,陳平,也就是陳陽也是一個。
謝春風很普通,他膽小,但又眼高於頂,他跟我說過他的工作,來東海說是為了深造,但實際上是他們公司撇開他更利於換人,他想反抗,但是又沒有勇氣。
陳陽很沉默,他和我們合租之後,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還戴著口罩,三天的時間我就見了他兩次。
雖然見面少,交流少,但是我對他印象深刻。
他有一種奇怪的病,會無緣無故的頭疼,看他的樣子,格外的痛苦。
我想和他交流,好奇他的生活狀態,但他卻說,自己得了絕症,醫生讓他吃好喝好玩好,萬事別忘心裡去。
這是第一次交流。
而第二次,就發生在當晚。
謝春風馬上就要離開了,等待他的將是被人頂替工作,他喝醉了酒,把他總公司宣布任命的領導捅了,隨後跑回了家中。
他拿著刀子,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人一旦踏錯一步,或許就是一步錯步步錯,刀子釋放了他心中的惡魔,跑路之前,他竟然是威脅我,試圖對我施暴,甚至還拿攝像機全程錄製。
當時我很絕望,我尖叫著,呼喊著,外面下著暴雨,雷鳴不斷,除了隔壁的陳陽,是根本不可能有人聽見的,陳陽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陳陽本是可以無視的,但是他毫不猶豫的救了我,並在謝春風持刀襲擊他的時候,打死了謝春風。
隨後他便離開了,我當時不理解,現在懂了。
救我,對他來說付出的絕不僅僅是勇氣。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可以繼續潛伏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重新逃亡。
人和人是不同的。
謝春風那種人,僅僅是捅傷了人,便開始一步錯,步步錯,在罪惡中尋找自己的快樂。
而陳陽,他不同,在托管中心的投降,在逃亡中依然堅持絕不傷及無辜的善良和良知,這些,都是令人敬佩的崇高品格。
所以,無論他背負了多少罪名,在我心中,他是一個英雄。
張丟丟!
真相大白!
這一刻,不止是張揚,包括很多關注著陳陽的人,全都恍然大悟了過來。
“哭了!為陽哥的善良感動!”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陽哥重出江湖,我還以為陽哥潛伏之後好幾年都見不到他了呢。”
“英雄,你可千萬不要輕易被捕了。”
“同為漂,為博主感到慶幸,這些年的漂泊遇見了太多類似的事情,但是結果往往都是不幸的。”
“英雄個屁,垃圾一個,直播暴揍王笑天的視頻你們難道沒看嗎?這就叫不曾傷及無辜?”
“樓上不要取章斷意,王笑天未經人同意全程直播,放我身上我也忍不住要揍他,而且,陽哥不但位置,連第二身份都暴露了,不殺他都算他運氣好了,你還有臉黑?”
“沒錯,如果是我,肯定氣到不行,殺人的心都有了。”
“根據視頻中信息推斷,陳陽化名陳青是準備乘坐高鐵離開東海的,我有一哥們是警務工作者,根據他說,陳青這個身份是真實的,也就是說,如果沒出這一檔子事情,陳陽現在已經離開東海,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陽哥果真是神通廣大,不但有陳平這個假身份,居然還有陳青這個真身份。”
“emmmm,然而神通不敵天數,一個直播,讓陽哥自己主動暴露了陳青這個身份。”
“天殺的舔狗王笑天,可真坑啊!”
“............!”
另一邊,直播平台中,看著暴漲到四百萬熱度的直播間,滿臉青紫,正被小護士伺候著擦藥的王笑天忍不住咧嘴直笑。
“兄弟們,大哥們,老王我在這裡說句公道話啊,直播間忽然爆火,和陳陽是脫不開關系的,我這也算是蹭了一波熱度,而且,說句實話,如果我是陳陽,我肯定是忍不住想殺人的,陳陽只是打了我一頓,這頓打,我認,心服口服,OK?大家不要去帶節奏了,是我沒經過別人同意全程直播在先的。”
“耿直!”
“果真是舔狗啊,人都不在你舔個毛!”
“耿直舔狗王笑天!”
......................
不論網絡上鬧的有多大,此時,警方是極為警惕的,不但派遣全副武裝的武警進山搜查,甚至還包圍了整座東陵山。
十幾隻警犬進山,後面跟著大批警察,甚至不少警察都是兩兩一隊,在密林中搜尋著。
“老陳,你說,咱們不會真的遇上那陳陽吧?”
密林中,一個戴著眼鏡,文文弱弱的警察有些慌,他忍不住向走在前面的中年警察問道。
“你要說害怕就回去吧,好好的文職不做,非要進刑偵隊,看你一臉慫逼的樣子,哪像是個警察了?”
老陳聞言回頭瞪了年輕警察一眼。
“我......我就是有點擔心,聽說那陳陽可是個狠人。”
“擔心個毛,再狠的人也有弱點,陳陽這個人,狠是狠了點,但是他不會傷及無辜,也從沒殺過警察,看到我們他頂多也就是逃跑,咱們只需要追就行了,到時候對講機一喊,十幾條警犬,數百個武警圍過來,他還能上天入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