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鄭佩蘭母子平安無事,但是白淺熙謀害皇孫,鄭家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雖然鄭佩芝已經將白淺熙打了個半死,李昶隆也不遠多為難白家,但是在鄭家強硬的態度之下,白淺熙還是被打入了天牢,等待她的不是送入慎行司就是發配。
太子妃整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覺得此事跟自己有關,竟也日漸消瘦下去了,將自己關在房內,連李昶隆也不願意相見。
李昶隆原本對白淺若還有幾分歉疚之意,在她這裡吃了幾回閉門羹之後,也就失去了耐性,對鄭家姐妹反倒是越發的親熱起來。
鄭佩蘭躺在床上,看在搖籃之中的孩子,一臉的歲月靜好。
鄭佩芝帶了兩束才開放的桃花,插入了窗邊的花瓶內,笑道:“姐姐今日的精神頭倒是不錯。”
“是啊。”鄭佩蘭淡淡的笑道,“有了他,竟然覺得一切都知足了。”
鄭佩芝走過去坐到了床邊,看了一眼搖籃內的嬰兒,說道:“這孩子跟殿下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怎麽看著與姐姐不怎麽相似?”
“小孩子能夠看得出來什麽!”鄭佩蘭淡淡的說道,“不過你也要抓緊了,為人母之後我才知道了,有了孩子之後,心境真的會變得大不一樣。”
“我怎麽瞧著姐姐與以前沒什麽不一樣。”鄭佩芝眸子一轉,“還是那麽的漂亮!”
“聽說你為了給我報仇,將白淺熙給打了一頓?”鄭佩蘭問道。
“那是她活該,誰讓她敢推你來著!”鄭佩芝說道,“任何欺負姐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鄭佩蘭微微一笑,說道:“你有這番心意,我也就知足了,只是此事自有殿下來處理,你上去將人打了一頓,本來是他們不佔理,反倒是顯得你更加的跋扈了。”
“我不在乎。”鄭佩芝說道,“難道他們是第一天認識我麽?”
鄭佩蘭生下來皇長孫,鄭家揚眉吐氣,白家卻因為白淺熙陷入了謀害皇孫的輿論風波之中,這鄭家再一次壓過白家。
這一次的風波當中,周帝已經完成了從各路大軍之中抽調的精英組成的騎兵,命名為虎卉營,並且力排眾議讓薑樺葦為統帥,並且大軍遠調,駐扎在連山,秘密訓練,讓其成為一支奇兵。
三月初一這一日,蘇橘安送薑樺葦隨軍遠行。
“不必為我擔心,在戰場之上,我反倒是更加的自在。”薑樺葦說道,“橘安,我現在將你當做親妹妹,只是遺憾只怕是要錯過你的婚禮了。”
蘇橘安微微歎息,說道:“那邊才是你的戰場,我說過,這青史之上,一定會留下你的名字的。”
“薑姐姐,你要時常給我們寫信啊!”悠然郡主說道,“我會十分掛念你的,等我的功夫練到家了,我就來找你。”
章海逸說道:“你也別逞能,若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跟我們說,我就是拚了命,也會幫你的。”
“放心,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我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長孫啟抓了住頭髮,說道:“那個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在軍中遇到合適的,也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薑樺葦淺笑道,又將顧霆君看了一眼,“你若是再做出對不起橘安的事情,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顧霆君說道:“若是再對不起橘安,我情願天誅地滅。”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薑樺葦說道,“再見亦不知道是何時了,你們都多加保重吧!”
薑樺葦策馬離開,眾人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的草從地上鑽了出來,馬兒垂下腦袋吃草,長孫啟深吸了一口氣春日的氣息,說道:“今日我們好不容易這麽齊,便是騎馬賽一場如何?”
“好啊!”悠然郡主率先回應,“前方有個紫霄觀,紫霄觀的桃花開得正盛,我們便是以那裡為終點,順便賞花如何?”
“好!”長孫啟應了一聲之後,急忙策馬飛奔離去。
“你耍賴!”悠然郡主喊了一聲,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章海逸豈容他們領先,也直追上去。
蘇橘安與顧霆君互看了一眼,隨後兩人同時驅馬,直奔前方三人的身影而去。
這春日的風光漸漸的複蘇,吹在臉上的風已經沒有了冬日的凜冽,反而是帶著和煦,叫人心情不由得大好。
五人盡情的策馬狂奔,這積攢了一個冬日的種種煩惱,似乎都能夠得以暫時煙消雲散。
約莫跑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紫霄觀外,遠遠的就能夠看到那如火似霞一般的桃花盛開著。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顧霆君立於一株桃花樹下,摘了一朵桃花,插在了蘇橘安的發髻間,嘴角一勾,靠近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人面桃花相映紅,白衣勝雪,人比花嬌。”
他握住蘇橘安的手腕,又道:“不理他們,我們待一會兒吧。”
一陣風過,幾瓣桃花飄落。
蘇橘安伸出手掌,接過花瓣,淡淡的說道:“你與煞血盟主是如何相識的?他對你似乎很關心。”
顧霆君湊過去,從背後輕輕的貼在蘇橘安,輕笑道:“開始對我的事情感興趣了麽?”
“愛說不說。”蘇橘安退開幾步,“離我遠一點。”
“等我們成婚之後,我會告訴你的。”顧霆君說道,“昨日在皇宮無遇到了師父,死皮賴臉的求他給我們賜下了婚期,將定在四月二十六,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時節,我要迎娶我最美的新娘子。”
他頓了頓又道:“師父能夠觀天意,他既然沒有反對,就說明我們乃是天生的一對。”
“你錯了,師父曾給我推演過命格,我的命格十分的混亂,連師父都推算不出來。”蘇橘安說道,“這並不奇怪,我非人非鬼,命格自然非尋常人。你與我成婚,命格只怕也會跟著有變化,不在天道掌握之中,你自己心中最好有數。”
“我知道。”顧霆君堅定的說道,“我若是怕,就不會執意要跟你一起了。若能夠與你生死與共,也是我的榮幸。”
蘇橘安微微一愣,同生共死?
當真能夠同生共死麽?
“那一日我若是真的要死了,我想我會記得你今日的話的。”蘇橘安淡淡的說道。
“我雖然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若你在死之前,記得的人是我,我只怕會高興的要死。”顧霆君說道,“不過,若你能夠平安祥和的過一生,我願意拿任何事情去換,只要你願意,我此刻就可以帶著你離開這裡,遠離這京城非是非與紛爭,那些家國大義,我也可以為你拋棄。”
“平安祥和的過一輩子非我所願,若能夠選擇,我倒是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報林家滿門的血仇。”蘇橘安淡淡的說道。
悠然郡主三人從高處看著桃花樹下的兩人,卻也真是一對璧人。
“若不是發生前段時間的事情,他們在一起還真的挺好的。”悠然說道。
“現在也不錯。”長孫啟說道,“顧霆君我了解他,他既然願意負責,便不會再出什麽岔子了。”
“他若是還有那個膽子,我們紫薇宮的人會先把他撕碎的!”章海逸惡狠狠的說道。
時間很快到了三月初六,淮南王壽辰,作為淮南王未來的兒媳婦兒,蘇橘安自然應當去淮南王府賀壽。
淮南王一直很低調,雖然做壽,卻未曾鋪張,不過是宴請了幾位好友以及族中的親戚。
蘇橘安還未到淮南王府,遠遠的就見著顧霆君候在了門口,見了齊侯府的馬車,才似松了一口氣一般,急忙上前了幾步,親自揭開了馬車的車簾,笑道:“你來了?”
“嗯!”蘇橘安鑽出馬車,跳下了馬車,“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吃驚似的。”
“我是怕你不來。”顧霆君說道,“你來了,我自然就放心了。走,隨我去見父王跟外公去。”
話落,顧霆君拉著蘇橘安的手腕就往王府裡面走去。眾人只見著一位翩翩公子哥兒急切的拉著一位白衣小姐的手,匆忙的走著,似一幅畫兒一般。他們貫來知道這位三公子的秉性,瞧著三公子這模樣就知道他必然及其喜歡自己這位未婚妻, 也就送去了祝福的目光。
顧霆君來著蘇橘安一路來到了花廳,只見著淮南王同幾位男子正在飲茶談笑,他上前說道:“父王,居然來給你請安來了。”
在長輩面前,顧霆君也未松開蘇橘安的手,蘇橘安倒沒有他臉皮那麽厚,將手抽了出來,給淮南王請安道:“橘安見過王爺。”
“不必拘束,我與你父親也是多年的好友,你叫我一聲伯父好了。”淮南王雖然已經年近五旬,但是保養的極好,身上有著一股子溫潤如玉的味道,眉目之間十分的慈善,讓人感覺十分親近。
瞧這模樣,顧霆君應該是比較像他的母親。
顧霆君扯了一下蘇橘安的袖子,指著其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說道:“這是外公。”
“見過老爺子。”蘇橘安福身行禮,這老爺子雙眸及其有神,似乎有一種能夠看穿一切的力量一般。
他不過隨意的望了蘇橘安一眼,竟然讓她感覺到無盡的壓力,雖然他的表情隨意,更未曾惡言相向,但是就是讓蘇橘安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她在皇帝面前都未曾有過的感覺,這氣場著實強大,難道顧霆君要提醒一句他外公很凶。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
“父王,橘安聽說你喜歡飲茶,特意尋了新出的大紅袍。”顧霆君炫耀的說道,“不僅如此,她還存了一罐子去年梅花之上的雪而化的雪水,用帶有梅花香氣的雪水煮茶,定然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