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有些猶豫,李昶魏笑說道:“這裡沒有外人,你便彈奏一曲吧!也叫我們見識一番。”
“長樂姐姐,我也想要聽你撫琴呢!”朱碧慧笑著搖著蘇長樂的胳膊,“你就彈奏一曲吧。”
蘇長樂略微想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獻醜了!”
楚王揮手,兩個下人將那一張焦尾搬了上來,蘇長樂起身,款款走了過去,試了幾個音。
朱碧慧一臉無邪的說道:“有音樂,豈能夠無舞蹈,我學過些皮毛,你們若是不嫌棄,不怕碧慧的舞藝汙了你們的眼睛的話,我便與長樂姐姐相和如何?”
長孫啟笑道:“今日不知道走了什麽運,既能夠聽美人撫琴,還能夠見美人跳舞!似碧慧妹妹這般水靈靈的人兒,你就是在哪兒隨意亂跳,那也是賞心悅目的!”
朱碧慧又望著蘇長樂,笑問道:“長樂姐姐以為如何?”
她若是跳舞,眾人的心思自然都是在她的身上,自己卻是與她做配了,蘇長樂面上依舊是笑盈盈的,柔聲道:“那自然是極好的。”
朱碧慧雀躍的到了空處,擺了一個起舞的姿勢,朝著蘇長樂眨了眨眼睛。
琴聲響起,美人起舞,卻是讓人賞心悅目。
琴聲如高山流水,舞蹈如空谷幽蘭,配合的十分的曼妙,又各有所長。
琴聲畢,蘇長樂緩緩起身,笑道:“許久沒有彈琴了,有些手生,實在是見笑了。”
長孫啟笑道:“長樂小姐實在是太謙虛了,這京中會彈琴的人我見過不少,你的琴聲是我所見的人數一數二的,只怕只有柳姑娘能夠與你一較高下了。”
“那位柳姑娘我也聽說過,乃是大師,我斷不然不敢與其相提並論的。”蘇長樂謙虛的說道。
朱碧慧上前去挽住蘇長樂的手臂,笑道:“姐姐的琴聲可真好聽,我也是許久未曾跳得如此盡興了。沒有想到我們第一次合作,就能夠如此默契呢!”
長孫啟毫不吝嗇對美人的讚美,說道:“碧慧小姐這一支舞蹈,如夢似幻,與這清幽的琴聲相得益彰,實在是美極了,人美,舞也美!果然是水鄉來得水姑娘,風姿出眾,驚人歎為觀止。”
李昶魏說道:“本王也見過不少人起舞,令本王印象最深刻的有三支舞蹈,其一乃是數年前鄭大小姐的一支折腰舞,其二是數月前中秋夜紫薇宮天女一支折扇舞,其三乃是今日碧慧一支幽蘭舞,齊侯府果然是人傑地靈,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出挑。”
蘇長樂垂眸微笑,心中卻不大是滋味,有些後悔今日不該帶朱碧慧來此花房的。
“紫薇宮天女就是五姐姐吧?沒有想到她還會跳舞呢,之前可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然跟她討教一下!”朱碧慧笑得單純無邪,任誰都想要呵護的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
見天色不早,蘇長樂便起身告辭。
回去的路上,朱碧慧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拉著蘇長樂的手問道:“姐姐,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沒給你丟臉吧!”
“你表現得很好。”蘇長樂淡淡一笑說道。
“那就好!”
蘇長樂眸子一轉,拉著朱碧慧的手,問道:“慧妹妹覺得寧郡王如何?”
“長樂姐姐為何提起他?”朱碧慧轉著眸子問道。
“我覺得他似乎對你有意思。”蘇長樂說道,“也對,你美麗聰慧,他對你動心也是正常的事情。這位寧郡王家中雖然有兩房妻妾,但是並無正妃,身份尊貴,性格溫和,前途無量,你若是對他也有意,姐姐可以幫你撮合!”
“他性格是好,可是太溫吞了。”朱碧慧說道,“還是長樂姐姐有福氣,我今日瞧著楚王儀表堂堂,威風凜凜,貴氣逼人,他是陛下的親侄子,真正的前途無量呢!也對,只有長樂姐姐這般的蕙質蘭心的人兒才配得上楚王吧,這就叫做美人陪英雄吧?”
蘇長樂眉頭微微抬了一下,心知以寧郡王的身份是配得上朱碧慧的,只是今日有了楚王做對比,她心中定然是瞧不上寧郡王了,想了想,本來又想問一問她是如何看長孫啟的,又覺得算了,長孫啟乃是二皇子的人,牽扯過多,倒是不妙。
她只是擔心,朱碧慧這丫頭怪討男人歡心的,楚王不會對她動了什麽心思吧?
從臘月初七開始,蘇長樂就忙活起來,初八的早上天還未亮就起床,跟下人們一起熬了好幾大鍋臘八粥,讓人再城郊繼續施粥,這給窮苦人家送去臘八粥,也有積福修德的意思。趕在中午之前,有個侯府內各院送去了熱騰騰的臘八粥,等晚上的時候,再一起吃飯。
蘇橘安依舊待在紫薇宮內,修習內力,還是沒有太多的長進,她不免有些泄氣。
只見著有人從窗戶扔了個東西進來,蘇橘安走過去,拿起了看了一眼,這是冰塊?
又有人扔了一塊進來。
蘇橘安來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只見著顧霆君與長孫啟兩人坐在院子內曬太陽,桌子上放著一個木盒子,盒子裡面還裝著不少的冰塊兒。
顧霆君朝著蘇橘安招手,笑道:“過來。”
蘇橘安心下疑惑,到了院子裡面,奇怪的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麽?”
顧霆君遞了一塊兒冰塊兒給蘇橘安,笑道:“吃吧!”
“這麽冷,幹嘛要吃冰?有病啊!”蘇橘安不屑道。
“今日什麽日子?”顧霆君好脾氣的問道。
“初八。臘八節?”
“臘八節出了要喝臘八粥,還要吃冰塊兒的,吃了可以一輩子不肚子痛。”長孫啟笑呵呵的往嘴裡遞了一塊兒冰塊,“我小的時候貪吃,經常肚子疼,我娘親在臘八節的時候就會為喂我吃冰塊兒,說這一天很神奇的,吃了冰,一整年肚子都不會痛了。”
“幼稚!”蘇橘安嘴上馬上卻還是拿了一塊往嘴裡喂去,想起了上輩子小的時候,她的娘親,好像也這麽哄過她的。
過了會兒,顧霆君察覺到蘇橘安有些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
“……”
“遭了!”長孫啟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你不會是把冰塊兒黏舌頭上了吧?”
“……”
顧霆君瞧著蘇橘安想要張嘴,急忙道:“你別使勁兒,會把皮扯下來的,你先含著吧,等化了就好了。”
“哈哈哈哈!”長孫啟笑得肚子疼,“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把冰塊兒黏在舌頭上,你張不開嘴了?哈哈哈哈!”
“嗯嗯嗯呃……”
“她在說什麽?”長孫啟笑得力氣都沒有了。
顧霆君朝著他翻了個白眼,說道:“她說,她要把我們兩個殺了。”
“這你都聽得懂?”
“心有靈犀嘛!”
顧霆君掰開蘇橘安的嘴唇朝著裡面看了一下,安慰道:“很快就化了,你忍耐一下,我去給你倒一杯熱水來!”
蘇橘安氣呼呼的坐下,將一旁還在嘲笑他的長孫啟給瞪了一眼。
這時候章海逸走了過來,奇怪的問道:“長孫啟,你在笑什麽呢!這裡是清靜之地,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長孫啟在章海逸耳邊說了幾句,章海逸“噗嗤”一聲,也毫無節操的笑了起來。
蘇橘安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面。
“各窩幣最!”
顧霆君拿了熱水過來,往蘇橘安的嘴裡灌了一點,又等了一會兒,才見蘇橘安一口將嘴裡面冰塊兒吐到了地上,掰了掰拳頭,磨牙道:“方才是誰嘲笑了我!”
長孫啟一把將章海逸推了出去:“是他!”
“你這無恥小人,居然讓我背鍋!”
顧霆君瞧他們一群人瘋夠了,走過去挨著蘇橘安坐下,掏出手絹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
蘇橘安略略避開。
他生氣的將手帕塞到了蘇橘安的手上,說道:“自己擦吧,還有這手帕你留著吧,不必洗乾淨還給我了。”
還記著她跟二皇子之間的事情呢!
蘇橘安沒好氣的將手絹還了回去,淡淡的說道:“誰要你的!”
“不要我的,你想要誰的。”顧霆君固執的將手帕塞到了蘇橘安的掌中。
“誰知道是你的那位紅顏知己送的,你送給我,只怕不太好吧。”
蘇橘安淡淡的一句話,顧霆君突然就眉開眼笑起來,也不氣了,心情大好的說道:“這是我花錢買的,不是別人送的。你隻管放心的拿著!”
他固執的很,蘇橘安沒法子隻好收下,胡亂的塞到了袖子裡面。
“過兩日,我就要離開京城了。”顧霆君說道。
“作何去?”
“可沁草原的公主要入京了,陛下為了表示尊敬,讓我前去迎接,沿路護送,這來來回回的,只怕要些功夫。”
“哦,路上小心。”
“就這樣?”顧霆君又不高興了,“就沒有其他的話?”
“你想要我說什麽?”蘇橘安不解,自己不是已經祝他一路順風了嗎?
“聽聞這位草原小公主是來京城選駙馬的。”顧霆君說完,便觀察著蘇橘安的臉色。
“所以呢?”
“你是真的傻還是跟我裝傻?我這麽優秀, 你就不擔心那位小公主會看上我?”
“噗嗤!”蘇橘安哈哈大笑,“這句話章海逸也說過,你可以跟他去上路一下,那位小公主到底會看上誰!”
顧霆君就更不高興了:“你是毫不在乎我成為被人的駙馬呢還是對毫無信心呢?”
“我祝你近數樓台馬到成功!”蘇橘安淡淡的說著,隨後又喊道,“小師叔,有人要跟你搶媳婦兒了!”
章海逸一臉蒙圈,迷迷糊糊的跑過來,問道:“誰!誰要搶我的媳婦兒!我的媳婦兒是誰啊!”
“他也想為了草原公主的駙馬,看來你們兩個得好好的競爭一下了!”蘇橘安笑道。
“我不搶了,你喜歡那小公主,那到時候你頂上吧!”章海逸拍了拍顧霆君的臂膀,“還挺結實的,應該可以討那小公主的歡心的。”
顧霆君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