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血煞盟的人?”蘇橘安問道。
“你如何知道?”顧霆君問道,“煞血盟一向是神出鬼沒的,你是怎麽知道煞血盟的?”
“既然存在了,那麽我知道有這麽個組織的存在有什麽奇怪的。”蘇橘安說道,“不過,正如你所說的,煞血盟神出鬼沒,其蹤跡一向都很難確定,你又是如何請到煞血盟來幫你對付南天一?”
“我與煞血盟盟主相識,眼下算得上是盟友,請他派幾個人來幫忙,算不得什麽難事。”顧霆君淡淡的說道。
“你認識煞血盟盟主?”蘇橘安的眼睛亮了一下,“說實話,我也曾經見過他一次,不過沒怎麽打招呼,其實我也很想要見一見這一位傳說中的人物,你可否代為引薦一下?”
“平時沒有見你那這種眼神看我,今日知道我有利用價值了,方才眼神都變了麽?那位煞血盟盟主可是高人一個,不屑見你這種小人物的,不乾!”顧霆君哼了一聲。
“你一直都有利用價值,我看你的眼神一直都充滿了崇拜,只是太低調,你沒有發現而已。”蘇橘安笑道,“這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血煞盟盟主,我是真的想見一面。”
“橘安,我一直以為你冷冰冰的,無趣得很,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會拍馬屁。”長孫啟托著下巴望著蘇橘安笑了起來,“你開玩笑的模樣,還挺可愛的。也對嘛,要多笑笑,不要整日板著個臉,好像被人欠你幾百兩一樣。”
“你們不要拿我打趣了。”蘇橘安轉過身子,“不願意引薦就算了,我自己有辦法。”
顧霆君將她拉住,用雙手捏著她的臉,雙眸裡面流露出溫柔與高興來,盯著她的眼睛,打量道:“讓我瞧瞧你的眼神是如何充滿崇拜的!不過你真的相見血煞盟盟主?你開口的事情,我怎麽舍得拒絕?這樣好了,此事我來安排,保證讓你見到完完整整的血煞盟盟主。”
蘇橘安將他的手擋開,問道:“不過血煞盟為何要與你們合作?”
“可還記得數月之前,太子遇刺,誣陷一切都是血煞盟所為,讓朝堂出面圍剿血煞盟,如此血仇,怎麽能夠忘記?”長孫啟將一隻手靠在顧霆君的身上,眉毛得意的上挑,妖孽的一笑,“所以與我們合作對付太子以及軒轅侯理由實在是太充分了!”
“原來如此,李昶隆手下有羅刹堂,眼下你們有了血煞盟製衡他,他便不會再無所顧忌了。”蘇橘安說道,“如果能夠讓羅刹堂覆滅,對於李昶隆來說,也算是缺了一隻臂膀。”
長孫啟狗腿了顧霆君捶著肩膀,笑道:“你今日居功至偉,辛苦了,回去之後我伺候你吃飯,走吧,顧大爺!”
顧霆君突然拉著蘇橘安的手說道:“待回去之後,你若是不喜,我便是將院子裡面的侍女全部遣散,隻留著小廝可好?”
“為什麽?”蘇橘安不解。
“你方才不是在吃醋麽?”顧霆君笑道。
“首先我沒有吃醋,其次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跟我無關!”蘇橘安將他瞪了一眼,抽出手,轉身離開。
“嘖嘖!”長孫啟搖著頭,“瞧瞧你,做男人都做到這份兒上了,知道什麽叫做夫綱麽?你若是再這麽任她由她,他日她會將你踩在腳下的,女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寵著,她就越是作死。你今日將侍女遣散,明日你就休想納妾。”
“我樂意!”顧霆君淡淡一笑,“你管好自己的事情,慧卿的婚事倒是定下來了,你別忘了,那陳家小姐今年也十五了,你可是答應娶人家的,豈可失信?”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小孩子說的話能夠當真麽?”長孫啟哼了一聲,“你這個沒良心的,若不是為了你,我會欺騙人家小姑娘嗎?不過今日好端端的怎麽提起這件事情了?”
顧霆君冷笑了一聲:“你忘了,今日外公派人來了京城,那位陳小姐自然也是給你帶來了信物,眼下正在我房內擱著呢,這說明人家可是沒有忘記你,還等著你去提親呢!”
“信物是你收下的,跟我可沒關系,此事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要還是兄弟,你可別推我下火海啊!”長孫啟拍著胸脯說道,“那小妮子,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呢,別提了!”
“你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三歲見八十,當年她不過六歲的年紀,便是追了數十裡路,豈會罷休?”顧霆君幸災樂禍的說道。
“別說了,我頭疼!她是不是有病啊,誰沒事兒會把自己六歲的時候被人對他許下從承諾放在眼中?”長孫啟揉了揉太陽穴,“怎麽這麽多麻煩事兒!我是已經把這件事情搞忘了,早知道該些時候聽父母的話,把媳婦兒給娶了!”
三人回了莊子裡面,長孫慧卿已經賢惠的該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他們會來就可以開始烤肉了。
“沒事吧?你方才走得匆忙,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長孫慧卿急忙上前幾步抓住蘇橘安的手問道。
“沒事。”蘇橘安回道,“方才不過是發現了一隻野獸的蹤跡,怕他們受傷,所以跟了上去,不過卻發現是自己眼花了。”
“沒事就好。”長孫慧卿見回來的三人都整整齊齊的,方才放下心來,笑容又在面上浮現,“你們回來得正是時候,火已經燒好了,你們打到那那些野味也已經處理好。你們若是想要得些趣味,我們便自己動手,若是先麻煩,就讓他們弄!”
“既然好不容易有了這一次得閑的機會,便是要自己動手,才得一些樂趣。”長孫啟挽著袖子說道,“今日,我便來伺候一下你們。”
長孫啟與長孫慧卿兩人烤肉,其余三人自然就等著吃現成的。
“方才發生何事了?”蘇梓軒問道,方才蘇橘安的話能夠騙到慧卿,卻騙不了自己。
“南天一。”蘇橘安說道,“南天一被顧公子誘到了這裡,在設計活捉了。”
“南天一?”蘇梓軒疑惑的望了顧霆君一眼。
顧霆君微微一笑說道:“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必然會前來幫忙,但是這一次出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你跟慧卿單獨處處。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若是不能夠保證手到擒來,我也不會輕易行事。”
“你的事情,我倒是從未擔心過。”蘇梓軒說道,“你總算最有把握的那個,從未出錯。”
顧霆君瞧著長孫啟兄妹兩人正在忙活,想起了第二次青州之行,他受傷,她帶他去了於大夫那裡,親手做了一頓飯。
“上回子瞧你做飯味道還能夠勉強入口,什麽時候再給我做一頓?”顧霆君喝著尚好的桂花釀淺淺笑道。
“淮南王府還沒有好廚子麽?”
“橘安,你還會做飯?以前倒是從未見你做過。”蘇梓軒說道。
“雖有人伺候,可基本的技能不能夠不會,不能夠像有些人,做一頓飯恨不得將廚房給拆了!”蘇橘安一邊喝著酒一邊嘲諷道。
“難道我是第一個吃你做飯的人?”顧霆君笑得更開心了,“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蘇梓軒的眸子黯了一下,默默歎了口氣,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長孫啟將一盤烤好的肉端了過來,自己也坐下,嘗了一口,燙的直吸冷氣,說道:“吃慣了那些名廚做的山珍海味,今日這簡簡單單的野味,倒也別有一番風味,你們被愣著了,嘗嘗吧。”
下人們又上了幾道小菜,原汁原味。
長孫啟將人叫住,吩咐道:“有酒有肉,怎麽可以沒有小曲兒?去找幾個會樂器的人,過來助助興!”
“樂器?”下人疑惑了一下,隨後立即去辦。
長孫慧卿端著另一盤烤肉過來,坐下說道:“我們意思一下就行,剩下的交給他們吧!對了,今晚上都在這裡住下吧,最近京城流行馬吊,你們會嗎?我也新學會的,甚是有趣,我們今晚上一起切磋一下如何?”
“難得有個新奇的玩意兒讓你如此感興趣。”長孫啟說道,“這京城流行的吃喝玩樂,哪一樣不是我在行的,大哥我今日就陪陪你玩玩,好叫你也見識一下我的技術!”
“我倒是還沒有聽說過。”蘇橘安說道。
顧霆君微微笑道:“無妨,我教你。”
沒一會兒的功夫,只見著有兩人過來,拿著嗩呐就開始一曲《百鳥朝鳳》。
“停停停!”長孫啟急忙喊道,“這又不是辦喪事!你們難道只會吹嗩呐?這麽吵我們還怎麽說話?就沒有不那麽活潑,稍微文靜一點的樂器?”
“公子,你這可是太為難我們了。”下人苦著臉說道,“這裡不是京城,這鄉下哪裡有那麽多的風花雪月的,這兩位是我們這裡嗩呐吹得最好的師傅了,紅白喜事都少不了他們的!”
“行了,行了,請兩位師傅下去休息吧。”長孫啟說道,“是我的錯,我不該為難你們的。”
蘇橘安看了顧霆君一眼,忽的想起在山谷之中的時候,他曾用樹葉吹了一支小曲兒,她慣來不喜歡音樂的,那支童謠她卻是記得十分的清楚,每個音節都很清晰。
幾人一邊聊天,一邊吃著打回來的野味,尤其有長孫啟在,靠他耍寶,也氣氛也十分的活絡,一直到暮色合,這頓飯才吃完了。
之後長孫慧卿又吩咐下人將馬吊準備好,笑著邀請幾人去切磋一番。
長孫啟嫌長孫慧卿與蘇梓軒是未婚夫妻,會出老千,便不讓他們同時上場,蘇梓軒隻好觀戰,順便指點一下蘇橘安,不過蘇橘安的牌技實在是太臭,他也無力回天。
打了兩圈之後,蘇橘安總算是找到了規律,不過手上的籌碼已經輸的見底了,不過她的技術實在是爛,尤其是在長孫啟與顧霆君這種最是擅長玩樂的人面前,靠著顧霆君放水才胡了幾把,挽回些顏面。
最後清算,長孫啟兄妹算是保本,蘇橘安輸得尤其慘烈,咳嗽了一聲說道:“今日出門未曾帶銀子在身上,明日我便讓人將我今日輸得銀子給你送去。”
“你能夠為一場義賣將柳大師的畫都捐出去,想來也是不缺錢的。”顧霆君邪邪的一笑,“不過我偏要今夜就要。”
“你這不是為難人麽?”
他站起身,傾身上前將蘇橘安頭上一根普通的素簪子取了去,笑道:“便用這個來抵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