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橘安與顧霆君兩人匆匆忙忙趕到了長孫府上的時候,長孫啟已經被送入房中求治,下人們慌張的進進出出,蘇梓軒則是擔憂的等候在外面。
顧霆君急忙上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還是羅刹堂的殺手,這一次人數更多,計劃也更為嚴密,分為三波,侍女、客人、舞姬,環環相扣,防不勝防。”蘇梓軒說道,“長孫防范不及,被重傷,殺手或逃或自盡。”
“羅刹堂。”顧霆君一字一句咬牙冷聲說道,“算上這一次,羅刹堂三次出手了,這是極其少見的情況,為何一定要取了長孫的性命?”
“其中緣由,只怕要等長孫公子蘇醒之後才能夠知曉。”蘇梓軒說道,“我猜測或許長孫公子會不會掌握了太子的把柄?這才使得太子不得不用盡一切手段除去他!”
“有這個可能。”顧霆君說道。
蘇橘安瞧著蘇梓軒的白衣之上沾有血跡,急忙問道:“大哥,你沒事兒吧?”
“這不是我的血,我沒事,放心。”蘇梓軒安撫道。
“那就好,若我跟顧公子沒有那麽早離開就好了。”蘇橘安輕輕歎道。
“若我們沒有離開,刺客只怕的確不會動手,不過既然是敵明我暗的情況,你們定然會再一次伺機而動,這一點到不必耿耿於懷。”顧霆君說道。
這一點道理以前作為殺手的蘇橘安不會不明白,隱藏在暗處,有的是耐心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只是如今身份調換,被刺殺的人是她身邊的人,心裡面倒是不能夠冷靜客觀的對待。
她是殺手,但從來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長孫公子的傷勢嚴重,不妨將晨光請來看看吧,他的醫術出眾,有他在或許會放心一些。”蘇橘安說道。
顧霆君也點了點頭,急忙派人去將晨光請來。
蘇梓軒見顧霆君也未曾詢問晨光的身份就派人去請人,心中微微覺得有些奇怪。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著晨光背著他的藥箱腳步匆忙而來,他的衣服頭髮都有些凌亂,顯然是因為擔心病人而來不及收拾。
見到了蘇橘安與顧霆君,他簡單的找過招呼之後,問道:“病人在什麽地方?”
一個侍女將晨光帶到了屋內,其他的人依舊在屋外等候消息。
夜風冰冷,蘇橘安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蘇梓軒柔聲說道:“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等候消息,我在這裡看著就好。”
蘇橘安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跟你們一起等著吧,不管如何,我跟長孫公子也算是朋友,知道他平安無事,我才能夠放心回去的。”
這時候侍女送來了一件外衣,顧霆君接過輕輕的披在了蘇橘安的肩上,說道:“話雖如此,你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身子最是要緊,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不必,我還沒有到弱不禁風的地步。”蘇橘安淡淡地說道。
這時候長孫慧卿急匆匆的走來,急忙說道:“大伯跟嬸嬸已經被我安撫住了,隻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現在啟哥哥的情況如何了?”
“還在裡面醫治呢!”
“可還是上回子的那些刺客?”長孫慧卿深深的蹙著眉頭,“啟哥哥到底做了何事,這些人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蘇橘安握住了長孫慧卿的雙手,說道:“長孫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所謂禍害遺千年。”顧霆君語氣輕松的說道,“這小子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長孫慧卿輕輕的咬唇,眉目之間還是少不了憂色,她抬眸看了一眼蘇梓軒,輕聲道:“聽聞啟哥哥出事的時候,是跟蘇公子在一處的,這回子蘇公子又幫了他一回了,慧卿在此替啟哥哥謝謝蘇公子兩次出手。”
“別謝我了,他現在在裡面躺著,反倒是叫我覺得愧疚。”蘇梓軒說道,“再說了,跟他是朋友,早些年我在京城名聲不好,旁人不睬我,也是長孫兄一路帶著我,替我引薦了不少人,我心裡感激他,此刻真想裡面躺著的人是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幾個年輕人一直守在外面,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光才洗了沾滿血水的手出了來。
幾人急忙上前去詢問,長孫慧卿更是焦切異常,問道:“怎麽樣了?”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畢竟受傷不輕,失血過多,需要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了。”晨光說道。
長孫慧卿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多謝大夫!”
顧霆君留下繼續照料長孫啟,蘇梓軒兄妹帶著晨光一起返回侯府。
到了家,蘇橘安說道:“你一夜未睡,快些回去合合眼吧。”
晨光倒是精神百倍一點困意也無,搖了搖頭說道:“天都亮了,不睡了,還有幾位病人前些日子就約好了時間,免得他們多等,我收拾一下就去藥閣。”
“他倒是精神抖擻的很。”蘇梓軒笑道,“有著這般的精氣神,有著自己喜歡願意付出一些的事業,有著這般純粹的心性,他倒也是令人羨慕。”
頓了頓,蘇梓軒繼續說道:“我瞧著晨光與顧霆君似乎相識,他們怎麽認識的?”
“說來話長,改日我再跟你說吧。”蘇橘安說道,“天都亮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吧。”
蘇橘安回了凌月閣,剛打開門就見著青兒以及凌月閣的一種侍女都跪在院子裡面,她大為詫異,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蘇劉氏從屋內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目光帶著嘲諷與寒意,盛氣凌人的斥責道:“五小姐一夜未歸,不知道出去做了何事?這一身男裝打扮,又是為何?”
蘇橘安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難為夫人起得這麽早,專門在此候著橘安!不過我做什麽,似乎不用跟你交代吧?”
“我身為你的嫡母,有教養之責,你一夜未歸,不僅閨名有損,更是有礙齊侯府的聲譽,我問個明白有何不可?”蘇劉氏冷笑了一聲,“再者,你身為天女,更是有德行為楷模之職,然則夜不歸宿,終究失了德行。當然不可妄斷你在外做了什麽,那麽你不妨自己說說為何夜不歸宿?”
“長孫公子受傷,長孫府與齊侯府乃是世交,長孫公子對於橘安來說也是如同親哥哥一般的人,我去探望一下,如何失了德行?且我是同大哥一起,還有長孫小姐為證,不知道夫人還有什麽疑惑?”
“我也只是怕你年輕做錯事情,加以提點而已,你既然真的有事,也是無可厚非的。”蘇劉氏淡淡笑道,“只是這長孫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到現在尚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何你昨晚就知道了?看來五小姐與長孫公子還真是私交篤厚啊,不過雖然你們關系好,這探望之事日後還是希望白天去為好,五小姐你雖然無愧於心,抵不過旁人說閑話。”
“我既然無愧於心,有何懼旁人說閑話?”蘇橘安淡淡一笑。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侯府考慮啊!”蘇劉氏冷笑道。
“這話旁人能夠說得,夫人說不得吧?”蘇橘安淡淡地說道,“夫人都做過些什麽事情,不是心知肚明麽?再說了,夫人有這份心,不妨去多教育一下三姐吧。”
“只是下回子遇到緊急情況,你還是跟家裡面說上一聲為好,免得連貼身侍女都不知道你去了何處。還有你是齊侯府的小姐,縱然出府去也得大大方方的,不得辱沒了齊侯府的門面,日後可得注意,免得旁人還以為我們齊侯府多了一位公子呢!”蘇劉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夫人教誨,橘安謹記在心。”蘇橘安淡淡的說道。
“你既然一夜未歸,眼下也是疲乏的緊,那就早點休息吧。”蘇劉氏淡淡的笑道,“不過你既然如此關心長孫公子,不知道我們侯府可是要辦喜事了?”
“是要辦喜事了啊,夫人不是正在張羅三姐的婚事麽?”蘇橘安說道,“夫人起得早,還在此守著,想必也是乏了,快些回去休息吧。下回子這種體力活兒交給下人做就是,夫人年紀大了,只怕是會吃不消的。”
“多謝五小姐關心,我看會這辦的。”蘇劉氏含著一抹冷笑,轉身離開,本以為能夠抓蘇橘安一個正著,拿了她的把柄正好可以讓侯爺不再過問橙樂的婚事,沒有想到還是讓她逃過一劫了,枉費了今日安排一場!
蘇劉氏離開,蘇橘安將青兒扶了起來,對其他幾人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因我之故,連累你們受罰,是我不是,沒人賞銀二兩,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謝小姐恩典!”
“青兒,你同我來一下。”
入了房內,青兒伺候蘇橘安換衣服,問道:“小姐,長孫公子沒事吧?”
“他沒有大礙。”蘇橘安說道,“不過凌月閣的時候要處理一下了,老鼠不能夠再留下了。”
“是。”青兒點頭說道,“這件事,奴婢來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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