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眼懷春的少女,立馬諷刺道:“想什麽好事兒呢,這位是女村長的男人。”
“女村長不是已經去了京城給陸將軍當夫人了麽。”
“這你就不懂了吧。”
村子裡的百曉生,抽出腰上掛著的羊皮水袋,抿了兩口水,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說道女村長變成將軍夫人,還得從那日自山上拐回來一個男人說起來……”
“……”陸含章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心裡對這位百曉生由衷的佩服起來。
寧宴肯定不是那種喜歡拿著自己的私事給人說的。
家裡的幾個小的嘴巴也嚴實。
即使這樣,這位大嬸子還能抽絲剝繭,尋找事情的真相。
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若是用在正道上說不住會帶來意外的驚喜、
從這邊離開,回到家裡,院子裡掛著的燈籠亮著,在燈籠下站著一個人。
是自家的女人。
守著燈籠,揣著手臂,時不時踱步一下。
陸含章腳步快了幾分。
女人呀,這是在等他呢。
“回來了?”
聽見動靜,寧宴往陸含章這邊看了過來。
陸含章點點頭。
關上大門,牽著寧宴的手往臥房走去、
白日裡睡了很久,按理說,寧宴應該不困了。
只是……
也不知道是因為家鄉水土比較容易催眠,還是其他的原因,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次日早早醒來。
穿衣的動作驚醒了陸含章。
兩人一起往院子裡走去。
凌華已經開始在灶房忙碌了,眼裡還帶著笑。
許是,一個人守在院子裡太孤寂了。
做飯中途喂雞的時候,凌華還能跟雞窩裡的草雞說上幾句話。
寧宴梳著耳朵聽著。
慢悠悠的生活節奏,清晨的露水,清新的空氣,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著迷。
這才是想要的生活呀。
回來之後,寧宴就不想回京城了。
只是……
往寧有余的房間那邊瞥了一眼
還是得回去的。
小孩子還小得拚搏,年輕人就得有年輕人的朝氣。
“去山上走走?”
陸含章察覺寧宴神色的變化。
張口試探的問道。
寧宴點點頭。
去山上看看也好。
現在山上的那些早柿子已經變成了紅色的。
若是可以,就親手做一些柿餅。
上山的時候,寧宴還在院子裡特意的挑選了一個比較大的麻袋。
麻袋大了裝的東西也多。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家門。
凌華瞧見了,追了出來。
“大娘子,早飯馬上就好了!”
“不用等了,我們餓不到自己。”
寧宴擺擺手。
話聲在街道上回蕩。
走了兩步,踩著平坦的路面,寧宴已經深刻的感覺到溝子灣的變化。
剛穿越那幾年。
村子裡暮氣沉沉的,就連早上的灶膛的青煙也帶不起一絲朝氣。
村子裡的人最大的想法就是填飽肚子。
其他的……
閑暇的時候熱愛的就是八卦東家長西家短。
現在呢……
村子裡大多數人家的房子都換成的青磚紅瓦的,還有地面,用一些石灰跟黏土夯實了,鋪在地面上,跟後世鄉村通的石板路沒法子比,但是在這個年代,能夠有這樣的路已經是不錯的了。
還有原本山腳這一塊。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籬笆院子。
現在呢……
一拍拍的房屋整整齊齊的。
大多數人家都是兩三進的院子。
最外院用來招待客人,中間的自己生活,裡面呢……
則是孩子居住,院子裡養一些雞鴨豬養還有種上一些應時的菜。
想要吃菜的時候,也不用往地裡跑跑、
瞧著村裡煥然一新,寧宴胸膛都忍不住挺得直直的。
這都是她的功勞呀!
“現在的村子很不錯。”陸含章誇讚一聲。
寧宴笑了笑,可不是很不錯呢。
一路上碰見不少拿著鐮刀往地裡走的人,寧宴一一打了招呼。
“寧村長回來了,這次要在村子裡待多久呀?”
上了年紀的老漢,看見寧宴之後,還是敢開玩笑的。
“呆幾天再說。”
寧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在這裡待多久的說。
老漢嘿嘿笑了一聲,說道:“俺家種的地瓜已經可以收獲了,你不是最喜歡吃了,改日讓凌華那丫頭來老頭子這裡拿,今年的地瓜長得尤其的好,個頭大水分足,烤起來甜絲絲的。”
“成,回去就讓凌華過去拿。”
寧宴爽快的應了一聲。
至於陸含章,則是聽著寧宴跟老漢講話。
老漢走到地裡,對著寧宴揮揮手,就開始新一天的勞作。
至於寧宴依舊往山上走去。
秋日的山林也是極為美麗。
尤其是,山林的裡山民搬出來。
大山再次變成山林中野獸的莊園,走進山林裡,就能看見完整的食物鏈。
時間尚早,寧宴沒有著急填飽肚子。
先是帶著陸含章往訓練龐春幾個人的場地走去。
場地被維護的很好。
即使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但是裡面的用具都是完善了。
甚至,還有打磨過的痕跡。
“這是怎麽回事?”
寧宴眼裡閃過驚訝。
陸含章挑眉,瞧了寧宴一眼:“陳禍覺得這個地方不能荒廢,這裡還可以繼續用……”
陸含章沒有吧話說的太清楚。
不過,寧宴大概已經明白了。
任何一個時代都不能缺少武力了。
即使現在戰爭少了,但是有備無患。
陳禍其實也蠻細心的。
寧宴走到校場裡。
攀爬一下雲梯,發現伸手依舊靈活,從雲梯上下來,挑釁似的瞥了陸含章一樣。
陸含章看懂寧宴的意思,掀起衣擺,撐開馬步,擺出對戰的姿勢。
寧宴嘴角微微上挑,一拳頭對著陸含章砸了過去。
寧宴的力氣到底有多重,沒有人比陸含章更清楚了。
陸含章躲開寧宴的拳頭,繞道身後偷襲。
寧宴自然不會讓陸含章得逞……
兩人你來我往……
男人跟女人在武力上終究有些差距,眼看就要敵不過了
寧宴開始猥瑣流打法。
一個猴子偷桃直接把陸含章給定住了。
陸含章不動彈了,舉起雙手。
擺出投降的姿勢。
“饒了你。”
寧宴收回手,拍了拍手掌。
陸含章站直身體,眼裡帶著無奈:“不許你對被人用著一招。”
“隻對你用?”
寧宴眼神裡多了一絲挑釁,或者戲謔,似乎在說你竟然是這樣的陸將軍。
陸含章,真的拿寧宴沒法子了。
這女人還真的是……
“算了,不是說要去摘柿子?”
“等會兒再去,跑了這麽久餓了,找點兒吃的,正好這裡有鍋灶,填飽肚子休息一下繼續。”
校場維護的很好。
就連以往用的棉被都還在這裡留著。
走進宿舍區。
寧宴發現這些棉被都是乾淨的。
而且……
都是豆腐塊,四四方方的。
拆開一床棉被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以及皂莢的香氣。
棉被是乾淨的,也是被經常晾曬的。
寧宴躺上去就不想動。
不過……
懶惰什麽的不是寧宴的風格,掙扎一下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陸含章在寧宴掙扎的時候,就弄來了獵物,一個灰色的兔子還有一隻野鴨子。
寧宴拿著廚房的刀,一刀下去,野鴨子就沒了呼吸。
殺鴨子的瞬間,鴨血噴濺出來,落在野兔子身上。
野兔子……
野兔子嚇得暈了過去。
暈了也好,這樣就可以先割動脈再割靜脈了。
這麽可愛的兔子,年紀輕輕的,可不能承擔老兔子才要承擔的責任。
剝皮,剔骨,一切的一切對於寧宴來說都是極為簡單的。
野鴨子跟山林中的蘑菇還有野菜一起燉了,至於兔子肉,自然是爆炒了。
在灶房的牆壁上還掛著一串的辣子。
這些東西都是之前放在這裡的。
幸好通風的性能比較好,這才保證這些辣子沒有變質。
爆炒的香味兒在山林裡回蕩起來。
剛剛捕獲食物的野豬仰頭打了一個噴嚏,也就這功夫,被野豬踩在腳下的野兔就跑了。
跑的賊快。
野豬氣衝衝的追上去了。
然而……
這次野豬並沒有追到驚嚇過度,跑跳速度明顯加快的兔子。
餓肚子的思維不好受。
刺激的香味再次傳來。
野豬吸了兩口氣,黑漆漆的跟綠豆一樣的眼睛閃過掙扎。
蹄子在地上拋土,挖了好一會兒,黑豆眼睛變成了紅色,循著香味竄了過去。
寧宴在灶房裡忙碌,陸含章則是守在外面。
瞧見一隻跟瘋了一樣的野豬竄過來。
陸含章從校場拿起一張弓箭,彎弓射箭,急速的箭矢直接鑽到了野豬的眼睛了。
野豬發出‘嗷嗚’的聲音。
躺在地上。
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陸含章走了過去。
伸手把野豬提溜起來。
小一百斤的野豬在陸含章手裡就跟沒有什麽重量一樣。
寧宴從灶房走出來,這才看見地上躺著一個大家夥。
眉頭一挑:“你去打獵了?”
“自己送上門來的, 沒出去打。”
“運氣真好。”
寧宴誇讚了一聲。
蹲下身子在大黑豬身上摸了幾把。
這豬長得真俊,隻可以還沒有冬天,不然倒是可以把這俊秀的野豬熏成臘肉。
野豬臘肉,可不得了呢。
好吃又滋補。
純正野味兒。
放在後世,幾乎都買不到的說。
畢竟……
野豬這東西在未來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了。
人不如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