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她對這個時代的了解,孤男閨女同時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除了巧合,就只有下聘的之前的相看才會一起出來,走程序那種。
壯碩的男人跟柔弱的小蘿莉,光是尺寸上就有些不合適,沒想到張鐵柱竟然是這樣的人,喜歡青澀小丫頭這款,寧宴的腦子瞬間被一堆黃色廢料充斥滿。
有鋪子回不去,街上又熱,寧宴胡亂走動,這一走動,直接走到了縣裡的‘紅燈區’,掛著紅色燈籠的三層樓安靜的很,時不時有了穿著清爽的姑娘站在窗戶旁邊兒往下看。
瞅著樓下賣絹花、頭繩、胭脂水粉的小貨郎,寧宴也湊了過去,天熱貨郎態度更熱,在貨擔上挑挑揀揀,買上兩個木簪子、一包酸棗粉、包好之後寧宴爽快的把錢付了,並不像其他人一樣為了幾文錢講來講去扣扣索索,吵得那叫面紅耳赤。
提溜著買好的東西,寧宴抬頭,往小樓看去,靠近小樓驚能被四周充斥的香味兒包圍,再看貼著窗邊站著,穿著凌亂,手拿團扇的純天然古代美女,寧宴升起一種有種想要上去瞅瞅的念頭。
這個年代的青樓跟後世的夜場或者會所有什麽區別呢?寧宴很好奇。
在樓下站的時間長了,寧宴再次看見一個熟人,錢氏那個長相健壯的弟弟唐虎,怎麽回事?都商量好今天來縣城的嗎?
走到錢虎身後,瞧見唐虎銅色臉上拍著一層*,寧宴眼睛差點兒跳出來,小白臉傅粉就算了,這麽一個大漢,搞成這副樣子,真矯情哦。
伸手拍了一下錢虎的肩膀,錢虎哆嗦一下,僵硬著身體往後看過來,瞧見寧宴之後松了一口氣:“寧家大姐。是你啊!”
“打住,別叫大姐,我比你大不了幾歲,直接叫名字就好。”大姐?嘩了狗了,後世的大姐絕對都在五十歲以上。
聽見這種稱呼寧宴就會覺得自己已經老了,瑟瑟發抖啊!
“寧宴?”兩個字叫出來,這次輪到錢虎瑟瑟發抖了,對著一個女人直接用名字來稱呼,怎麽都有些奇怪。
難不成寧宴對他有想法?瞅著自己健碩的臂膀,有力的身姿,錢虎越發覺得有可能了,雖說好些小姑娘不喜歡長成這樣的,但是那些成了親的婦人,卻正好相反,村裡幾個寡婦看見他都走不動路。
正想著,冷不丁聽見寧宴問:“藏頭露尾的,你在這裡幹什麽?該不會乾著什麽違法反擊的事情吧。”
“怎麽可能。”錢虎聲音猛地拔高。
額頭上的汗水滴啦滴啦往下流淌,什麽叫做賊心虛,什麽叫不打自招,寧宴歎一口氣。
拉著錢虎走到附近的榆錢樹林,錢虎扯著胳膊想要推開寧宴,只是……
原本很自豪的力氣這會兒就跟消失了一樣,不就推不開,反而被捏的緊緊的。
等寧宴停下來,錢虎伸手抱住自己,看向寧宴的時候眼裡帶著防備:“你要幹什麽?”
“……”寧宴有些看不懂錢虎,小夥子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說吧,你剛才是在做什麽?”
“什麽做什麽,我就是在這裡逛逛,礙你事兒了?”
“呵……”寧宴傻了才會相信錢虎的措辭:“你不說是吧,是不是等我把你送到衙門你才開口。”
“你胡說什麽。”錢虎往後跳了一步。
“還裝,藏頭露尾的,如果不是幹什麽違法的事情用的找這麽心虛。”
“你不能把我送到衙門,我姐現在日子過程那樣,我還不想辦法搞點錢,我姐不得喝西北風。”
“你的好意你姐要不起。”
“你……”錢虎傅粉的臉變得煞白,就跟電影裡的僵屍一樣,額頭汗水也跟不要錢一樣噠噠落地,找不到任何措辭。
“說吧,你守在這裡幹什麽,跟什麽人接頭,目的是什麽?”
“……”錢虎驚呆了,他什麽都沒有話,眼前的女人竟然能猜的差不多,垂頭喪氣的蹲在樹腳:“跟一些人合夥販賣似鹽,搞一次可以掙來很多錢。”
“……”鹽鐵在這個年代全都由官家掌管,屢禁不止,但是每次發現朝廷都會大刀闊斧,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每次大查之後都會血流成河,只要被抓住甭想保住小命,在鹽鐵方面,朝廷監管的力度可以說是最大的堪比後世du品,錢虎膽子還真大。
“你幹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一天。”
“得了,別幹了,你如果折在裡面,你家才真的沒有指望了。”
“不存在,不可能的,你以為販賣私鹽是什麽人都能乾的嗎?我早就立下生死狀了。”
“……”警察蜀黍,這裡有了中二病患者,聽了錢虎的話,寧宴一臉不可置信:“你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錢虎沒說話,靠在樹上如同進入賢者模式一樣,無欲無求,可能是覺得,寧宴會把他交到官府吧,臉上還多了一種看穿生死的淡然。
寧宴一腳將錢虎踢開,瞧著錢虎捂著心臟,擰著眉頭的樣子,翻了一個白眼:“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不就是販賣私鹽嗎?早晚有一天鹽這個東西變得不值錢,販賣也無利可圖。”
“……”
這次輪到錢虎用看智障的眼光看寧宴了,鹽這東西幾千年下來,價格一直居高不下,變得不值錢?做夢嗎?
“你什麽眼神,回去之後記得端正一下態度,就你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傻子都知道你在乾壞事。”寧願說完擺擺手離開榆錢樹林,錢虎販賣私鹽的初衷寧宴稍稍一想就知道了,無非是想讓錢氏有錢花。
只是,小夥子太年輕被人忽悠了,還立了生死狀,一聽就知道那所謂的生死狀就是事情暴露之後,被砍頭的對象。對於販賣私鹽,寧宴並沒有太多感覺,或許是吃慣了平價鹽,沒有那麽厭惡。
這個朝代的鹽都是用海水煮出來的,鹽礦等都是會吃死人的東西,並沒有人掌握將那些有毒的鹽提純的方法,再加上海水煮鹽的法子太過於粗糙,所以造成鹽居高不下的情況。
路要一步一步走,寧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鹽這東西代表巨大的利潤,她是吃不下的,更何況新鹽製作的方法弄出來,會侵害少部分人的利益, 只能徐徐圖之。
從榆錢樹林回到鋪子,站在門前瞧了一眼,沒有看見張鐵柱寧宴才走進去,這會兒燒烤鋪子已經有不少人了,還有幾個乞丐蹲在燒烤鋪子的對面。
客人吃剩下的肉串,阿旺整理出來,直接放在乞丐碗裡。
對於阿旺的做法寧宴沒有多大的意見,不過,瞧一眼全須全尾的乞丐,心裡又有些不舒服,好好一個人不想著乾活掙錢好過日子,蹲在牆角要飯,怎麽都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這些剩收拾一下,喂豬喂狗就是喂雞到了過年也能收獲一鍋肉,但是喂給這些乞丐……
得了就當積德行善了,瞧上兩眼,寧宴就收回目光,對於這些放棄生活的人,多看一眼都是浪費。
走進鋪子,瞬間就被悶熱感包圍了,怪不得更多的人喜歡在外面臨時搭建的棚子裡用飯,瞧一眼拿著汗巾抹汗水的唐衣,寧宴問道:“累不累?”
“不累不累,這才到哪兒。”唐衣說著話,拿著搪瓷碗喝了一口水,在灶房忙碌,不及時補充水分是不行的。
“嗯。”
寧宴在鋪子裡坐了一會兒,就往家裡走去。
沒有趕牛車,早早回去比較好,早些回去還能休息一會兒,而且,寧謙辭今天也要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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