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到寧宴身邊:“大娘子,打問清楚了,那些人是被暫住喬家的客人給收買的。”
“喬家?”
京城喬恆的夫人?
竟然還惦記她的蛋糕
難不成她不知道整個京城都不敢對吳幼娘那邊兒的生意插手?
京城的不能動,鄉下的就能動了?寧宴輕輕笑了一下。
喬家人眼皮子這樣淺薄,竟然還能在京城當官。
是得去看看了。
寧宴還沒有想好什麽時候去京城。
一道聖旨就落到寧宴手裡。
這日在家裡跟賈婆子說著話,外面突然就熱鬧起來。
寧宴打開門,瞧見外面站著一隊人馬。瞧著這穿戴……
“聖旨到……”
尖細的拉著長長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起來。
這種場合,賈婆子自然是不會參與的。
躲在灶房裡看熱鬧。
寧宴懵逼的跪在地上。
這聖旨怎就到了。
皇上找她還有事兒?
不是……
這北地的戰亂都已經解決了,西邊南邊的蠻子那些若是聰明的話,也的老實著,怎就……
皇上找上來了?
一時之間,寧宴腦子裡閃過太多陰謀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寧氏有女,閨名宴,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 朕躬聞之甚悅。今陸克己正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與寧氏好女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之,擇日完婚。
欽此 ”
太監念完將手裡明黃色的緞子交給了寧宴。
只是……
陸克己是誰哦。
寧宴有些模糊,當今皇上莫不是昏了頭了?
讓她一女二嫁?
寧宴掙迷糊著,寧有余伸手扯了扯寧宴衣服,寧宴回頭……
“父親字克己。”
“……”陸克己就是陸含章?
克己克己?這字怎麽這麽難聽呢。
不過,倒是跟寧有余很相配了。
一個克自己,一個是多余。
寧宴腦子裡閃過很多想法,比如……原主給寧有余起名字,未嘗沒有嫌棄小孩兒的原因。
那陸克己呢?僅僅是克己守禮?
接了聖旨,寧宴就讓武婆子招待過來的太監,至於村裡湊熱鬧的人,看著寧宴的臉色就有些不對了,這是一女二嫁啊!
甚至還是在腦子裡腹誹皇上了,
這皇上莫不是個傻子,竟然讓一個有夫之婦去給陸什麽克己的成親?原諒村子裡的人比較單純比較無知,一般人還真的不知道陸將軍的字。
但是……
皇上不會有錯的。
寧宴,就算成親了,也得乖乖的嫁給陸克己。
和離啊!
村裡一些好事兒的就等著寧宴和離了,寧宴會和離嗎?
自然是不會的,她只是有些不理解,皇上為什麽把她提溜到明面上。
正琢磨著,外頭宣旨的太監走了過來。
太監是這個時代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寧宴親手倒了一杯茶,看向眼前的公公,試試探性的問道:“公公,這聖旨怎麽下的這麽突然。”
“……”太監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嘴角抽搐一下。
“雜家姓蘇,寧娘子也不要見外了……”聖旨是怎麽下來的
還不是陸將軍軟磨硬泡的求下來的。
皇上又不是真的昏君
這兩次下的聖旨,怎麽看都是昏君的行為。
當然……
皇上也不是縱容陸將軍,而是陸將軍拿捏住了皇上的命脈,
皇上的命脈,這就不能說了。
“聖旨下來了,您就好生備嫁就成,兩日後跟著雜家一起去京城去。”
“……”還得去京城成親。
寧宴……不是那麽想去,但是不去不成,皇權至上的年頭,可不能有一些不能有的想法。
從心……
從心就很好!
寧宴將前兩年成親的時候用過的嫁衣拿出來。
看著還是嶄新的呢,這年頭髮展的比較慢,紅色的緞子又不好褪色,現在穿在身上依舊是正好。
還好,嫁衣不用趕了。
寧宴休息兩日,這次離去,除了朵芽跟凌華其余的人都帶到了京城。
朵芽個凌華得留在村裡看顧家業。
都還是小姑娘,不能隻留一個人,兩個人安全感大增。
寧有余第一次離開溝子灣,離開通縣,坐在馬車上,時不時撩開簾子往外看去。
道路兩遍的谷子已經成熟了,除了谷子還有黍米。
一路上都是農田,村莊!
看的時間長了,及有些審美疲勞,揉揉眼睛,寧有余放棄繼續看,轉而靠在車上上睡了過去。
寧宴抱著桃子,賈婆子則是抱著團子。
豆豆跟平安現在已經不是很需要人照顧。
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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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走了兩日,人多,又有孩子,時不時得停下來休息一番。
到了京城,蘇公公就把寧宴安置在一個宅院裡。
“寧娘子,雜家還得回宮回旨,您休息一番。”
“蘇公公請便。”
寧宴攤手!
蘇公公帶著一個小太監,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寧宴則是走回院子裡,看著賈婆子安置家裡這些人。平安跟豆豆這會兒聽話的很。
兩個人進了京城之後,都沉默下來。
豆豆是因為有之前的記憶。
對於京城,或者那位公主以及父親都戴著恨意。
平安呢……
寧宴忍不住想到平安的身世。
玄之又玄的東西寧宴也不想深究。
走回堂屋,看一眼屋子裡的擺設,黃梨木的僵局,乳白色瓷器,瞧著就乾淨雅致的很
只是少了幾分家的感覺。
又不是在家裡,自然沒有家裡的感覺。
寧宴看向賈婆子:“桃子跟團子可還好?”
“小公子跟小小姐已經睡著了,對了,大娘子,謙辭大爺也在京城,要不要下帖……”
“嗯,按著規矩來吧,勞煩嬤嬤再去尋兩個懂規矩的丫頭,進了京城規矩就得立起來。”
這也是寧宴不帶朵芽凌華的原因。
就算賈嬤嬤教導的比較好,沒有環境的加持很難適應。
京城高門大戶多,規矩也多,若是出了岔子,丟人事小,說不得還能弄出一些烏龍。
尤其是,她要再次嫁給陸含章。
不再是溝子灣的大胡子男人,而是京城大多數的未出格小姐惦記的男人。
這是在逼她玩宅鬥啊!
呼出一口氣,寧宴繼續吩咐武婆子跟賈管事……
將這裡的事情布置好了,寧宴才往臥房走去。
休養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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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相府裡。
俞一兮將桌子上的茶具直接推到地上。
她等了這麽多年,這麽多年……
皇上竟然將一個農婦許給陸將軍。
還是剛凱旋的將軍。
“父親呢,我要去見父親?”
“小姐……”
白屏伸手拉著俞一兮。
這會兒丞相大人還在宮裡跟皇上上衣事情。據說是因為鹽鐵……
鹽鐵這東西關乎著國運。
可不是瞎胡鬧的時候。
俞一兮坐在鏡子前面,眼裡帶著水霧:“你說,你說我都去邊疆了,我去親自看他,還在那環境生活那麽久,他手下射傷我,我都沒有計較……”
“小姐……”瞧著俞一兮說著說著哭起來,白屏嘴角動作一下,卻又不知道怎麽安慰。
“白屏,你說我可以繼續任性嗎?”
俞一兮說著,眼裡的悲傷收斂起來。
在她看來,滿朝才俊,除了陸含章,是一個能夠入她眼睛都沒有。
若是嫁不了陸含章,她這好幾年芳華白白浪費不說,還將一腔的真情跟錯付了。
驕傲如她,自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小,小姐……”
似乎知道俞一兮在想什麽,白屏整個人如同墮入冰窖一樣。
“白屏,你理解嗎?”
“……”自然是不理解的。
聖旨都下來了,說不準這聖旨還有陸將軍的身影,畢竟皇上跟陸將軍的關系是真好。
換成別人,還有君臣嫌隙。
但是陸將軍……
皇上還真的沒有什麽想法。
就算有想法,也不是她一個婢女能夠猜透的
更重要的是,陸將軍寧願要一個山裡的村婦,也不要自家小姐。
何苦呢?
要知道老爺門下的那些學生,有出息的可不少,大小姐完全可以挑挑揀揀的。
“小姐,咱們還是放棄吧。”
一個不留神,白屏就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俞一兮猛地回頭。
瞠目欲裂,盯著白屏:“你也覺得我配不上陸含章?”
“沒,沒有!”
白屏往後退了一步,現在的小姐,已經魔怔了。
“滾下去。”
“是。”
從花廳退出去,白屏心裡有些慌,大小姐還真的是……
大小姐想什麽,她一個貼身丫鬟,也能想到幾分,正妻做不了了,大小姐準備做人家的平妻,或者小妾。
俞相的女兒可以給人當妾?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小姐若是真的這麽做了,怕是老爺會氣的將小姐給逐出家門的。
只是……
魔怔的人又怎麽會聽人解釋呢?
苦笑一聲,白屏坐在外面的石墩上。
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方便及時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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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宴正睡著,身上一重。
皺眉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臉。
“你怎麽過來了?”
“想你了。”
陸含章說著,將腦袋埋在寧宴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
寧宴……
幸好睡覺前洗澡了,不然若是吸到一鼻子的汗味,可就真的尷尬了。
即使是夫妻,即使對對方完全了解了,在這個方面,寧宴還是極為注意的。
陸含章倒是沒有寧宴想的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