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元浩都在思索一個問題,既然自己已經決定插手天下,盡快結束這個亂世,那從何處著手呢?
正漫無目的行走著的元浩,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了淒厲的哭聲。
不由連忙向著聲音傳來之處趕去,準備一探究竟。
不久,元浩就看見了一副悲慘畫面,只見一個少年,正跪在一顆大樹邊,仰天坳哭。
嘴裡發出淒涼、悲憤、絕望的哭聲,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走近一點,元浩才震驚的發現,少年是跪在一個看起來蒼老無比的老婦人面前。
而背靠大樹的老婦,手上還緊緊握著一點帶血的肉,那不像是動物的肉,看起來像是......
眼睛掃視了下老婦人,元浩明悟了,內心更是震驚。
前世,自己聽說過佛祖割肉喂鷹,被廣為傳唱,沒想到,凡人之中也有這種。
果然,母愛,是世上最偉大的力量。
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元浩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沉重地說道:“少年,節哀吧!”
少年還是一動不動,眼睛都不轉一下,似是對身後多了一個人,根本無知無覺。
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眼角留下了一行行血淚。
嘴裡瘋癲般自語:“我要活著,不能對不起母親的付出,我一定要活著。”
元浩見此少年已經陷入了瘋癲狀態,頓時嘴裡發出一聲大喝,震耳欲聾。
樹上的枝葉都‘嘩啦啦’的作響,少年身體一震,繼而恢復了一點意識,眼睛開始轉動。
見面前多了一個道士,少年只是看了一眼,也不好奇,更沒有說話,直接把元浩忽視了。
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已經逝去的母親,血淚......從未停止。
元浩眼見少年如此,不由著急,少年一直如此,肯定不行。
畢竟,情緒也是一種力量,一直處於大悲的狀態,很容易出問題,從而做出種種不理智的行為。
是以,元浩運轉靈氣,借著拍他肩膀之時,注入一股靈氣進入少年體內。
同時嘴裡大喝道:“你一直如此,恐怕很快就會隨你母親而去。
你要知道,你母親做出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活著,你這樣對得起你母親嗎?”
少年聞言,身體一震,蒼白的嘴裡輕輕顫抖了幾下,傳出了蚊子叫聲一般的聲音。
“是啊,我不能對不起母親,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說完,艱難地移動著皮包骨的身體,想站起來。
但不知是跪的太久,還是餓的太久,導致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出,連站起,都不能。
眼見少年終於醒悟,元浩欣慰一歎,繼而運轉法術,聚集了一點水,用裝丹藥的瓶子裝著,遞給了少年。
少年面無表情的結果,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眶深陷,額骨清晰可見。
伸出顫抖的手,接向元浩遞來的小瓶子,嘴唇抖動了一下,蹦出了兩個微不可聞的字:謝謝。
就一個簡單的伸手動作,卻似是要用盡全身力氣般,速度比蝸牛更是慢了無數。
元浩連忙伸手製止了少年的行為,把瓶子遞到了少年的嘴邊。
喂少年喝完了水之後,過了一會兒,少年似是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看著元浩道:“多謝道長,道長救命之恩,在下哪怕是粉身碎骨,都必會報答。”
元浩搖了搖頭,從身上拿出了一點食物,
遞給了少年。 說道:“道家,以慈悲為懷,你不用如此,這只是貧道的本分,誰看見,都會出手相助的。”
看著元浩手裡的食物,少年卻沒有拿,而是憤而問道:“蒼天為何一直天災不斷?
導致地裡顆粒無收,大夏為何連出三位昏君?導致天下民不聊生!道長,還請教我?”
元浩無言,不知從何說起,畢竟,自己剛來這個世界。
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又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看著無言的元浩,少年突然站起,挺直腰杆,向天怒吼道:“我薑壽在此立誓。
有生之年,一定要平定天下,結束亂世,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元浩看著面前突然雄起的少年,心裡居然有一股臣服的念頭。
不由震驚,難道眼前這位,就是此方世界的氣運之子?居然連自己都能影響到。
要知道,這少年現在可是一介凡人,沒有絲毫修為在身。
自己呢,都已經練氣九層,居然還會冒出臣服此人的念頭,元浩不由感歎氣運的強大。
但也就是影響一下而已,元浩可不想跪倒在別人身下。
是以,運轉靈氣,默念太元仙經,徹底驅逐腦海之中臣服的念頭。
少年說完之後,才接過元浩的食物,默默地吃著。
元浩問道:“少年,早日讓你母親入土為安吧,要貧道幫忙嗎?”
薑壽抬頭看了元浩一眼,語氣肯定地道:“不用,作為人子,生前不能盡孝,死後,如何能假手他人?”
元浩聞言, 也不生氣,而是走到一顆樹旁,開始打坐。
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元浩想著,等薑壽完事之後,就把他送到京都。
不久,元浩聽見了一陣陣刨土生傳來,不由睜開眼睛。
卻看見,薑壽居然用雙手挖著堅硬的地面,導致雙手血淋淋,慘不忍睹。
連忙走上前去,拿出飛劍道:“用這把劍吧,你這樣下去,就算成功,你的雙手也會廢了,何必呢?”
薑壽固執道:“不用,多謝道長好意,請恕我無法接受。”
說完,看都不看元浩扔在地上的飛劍,繼續低頭,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挖著。
元浩搖了搖頭,不在繼續管他,畢竟,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想法也是不一而同。
特別是固執的人,決定之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等薑壽一切安定之後,已經是一天以後了,元浩看著薑壽的雙手,不由皺皺眉。
只見薑壽雙手骨頭清晰可見,血肉就像是一層皮,掛在了指骨上。
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元浩拿出了回春丹,給薑壽內服外用,又用布,把他的雙手包扎好,才算完事。
看著一直望著墳墓出神的薑壽,元浩不由問道:“薑壽,貧道帶你去京都吧,如何?
現在外面亂得很,唯有京都,還算穩定。”
薑壽嘲諷似的說道:“京都?呵呵,去不了的,京都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是有出無進了。
聽別人說,剛登基的夏皇,勤政愛民,但那又如何?還不是連京都大門都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