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長住幾號房?”
“23號。”
“五樓23號?”
“對,在9號房斜對面。”
喬慕才會意的笑了笑,這充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那個刺客,叫劉、劉……”
“劉春華。”
“哦,對,劉春華。你覺得,劉春華會是什麽人派來的?”
“這個不太好說,不過,戴局長說了一句話,似乎是意有所指!”
“什麽話?”
“攘外必先安內!”
喬慕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戴局長和我想的一樣,他也認為是內部人乾的!”
“站長,我們該怎麽做?”
“既然事情發生在堰津,堰津站責無旁貸!劉春華的屍體呢?”
“警察局來人拉走了。”
“一會兒想著打電話給警察局,讓他們別多管閑事!”
“在歐亞飯店,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劉春華的死,按照自殺案處理。”
“戴局長什麽意見?”
“戴局長也是這個意思。”
喬慕才默然半晌,說道:“新禹,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您的意思是,我們把幕後黑手找出來?”
“沒錯!只要替戴局長辦成這件事,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案子一點線索也沒有,我懷疑,劉春華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假的。”
喬慕才略一思索,說道:“這樣,就從這個劉春華查起,不管他是真名字,還是假名字,只要能查到他從哪來,當地肯定有人認識他!”
“明白了!”
薑新禹想了一下,說道:“站長,事發突然,我沒能把禮物交給藍蝶兒……況且,有戴局長在場,也不是很方便。”
喬慕才擺了擺手,說道:“沒關系,機會肯定還有。我估計,短時間內,藍蝶兒不會離開堰津……”
“篤篤!”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喬慕才坐回了辦公桌後面。
馮青山手裡拿著一本卷宗,推門走了進來,說道:“薑隊長也在,我說怎麽打電話,你屋裡沒人接。”
喬慕才輕咳了一聲,說道:“什麽事?”
馮青山趨前一步,說道:“趙宇的案子,有了一些進展,特意向您匯報一下。”
喬慕才身子往椅背一靠,說道:“每次問你,都說有進展,等落實了再說吧!”
“站長,這次不一樣,我發現了重要線索……”
喬慕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等著馮青山繼續說下去。
薑新禹站起身,說道:“站長,你們有公事談,我先回去了。”
沒等喬慕才開口,馮青山說道:“薑隊長,我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這件事跟你多少有些關系,一起聽聽吧?”
薑新禹看了一眼喬慕才,對馮青山說道:“我留下來……不妨礙?”
馮青山微笑道:“都是自己人,哪來的妨礙,站長,您說是吧?”
喬慕才放下茶碗,伸手示意薑新禹坐下,說道:“馮處長說的對,都是自己人,沒什麽可避諱的。馮處長,接著說!”
“趙宇這件案子,我感覺,從一開始我們就進入了一個誤區!過度關注趙宇的情況,而忽略了另一名死者李愛國!”馮青山把卷宗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麽?”喬慕才指了一下卷宗。
馮青山說道:“關於李愛國的所有情況。”
“有新發現嗎?”喬慕才拿打開卷宗,隨手翻閱著。
“李愛國是周俊臣的線人,一直在暗中監視碼頭的情況。我認為,他的死,可能並不是巧合!”
“依據呢?”
“我問過孫傑,
當天,趙宇從北洋大學離開的時間是四點一刻,說是去見一個線人——也就是李愛國。從車程上來算,最多二十分鍾,就能到達李愛國的住處,但是,法醫的鑒定結果,趙宇的死亡時間是六點鍾,誤差不會超過半個小時,中間足足差了一個半小時!我的疑問是,趙宇需要在李愛國家裡待那麽久嗎?”馮青山看了看喬慕才,又看了看薑新禹。喬慕才沉吟不語,他知道,馮青山一定還有下文。
薑新禹想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趙宇有重要事交待李愛國,所以耽誤了時間……”
馮青山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只可惜,死人是不可能對活人說話!”
他從卷宗裡抽出一張紙,說道:“這是李愛國的法醫鑒定書,他的死亡時間是九點鍾。”
這就意味著,趙宇早在三個小時之前就死了,不可能對李愛國交待任何事!
馮青山繼續說道:“還有一個細節,法醫鑒定書上說,李愛國頭部遭到過重擊,不是一次,是兩次!第一次,最多能把他打暈過去,第二次才是致命傷!我的另一個疑問是,凶手為什麽要先打暈他,幾個小時後才動手殺他?”
喬慕才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是熟人作案?”
馮青山伸出大拇指,讚道:“站長高見,一下就猜到了問題的本質!沒錯,我認為,凶手、或者說凶手之一,有李愛國的熟人,他開始沒忍心下手,應該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這才二次下手,用錘子打死了李愛國!”
聽了馮青山長篇大論的分析,薑新禹後脊背直冒冷汗,按照這個思路查下去,查到童大奎身上只是時間問題。
喬慕才沉默了一會,說道:“繼續說!”
馮青山把法醫鑒定書放回卷宗內,說道:“我們在那輛福特車裡找到了一把手銬鑰匙,凶手應該是從後車座,出其不意突然勒住了趙宇,凶器就是手銬,符合驗屍報告上的死亡原因。所以,手銬鑰匙才會出現在車裡!”
薑新禹接口說道:“那就是說,福特車才是案發現場,凶手殺了人,然後把屍體弄進李愛國家裡!”
馮青山微笑道:“完全正確!”
喬慕才說道:“你剛才說,這件事和薑隊長有些關系,是指的哪一方面?”
馮青山笑了笑,從卷宗裡抽幾頁信箋,說道:“李愛國有一個叔叔,是日偽時期,總部派駐堰津的特派員,名叫李獻策。薑隊長,我說的對吧?”
薑新禹點了點頭,黯然說道:“沒錯,李特派員的犧牲,我有一定的責任……”
這件事喬慕才早就知道,他能來堰津擔任站長,實際上就是接替了李獻策的工作。
喬慕才勸道:“李特派員的犧牲,是我們的重大損失,我心裡也很難過。薑隊長,你也不必太自責,保護工作,本來也不是潛伏人員的責任。”
薑新禹歎了口氣,說道:“事實上,在特派員犧牲後,我就沒再和李愛國往來。”
馮青山說道:“我聽說,李愛國能去碼頭做事,是你從中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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