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快一點,還要我舉多久?”
“………”
薑新禹放緩車速,小心翼翼吃了一個山楂,入口不僅酸甜可口,還帶著淡淡脂粉香氣。
童潼眨了眨眼,說道:“怎麽樣,好吃嗎?”
薑新禹手握方向盤,目視著前方,說道:“還成。”
“沒吃出別的味道嗎?”童潼眼中閃過一絲捉狹的笑意。
薑新禹看了她一眼,說道:“什麽意思?”
“上面有我的口水!”童潼放聲大笑,她終於在薑新禹身上佔了上風。
薑新禹面色平靜的哦了一聲,沒有表現出童潼期待的那種氣急敗壞。
童童笑了一會,沒人配合她的惡作劇,自己也覺得沒趣,說道:“薑新禹,我捉弄你,你怎麽不生氣呢?”
薑新禹驚訝的說道:“你怎麽捉弄我了?”
童潼瞪大眼睛,說道:“你剛才吃了我的口水呀!”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你接過吻嗎?”
童潼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扭捏了一會,說道:“問這幹嘛。”
薑新禹一本正經的說道:“童小姐,你不要覺得我輕浮,我們是朋友,做為過來人,我有義務給你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什麽知識?”
“其實說穿了,接穩就是互相交換口水!”
童潼愣了半晌,忽然明白過來,薑新禹轉彎抹角是在告訴自己,兩個人剛才就等於是……
看著童潼臉上陰晴不定的神情,薑新禹忍著笑說道:“對不起,我是在被動的情況下,所以,只能說聲抱歉了。”
想出了粉碎敵人陰謀的辦法,薑新禹現在的心情非常愉悅,要不然也沒心情和童潼開玩笑。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童潼那顆桀驁不馴的心!
沒有絲毫預兆,童潼忽然湊過來重重的穩了薑新禹一下!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是童潼碰到了方向盤,轎車失去控制,一頭撞向街邊的路燈!
路上的積雪加快了車速,這要是撞上路燈,即使不至於車毀人亡,兩人起碼也會受些輕傷。
薑新禹猛打方向盤,堪堪避開了路燈,然後一腳急刹車,轎車擦著路燈底座停了下來。
猝不及防中,童潼驚叫了一聲,跌在薑新禹的身上。
薑新禹一把推開她,厲聲說道:“你不要命了!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童潼借著酒意,嬌嗔著說道:“薑新禹,我剛剛對你……那樣,你就這麽對待我嗎?”
薑新禹默然片刻,說道:“童小姐,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我、我可是第一次和……”童潼的聲音漸漸低下來。
薑新禹冷靜下來,說道:“童小姐,我說的那些話,是在和你開玩笑,如果冒犯到了你,對不起……剛才那樣也算不得什麽,充其量是朋友間的……胡鬧。”
童潼目視著薑新禹,說道:“你說這是朋友間的胡鬧?”
“對!”薑新禹避開她的眼睛。
童潼二話不說,推開車門下了車,蹲在路邊攥了兩個拳頭大小的雪球,然後又坐回車裡。
薑新禹踩著倒擋,把車退回馬路上,一邊倒車一邊說道:“幸好車沒出問題,要不然……哎!”
童潼忽然把兩個雪球塞進薑新禹脖領子裡,冰涼刺骨的雪順著後背掉進去,薑新禹又是一腳急刹車,轎車斜停在馬路中間。
幸虧是雪天,街上的車輛不多,要不然很可能會釀成事故。
童潼一臉的平靜,說道:“這才是朋友間的胡鬧,剛才那種不是!”
薑新禹趕忙下了車,把衣服裡的雪球抖落出去,殘雪沒辦法弄乾淨,只能在身上被體溫融化。
“你……”
薑新禹站在車門旁,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要是因為這種事出了意外,說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
“我說的不對嗎?”童潼挑釁的看著薑新禹。
對這位打不得罵不得,最讓薑新禹鬱悶的是,她竟然還是自己同志!
汪學霖和劉德禮到底哪根筋不對,發展這樣的人加入組織,這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根本不適合做地下工作!
轎車再次啟動,薑新禹看了童潼一眼,童潼立刻攤開雙手,說道:“沒了,就兩個雪球,不騙你。”
“童小姐,下次我開車的時候……算了,最好別有下次!”薑新禹喃喃著說道。
…………
第二天。
傍晚,十八街。
劉德禮拎著兩個雜面饅頭回到家裡,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隨手把饅頭放在桌上,準備去廚房把剩菜熱一下。
“坐下!”廚房裡走出一個戴著面罩的人,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劉德禮。
依照對方的命令,劉德禮坐在椅子上,說道:“兄弟,要是遇到了難處,隻管說出來,犯不著動刀動槍的……”
帶面罩的人——薑新禹沉聲說道:“事關重大,我們長話短說!”
“您說,在下洗耳恭聽!”劉德禮還在扮演著黑市商人的形象。
薑新禹拽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今天一早,一個叫張銀衛的人坐火車前往邯鄲,他攜帶著對新八軍極為不利的文件,還有一封密寫信,是寫給參謀處處長袁洪的。劉同志,請你盡快給上級發報,通知邯鄲的同志,只要張銀衛一出現,立刻逮捕他!”
劉德禮心裡暗暗吃驚,表面故作茫然的說道:“你說的什麽……張銀衛新八軍,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
薑新禹:“電台藏在米缸下面的暗格裡,這下能聽懂了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 劉德禮知道,這個人已經把自己查了一個底兒掉,再裝模作樣也沒有必要。
“你是誰?”
“我是情報員蜂刺!”
“你是蜂刺?”
“對!”
“你……”
“別讓我證明自己的身份,我證明不了!”
劉德禮想了一下,說道:“張銀衛是什麽人?”
薑新禹:“我不知道,你可以詢問上級,我估計是我們內部的叛徒。”
“你有證據嗎?”
“他可以隨便出入新八軍,我是從這一點上做出的判斷,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