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有足夠的勢力,壓迫果殼機動公司董事會,直接封存沈老教授的實驗室,不是一般人物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天夜裡,鄒鬱直接點出聯邦科學院院長的名字,那是一種出於直覺的猜測,而女人的直覺,尤其是懷孕女人的直覺,毫無疑問擁有一種很可怕的正確率。
事涉聯邦新一代機甲的研製工作,許樂能夠想像聯邦科學院為什麽一定要搶過去燃文小說網,但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後,還有聯邦七大家這種層面的龐然大物參與,他更不知道,在更深一層的背景中,聯邦新一代機甲的研製,與聯邦的總統競選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出自那位麥德林議員的居中協調和設計。
他甚至都不知道此時的都特區,有些人準備用暴力手段對付他,危險正在向著他靠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不讓他干擾到對方獲取實驗室裡數據。
黑色汽車平緩地行駛在望都寬闊的道路上,時有過於青翠多汁而肥嫩的青葉,輕輕地落了下來,落在了汽車的頂部,然後被倏地彈開。這些青葉並沒有走到生命的盡頭,反而是因為少在過於滋潤了些,被上天妒嫉。
夜色深沉,在山虎道的入口處,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從車載雷達裡感應到後方正有幾輛汽車高駛近。
“把安全帶系好。”
他對身旁的鄒鬱輕聲說道,今天是例行孕檢的日子,他們剛剛從望都醫院離開。後面快逼近地車輛或許是路過的飆車族。或許是麻煩,但許樂先需要擔心的是鄒鬱的身體。
在山虎道地上方,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正安靜地停在山崖邊。車窗落了下來,一頭金地樸志鎬。冷冷地看著山下道路上那輛黑色汽車,以及後方那些帶著迷麗車燈流芒快靠近的車輛。
他用自己的渠道查過許樂,知道這個人確實是個沒有背景,只是有些運氣的家夥。所以他愈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以往這些年,一直被周玉隱隱壓著一頭,他可以接受,因為周玉是第一軍事學院地王牌學生,然而這個叫許樂的人……算什麽?憑什麽他可以進入研究所,憑什麽他可以把國防部副部長女兒的肚子搞大。憑什麽他運氣這麽好,居然可以結識邰家那位太子爺?
樸志鎬是利家七少利孝通的朋友,今天夜裡,卻是在為利家大少爺利修竹辦事,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那位漂亮的像妖怪一樣的利家大少爺,為什麽會挑中自己,所以他做事情非常小心。
今天晚上並不是想讓許樂死。只是讓對方躺在病床上半年。不要打擾到那些大人物們地計劃。這個任務並不難完成。難地是樸志鎬。並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對方地視線之中。雖然他不清楚許樂地背景究竟有多大。可他依然不想迎接那些本來就不關自己事地怒火。
事實上這件事情確實也不需要他出面。他只是查到了許樂今天晚上地行程。然後通過一些途徑。告訴了都特區裡那些囂張而記仇地二世祖們。
樸志鎬還記得那天深夜。在青山公園路口。許樂曾經給那些公子哥和二世祖以怎樣地羞辱。有了這樣地機會。那些公子哥一定不會放過。
他只需要平靜地在山崖上看著這一幕地生。確認許樂不會死。只會殘。如果有什麽意外生。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內進行補救。
查覺到後方有危險逼近。許樂地臉上表情依然沒有一絲變化。鄒鬱系好了安全帶之後。微微皺眉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能如此平靜。
黑色汽車沒有加。反而緩緩地減。最後在虎山道地入口處停了下來。許樂仔細地看著車控電腦光屏上那些光點地顯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似乎想要通過車頂看到山上地某些事物。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刹車時,還有微微焦糊的味道,後方急駛來的五六輛高級跑車,猛然停止,將黑色汽車圍了起來,車裡的那些人們,明顯沒有想到,許樂沒有催動油門離開,反而是停了下來,就像是在等他們一樣。
許樂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來,順手將黑色汽車的門鎖全部鎖死。鄒鬱看著那些從名貴跑車裡走下來的年輕人們,心情不禁寒冷了幾分,因為她很清楚,那些人今天是來報仇的,不止從對方的表情上看的出來,更是因為他們今天都帶著自己的保鏢。
在聯邦的世界裡,有錢便有一切,這些公子哥不論家庭裡的背景如何,身旁的保鏢都是些非常厲害的人物。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居然能逮著你。”一個面容陰鶩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根高爾夫鐵棍,向著許樂走了過來,只是走到約有五六米的距離,他便停步不前,用一種看著死人般的冷漠口吻說道:“放心,我們有分寸,頂多讓你斷一條腿。”
十幾個人將許樂圍了起來,很明顯走在最前方的那些悍勇漢子,都是些保鏢。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的人群,感覺到那些保鏢的能力,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絲疑惑,這些人明顯不是撞著自己,而是有備而來,問題是自己與對方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是誰會刻意盯著自己?
許樂的沉默在這些人的眼中顯得有些怪異。領頭那名年輕人,沉著臉說道:“不用廢話了,把他的兩根腳筋挑斷,看他以後還怎麽踩油門。”
許樂本來已經忘記了這些人長什麽模樣,但聽到這句話。才想起來,這個年輕人正是那天夜裡,被自己撞到泄洪溝裡的白色跑車的主人。
一個保鏢緩緩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刀色在夜色中寒冷如水。卻透著股淡淡地血腥味道,看來平時也經常見血。
許樂眯了眯眼。他知道手無寸鐵的自己,在對方的眼中,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這些公子哥地身份,他一直沒有弄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但看對方今天帶的這些人,確實是些專業人士,尤其是那一把刀……七把刀,上面寒芒絲毫不閃,卻有些閃寒了他地心。
聯邦嚴格管制槍械。除了鄒家兄妹這種軍方背景深厚無比的人物之外,沒有誰敢隨意搬出一把衝鋒槍來掃射,即便是鄒家兄妹,在都特區這種地方,也要小意謹慎的多。
爭執殺人,不論是江湖還是廟堂,總是需要趁手的家夥,而毫無疑問。此時許樂面對著地這七把刀。就是慣做挑人腳筋之類的殘酷事物。
沒有人是神仙,李瘋子號稱打遍軍中無敵手。那也只是在單挑的狀況下,如果李瘋子面對著幾十把明晃晃、寒沁沁的刀。只怕也會馬上轉身就走,不過以那人的凶名,大概也沒有誰敢追他。
許樂面對的只有七把刀,而且他也沒有足以震懾敵人地凶名,所以他沒有逃,他已經感覺到,有些人,有些勢力已經盯住了自己,這時候逃沒有任何意義。
嗖。
一把刀衝著許樂的面門劈了下來,毫無花俏,有的只是浸淫多年的狠辣與熟練。
刀光一閃的同時,許樂已經動了,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凶險,所以沒有任何留手,那雙蹬在水泥路面上的軍靴底部,就像是急刹車時那般,與地面強烈的磨擦,為他提供了強大地度支持。
哢地一聲脆響,刀還沒有劈下,許樂便已經欺近了那名保鏢的懷內,一拳擊中了那人地腋窩,像一根鐵棍般橫在身前的右小臂,則是實實在在地打中了那人地咽喉。
那聲脆響,正是咽喉軟骨斷裂的聲音。
那名保鏢哼都沒有哼一聲,身體便像是被抽離了骨頭般,軟軟地向著地面上癱倒,手中的那把寒刀早已脫離了虎口,向著地面落去。
四周圍觀的那些公子哥們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們根本不知道今天要收拾的這個小子竟是如此棘手。
刀還在空中下落,許樂反手緊緊握著了刀把,他的一雙腳依然沉穩地踩在水泥地面上,沒有一絲顫抖,只有根站扎實了,習自封余大叔的那十個動作,才能揮詭狠的勁意。
許樂相信自己的拳頭,但刀總比拳頭硬,所以他反手緊握住了刀把,將頭一低,便向著剩下的六把刀所構成的雪光裡衝了過去燃文小說網。
嗤啦, 刀鋒劃破衣裳,割斷血肉筋絡,迸出血水!
許樂雙足沉穩踩在地面,上半身卻像是風中的柳枝一般,胡亂晃著,搖擺著,將那些已經深植於腦海中的近身戰技姿式,揮到了極致,在刀光中,險之又險的躲避,突進。
他有一雙擅於捕捉一切痕跡的雙眼,他的體內有聯邦最強橫的力量,他有最狠勁的手法。
唰唰唰唰,刀光斬碎了夜色,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兒,寒刀破風聲便嘎然停止,在這個過程裡,許樂緊握著的刀,竟沒有和那六把刀生一次碰觸。
七名用刀的保鏢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喉骨斷了,有的大腿上被狠狠地劈了一刀,更多的是胸腹上出現了一道淒慘的刀
這些保鏢有的用的是長戰刀,有的用的是極為陰狠的軍刺,此時都零亂地落在地面。
許樂握著長刀,沉默地站在黑色汽車前,後背的那記刀口開始滲血。(不厭其煩地說:來點兒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