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就應該呆在瘋人院,然後一直到死。(起航小說~網看小說)”
前憲章局非著名最優秀電腦天才貝得曼,瞪著那雙白色佔據大部分區域的眼睛,臉上天才孩童般的笑容裡充滿了畸形的變態意味,微笑說道:
“人類歷史長河中,偉大的先知物理學家斯坦、偉大的一隻耳畫家以及偉大的我,都會在這裡死亡,瘋人院永遠是真正天才最好的墓場。”
許樂沉默看著他,不是很了解這種人的心理狀態,比如為什麽看見自己並不吃驚,而且也不願意離開。
貝得曼此時的情緒就像是被冰塊封閉的火焰,外表和語調極為冰冷平靜,內裡卻隱藏著某種激動亢奮的情緒,聲音又尖又澀說道:“你要帶我離開,我為什麽要跟著你離開?出去做什麽?天才就是瘋子,瘋人院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
“當年你曾經逼著我跳出憲章光輝,你帶著小眼睛不停追捕我,那時候的你並不像現在自己描述的這樣寧靜,不願意被外界打擾。”
許樂停頓片刻後,看著他那雙白色侵蝕黑色從而顯得格外詭異的眼睛,低聲說道:“如果你是覺得外面的社會沒有挑戰性,沒有趣味,那麽你更應該跟我走。”
“跟我離開,你就有再次正面挑戰憲章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貝得曼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珠的白色部隊比先前顯得更大了些。
然而他依然沒有給出任何答案,沉默很長時間後,揮了揮手示意許樂跟著他離開會議室。
回到那間幽靜昏暗,窗外有兩株棗樹的病房中。
貝得曼微佝著瘦削虛弱的身體,緩慢挪到窗邊,用枯樹枝般的手指,指著玻璃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公式,聲音微沙說道:“你把這道題做出來。”
“做題?”
許樂走到窗邊,看著那道比自己大腦皮層溝回更繁密複雜的題目,忍不皺起了眉頭,心想這位莫非是在瘋人院裡給病人上課時間太久,真把自己當成了教授?
“你設計出MXT後,被聯邦很多人看成是天才,但我並不認為拚湊一台又笨又重的機器人有什麽難度。只是你能解決湍流器裡的量子可測問題,讓我感到有些驚訝,我想看看你的能力上限是什麽。”
貝得曼走到床邊坐下,取過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大口。
許樂眉頭皺的極緊,他的時間非常緊張,然而基於像貝得曼這種研究天才或者說怪胎的脾性,就算他把此人打昏扛走,對後續事態也沒有任何幫助。
“數學和理論物理是我的弱項,我的強項是多維幾何和結構疊加方面,這道題我解不了。”
MX機甲雙引擎湍流器問題,解決最根本問題的是沈裕林教授的研究成果,許樂微澀一笑說道:“是不是沒有答案,你就不肯跟我離開?”
“我明白瘋人院的環靜比外面相對要單純很多,像你這樣的人呆在這裡舒服些,所以你需要一個很有力的理由說服自己離開,很抱歉我做不到。”
聽到許樂這段很誠懇的話語,貝得曼忽然笑了起來,細碎的牙齒上染著舊年的煙斑,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牙齦泛著怪異的淡白色,笑容極為慘淡。
“呆在這間瘋人院很舒服?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現在覺得呆在這裡越來越舒服,不過我也越來越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
貝得曼緩慢扯過薄被,神經兮兮蒙在自己的頭上,漸漸尖利的聲音穿透黑暗與棉花,回蕩在房間裡。
“最開始被關進這間瘋人院,我無時無刻不想出去,結果醫生護士他們給我打針,打氯丙嗪。”
“打了三針,我的大腦就有些不好用了,我知道如果再打下去,我肯定不會變成瘋子,但絕對會變成白癡。”
貝得曼頂著薄被,呵呵怪異笑著,說道:“為了不變成白癡,我開始裝白癡,用了些方法讓他們不再打針。”
許樂隱約覺得自己會聽到一個很悲慘的故事,低聲問道:“什麽方法?”
貝得曼沒有回答,舉著被子,神經質般喃喃說道:“醫生護士都不講理,比那些真正的白癡更不講理,所以我喜歡給白癡們上課,而白癡上課的時候很安靜,醫生護士會省很多事,所以他們也喜歡我給白癡上課。”
許樂看著床上那團不停顫抖的被子,能聽出他敘述聲音裡無法被被子過濾的痛苦與仇恨。
貝得曼忽然一把掀掉頭頂的被子,像死人一樣盯著許樂,臉上汗珠不停淌下,面色變得越來越潮紅,眼眸裡那抹極為深刻的恐懼逐漸消失。
“我怕什麽呢?”
“我為什麽要怕呢?”
“你是最有名的屠夫,你會保護我。”
“是的,我要離開。”
“我要離開”
聽著貝得曼瘋狂發泄般的尖叫聲,許樂完全沒有料到看似艱難的工作路線圖,陡然間回到預定的軌跡上。
“我們不能讓這一代最傑出的頭腦毀於瘋狂。”貝得曼死死盯著許樂的眼睛,喘著粗氣說道:“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就跟你走。”
……
……
硬且粗的木棒狠狠砸在男人的身體上,飆出一道血,留下一道青痕,有時候能聽到清楚的骨折聲。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護士,在濕冷的地面上痛苦輾轉,每當木棒狠狠砸到自己身體上,便會像觸電一般彈跳,然後哭泣淒嚎。
男護士非常高大魁梧,但一開始就被許樂直接廢了反抗的力量,於是根本無法反抗貝得曼瘋狂般的毆打。
“饒了我吧我錯了”男護士哭嚎著喊道。
貝得曼蒼白的臉頰上塗滿了興奮的紅暈,對著男護士的右腿狠狠又砸了一棍,清脆的骨折聲,仿佛洗去他大腦最深處的恥辱與仇恨,讓他的笑容變得天真起來。
男護士捧著自己頜骨盡碎的臉,鮮血從指間滴落,痛苦恐懼地看著貝得曼,哭嚎不停:“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
貝得曼像孩童一樣天真笑著,像孩童玩弄秋蟬般殘忍的揮動著木棍,灰白的嘴唇高速顫抖,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早已淚流滿面。
許樂站在房間外吸煙,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身後門內沉悶的棍擊聲,清脆的骨折聲和淒慘的求饒聲,清晰地講述了一個瘋人院裡的醜陋悲慘故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貝得曼終於結束了慘忍的毆打或者說虐殺,推門走了出來,他擦掉額頭上因為運動過量而產生的汗水,如同擦掉過往。
“爽了沒有?”許樂問道。
貝得曼點點頭,聲音沙啞回答道:“爽了。”
許樂看著他非常認真問道:“要不要乾脆殺了他?”
貝得曼冷冷回答道:“斷了這麽多根骨頭,再加上至少要接受三台直腸修複手術,活著會比死了更痛苦。”
在許樂的默許甚至是幫助下,擁有這個時代最傑出頭腦的貝得曼,對這間瘋人院裡的某些人,用最傑出的手段完成了自己的冷酷復仇。
他在走廊拐角水池畔,用很長時間仔細把染著血的雙手洗了一遍,然後像一個教授巡視課堂般,背負著雙手走進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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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輛不起眼的灰色汽車,駛抵瘋人院後牆下方,從車上走下一名中年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絲綢禮服,臉色極為蒼白,黑白映襯之下給人一種格森的感覺,不是那種見不著陽光的陰森,而是永恆黑夜的陰森。
中年男人走到許樂身前,自我介紹道:“我是韓楚。”
這是許樂第一次看到韓楚,他能感受武動乾坤 聖王 造神 聖王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武動乾坤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到這個氣質陰森的中年男人,絕對沒有張小花那般恐怖的實力,卻讓人感覺更為危險。
果然不愧是林半山手下最可怕的人,許樂在心中默默想著,然後皺眉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憲章局會不會跟蹤你們?”
韓楚平靜回答道:“根據憲章法案,除非政府申請,憲章局才能參與到內部事務之中,而根據我們的情報,憲章局似乎還一直沒有收到申請。”
“我是帝國人現在都在參與聯邦的內部事務。”許樂看著他搖頭說道:“這種理由真是不充分。”
“我們有自己的方法。”韓楚微笑回答道。
許樂不再詢問。
韓楚卻認真解釋道:“但這些方法對你和對你的隊員沒有效果,換句話說在憲章的眼裡,你們太重要。”
離開瘋人院的貝得曼,仿佛瞬間變回那名驕傲的電腦專家,那名就算當著李在道和崔聚冬的面,依然無比囂張驕傲的男人。
聽到憲章兩個字,貝得曼的眼瞳下意識裡收縮起來,然後看著韓楚嘲笑說道:“你們在局裡有內鬼。”
韓楚眉梢緩緩挑起,然後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什麽。
三輛灰色汽車悄無聲息駛離瘋人院。
許樂走到小鎮某偏僻處,然後站在大樹青蔭之下等了很長時間, 直到收到某處傳來的確認信號。
沉默片刻,他從懷中取出電話,向聯邦各地的人們輕聲發出命令:“行動。”
港都某地,一輛黃色的出租車驟然加速,像裝甲戰車般轟鳴,向道路旁一輛聯邦調查局黑色休旅車撞去。
……
……
(這一章寫的麻煩,花的時間太長,刪了很長一段,覺得有點可惜。
另外:我知道月票雙倍,但這個月一直都沒有拉過,就是想安安靜靜寫結尾,這時候不可能費太多心思在那些事情上。
當然有肯定是很好的。所謂如果愛請深愛,如果投就猛投,我先說謝謝,但我這些天肯定是不會花心思在這上面,就算拉,我也只會簡單拉,瞎拉。
最後,袍哥人家,在關鍵時刻從來不能拉稀擺帶,大約從下周二開始,我會一直三更到這書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