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的故事,可把奴家一年的眼淚都賺了去!”
秦琴姑娘一邊抽泣一邊說道,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朱門對朱門,竹門對竹門!這般世俗常理,不知要拆散多少同命鴛鴦。”秦琴姑娘感慨道。這醉仙樓裡,因為不能門當戶對,而不能與意中人廝守終生,這樣的例子多了去!
單玉見這秦狐狸一臉楚楚可憐,讓人我見猶憐,心下妒恨,隻想戳破徐輝的謊言。
“徐輝,你這個畢竟是故事,好好的人怎麽能變成蝴蝶!”單玉道。也許是因為自己女扮男裝,給了徐輝靈感,所以徐輝才忽然興起編了這個故事。
徐輝上下打量單玉,心想,剛剛你不也聽的挺入神的!怎麽好端端的來拆我的台。
“變蝴蝶,可能是後人對這對戀人的一個美好的期許。不過這故事卻是真的。”徐輝打算和單玉杠到底。
“這什麽上虞縣,我卻沒聽過有這樣的地名。”單玉據理力爭。
原上虞縣應該是有的,可能因為這裡的歷史出現了偏差,所以這個地名也就消失了!
“我講的是前朝,或者很久以前的故事,這地名隨朝代更改不也正常,以前有過,現在可能就沒有了!”
“我這裡還有後人為了紀念梁祝二人,所著的詞曲為證!”
徐輝說著,找老鴇要來一把古箏。因為徐輝的爺爺好古音,喜歡中國古樂器,所以徐輝也有所浸淫。古箏作為中國古典樂器的代表,徐輝當然熟悉。
“今天本公子就買一送一!”
徐輝說完,指尖開始在琴弦上撥弄。著名小提琴家何佔豪先生的梁祝曲,化成了古箏音符,逐漸在醉仙樓裡飄散。
“無言到面前,與君分杯水……”徐輝沙啞的聲音,配上柔和的曲調,另有一種味道。剛剛講的那些故事,仿佛變成了一幅幅畫面,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裡,又讓大家重新回味了一番。
只有單玉不同,當古箏的第一根琴弦開始響起時。單玉腦海裡忽然出現自己與徐輝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天江上的風很大,單玉一直待在船裡,當被馬老二喊出船艙時,她甚至有些不耐煩。徐輝帶著一家老小,像個流民一般,來到自己面前。
他是那樣的普通,甚至讓她無法提起多看一眼的興趣。可是徐輝為了讓自己妻子南渡,自願留下,並且把自己的賣身錢,都給了自己的妻子。徐輝的舉動,很難與之前那個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市井之徒畫上等號。
以為他是個市儈之人,可是他有為妻子而舍生的大義。以為他是個普通人,可他卻有普通人沒有的足智多謀。以為他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可是他有放棄南渡返回東陽的勇氣。以為他會對自己拆散他們的家人而懷恨在心,可是他在東陽城頭義無反顧撲向自己,披上鎧甲替自己去吸引敵人的刀劍。
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會下廚!單玉想到這裡,嘴角上揚。
“現在信了吧?”徐輝一曲唱罷,一臉挑釁的問道。
“咦,反正我不相信人會變成蝴蝶!”單玉繼續嘴硬。
徐輝見狀,也懶得理論。隻催促醉仙樓裡的姑娘們加快些手腳。一眾姑娘們,在徐輝的催促下,手下功夫便也快了起來。
……
賀遂激動的一晚上沒睡,這種激動來源於明日就可以大破東陽城。東陽城本就是個小城,如果不是為了拿下祁西城,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麽戰略意義。即便是攻破大楚京城的前夜,
賀遂也沒有如此激動。 第二天一早,匈奴士兵裡,戰鼓響個沒完。賀遂打馬來回點兵,鼓舞士氣。大概意思就是,今日殺進東陽城慶功,在東陽城裡燒殺搶掠,時間不限。
轟隆隆的戰鼓聲催促著匈奴士兵前進。徐輝從城頭往下瞧去。見無數的匈奴人推著攻城車,一步一步靠近東陽城,像一排排工蟻抬著巨大的食物回洞。
嘭!
東陽城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放!”
待見匈奴士兵撞擊完一次城門後,徐輝立即吩咐守軍,把提前準備好的帷幔從城頭垂下。
帷幔從城頭垂下,等匈奴士兵的攻城車撤退預備下一次碰擊時,就在被碰擊的當地張設布幔帷帳。這些帷幔懸在空中,衝車再度碰擊時,卻無法發力。
徐輝這種以柔克剛的方式,收到了奇效。匈奴人的攻城車,對城門的撞擊,明顯弱了下來。
賀遂見狀, 氣的抓耳撓腮。
“攻城車繼續上!”賀遂吩咐剩下的攻城車,一齊進攻。
匈奴士兵護著攻城車來到東陽城前,東陽城門本就不大。最多只能容納兩輛攻城車同時發力。東陽城門被堵的水泄不通。最大的問題還是從城頭垂下的這些帷幔,這些帷幔化去了攻城車的大部分攻擊力,攻城車根本沒辦法發足力。
“董木合,派士兵上前,把那些該死的帷幔全燒了!”賀遂大聲吩咐道。
董木合道了一聲諾,便領著手下之人,將火把綁在長杆上。一支百十人的隊伍舉著長長的火把,來到東陽城前。
“來的好!”徐輝笑道。隨即吩咐段許義道:“段統領,一會按照今早我說的去做。”
段許義重重的點頭,徐輝現在在他眼裡,簡直就是一個神人。這用帷幔以柔克剛的方式,也就徐輝能想的出來。即便匈奴士兵會舉著火把來燒帷幔,徐輝都已經預料好了。
“燒!”
一支支火把,點燃帷幔,帷幔一碰就著。帷幔的下端吞吐著火舌,燒出一個個大窟窿。
段許義按照徐輝的吩咐,吩咐士兵,也從城頭探出帶剪子的長杆。將著火的帷幔,從半空中剪下。
帷幔上吞吐的火舌,不斷從半空中墜落。整個東陽城下,像下起了火雨一般。一些火舌掉在了人群裡,一些火舌直接落在了攻城車上!
按照徐輝的吩咐,段許義把事先準備好的火油,從城頭傾倒而下。火油一落到城下,火苗立即嗡的一聲,竄出老高。整個東陽城下,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