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個石頭都不敢挑重的，生怕砸疼匈奴人，匈奴人殺上山來報仇！”一位士兵大聲笑道，人群裡立馬笑成一片。前幾日利用投石車干擾匈奴人，程胖子搬個石頭挑肥揀瘦，嘴裡還一邊嘟囔著沒完。這件事立馬成為全軍的笑柄。

　　馬老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總是一副教導主任的模樣，每次他訓程胖子的時候，總是能惹來許多笑話。老郭派給他的重活累活，他也總是督促著程胖子代替自己去做。程胖子敢怒不敢言。

　　“行了，行了！”老郭讓哄笑的人群冷靜了下來。“現在匈奴人日夜掘土填山，這件事情我們得立即執行起來。”老郭道。

　　“記住了，我們隻對土堆上的匈奴人進行衝殺，千萬別下土堆。”老郭囑咐道。

　　土堆上的匈奴人不多，都是一些掘土的士兵。從左山上俯衝而下，對這些士兵進行衝殺。匈奴人想形成戰鬥力對抗，必須讓軍隊衝上土堆，與守軍作戰。等匈奴人衝上土堆時，守軍再回左山上就是。就這樣打一個時間差。

　　眾人聽完各自領命，下去準備。

　　東陽城前的土堆，已經高出一丈。城牆在徐輝的督促下，也加高了一丈有余。

　　第二天，匈奴人正掘土填堆之時，左山上忽然殺聲四起。一千名守軍攜地勢俯衝而下，各個手持長矛。土堆上的匈奴士兵還來不及形成反抗，便被斬殺乾淨。

　　“撤！”

　　老郭振臂高呼，一眾守軍，按照事前的吩咐，便又回了山。

　　今天整整一日，左山上的守軍，來回衝殺了十余次。掘土填堆的工作，根本沒有進度可言，東陽城頭卻是又高了不少。匈奴人這邊也損失了一百多士兵。

　　賀遂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該死的東陽城到底是誰在領兵?”賀遂大聲罵道。情報工作明顯沒做好，攻了這麽長時間的城，都不知道城裡的守軍將領是誰。

　　賀遂感覺無論自己怎麽發力，都好像打在空氣裡。城裡的守軍總是能輕松化解，而且還讓自己吃了虧往肚子裡咽。這太讓人難受了！

　　下面士兵嚇的各個不敢說話。這東陽城的情況，他們也摸的差不多。東陽唯一領兵的知州已經早南渡了，按理說，現在東陽守軍應該群龍無首，不攻自亂才對。天知道東陽城裡發生了什麽。

　　左山上眾人情緒高漲，今日借助地勢，衝殺匈奴人十余次，匈奴人毫無反擊之力，與束手待擒一般。

　　“真是痛快！”一位士兵大聲笑道。

　　“他娘的，這匈奴人被傳的如豺狼惡虎一般，原來也不過如此！”

　　東陽守軍裡，要麽是老兵油子，要麽是新兵蛋子。新兵就不必說了，這些老兵也不過是在軍隊裡混日子的，平時做的大多是維護治安的工作。這也是第一次與匈奴人接觸。

　　“馬爺，今天你殺了幾個?”一位士兵湊到馬老二跟前。馬老二與這些守軍打的火熱，平時總是馬爺前馬爺後的稱呼自己，守軍們便也這麽稱呼他，他也欣然接受。

　　馬老二用手指把痣上的三兩根毛搓成一團，作思考裝。“嗯！也沒細數，我每次都衝在最前，所殺之人應該不下二十人吧。”

　　“馬爺威武，我不如馬爺，不過也殺了十二個匈奴人！”士兵話語裡是一副謙虛姿態，但眼神裡卻望著眾人滿是炫耀之情。

　　沒一會兒，守軍裡的議論之聲便此起彼伏，開始在議論自己的戰果，後面便開始議論匈奴人被自己嚇的慘狀。

每次殺聲一起，匈奴人便四散奔逃，守軍隨即來回撿漏絞殺。守軍裡的笑聲一陣高過一陣。　　“程胖子，你殺了幾個?”議論興起之時，總要拿個人開刷。

　　程胖子擠出一絲笑容道:“呵呵，我這馬慢，你們每次都跑在前面，也不給我留幾個。”

　　程胖子一句話，人群裡立馬起哄。

　　“我，我也殺了幾個！”程胖子鼓起勇氣道。

　　“哈哈，我也瞧見了，程爺何止殺幾個?那些倒在地上不管斷沒斷氣的，程爺都是上前補一戳子。”

　　話音一落，人群裡笑的更凶！馬老二也跟著笑起來，不過他還是一臉教訓的姿態，一巴掌拍在程胖子的後腦杓上。

　　“娘的，盡給我丟臉！”馬老二大聲笑道。

　　“既然程爺的馬慢，那我們明天就等一等程爺，讓程爺一馬當先，也好看看程爺的手段！”

　　人群裡起哄之聲更濃， 各個笑的人仰馬翻。程胖子雙手抱膝，臉色通紅，一邊尷尬，一邊陪笑。

　　“行了，行了！”老郭見再聊下去就沒個完。“打仗不是開玩笑，明日也不用誰等誰，還是按命令行事！”老郭說完，大家的興致也完了，各自都散了去。

　　第二天一早，守軍都卯足了勁，老郭一聲令下，守軍便嗷嗷叫的如猛虎下山一般直衝而下。這一日與昨日一樣，匈奴人的工事根本沒辦法進行。不過土堆上的匈奴人倒是開始有了防備，每次守軍殺聲四起，土堆上的匈奴人第一時間選擇的不是反抗，而是先往土堆下逃。

　　也算是總結了經驗，匈奴人發現這些楚軍每次殺到土堆，便點到為止，不會繼續往下。

　　馬老二看著四散奔逃的匈奴人，恨得咬牙切齒。今天雖然也衝殺十余次，但收獲明顯沒有昨日的多。馬老二每次一馬當先，所傷之人，也不過一二，其他人更不用談了。

　　“我覺得老郭太謹慎了！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匈奴人從眼前逃走，倒是我們來回衝殺，弄得人困馬乏。”

　　“我們……”程胖子剛想發言說，我們得聽命令行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自己跳出來，怕不是又要被罵膽小。

　　第三天，土堆上的匈奴人更加精明了，守軍才衝到半山腰，這匈奴人就丟了掘土的家夥，直溜溜的下了土堆。

　　弄得馬老二和一眾守軍氣的直拍馬背。接下來，每次衝殺，都卯足了勁，只希望速度快一些，能趕在匈奴人下土堆前，收割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