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徐輝是東陽城的主心骨,眾人都看著徐輝,看徐輝怎麽處置。
“使者大人,這賀遂看起來還很值錢啊!這賀遂我還有用,不瞞使者大人,我祖上都是商人,做的都是奇貨可居的生意!”
話音一落,呼延非花徹底漲紅了臉,氣的手指發抖,徐輝話裡的意思很明確,人可以帶走,但肯定不是賀遂。“徐大人是欺我族內無人,還是我草原勇士的刀不夠鋒利?”呼延非花大聲怒道,
眾人聽完心中一冷,知道如果匈奴人死命來攻,東陽城自然不能阻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唯獨徐輝心底一笑,這草原勇士的刀也就是在冷兵器時代唬唬人,要是放到那個時代,當年那些歐洲的殖民者們,打的就是這些草原勇士。澳大利亞,美洲的原住草原勇士,被打的都快瀕臨滅絕了。
“徐大人何故發笑?”呼延非花見徐輝一副偷樂的表情,與眾人大不一樣,完全沒被自己鎮住,心中隻覺這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徐輝有點意外,自己不過嘴角稍稍上翹,這匈奴使者察言觀色也是厲害。“不好意思,沒忍住!”徐輝擺擺手,一臉抱歉。
眾人聽完一臉黑線,徐輝得話是耿直了一些。呼延非花也有些不能往下接。
“使者大人,我們大楚皇上還在你那裡呢,要不你拿我們大楚皇上來換,一換三,賀遂還有這些士兵,你全部帶走。怎麽樣?”徐輝調侃道。這個要求就有些無禮了,大楚再弱,皇上那也是一朝天子,就算把十個賀遂綁一塊都不一定能換得到,除非把二皇子擒來差不多!
呼延非花氣的一揮袖子,一副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請你原地爆炸的樣子。“徐大人不要開玩笑了,天子之事,不是你,也不是我這個位置的人能決定的。”呼延非花說的沒錯,這天子被擄到大草原裡去了,換天子之事,起碼是兩國互交國書,派朝廷重臣來談。這兩個人,哪裡夠格。
徐輝聽完,連連搖頭,一副失望之色。“也罷,也罷,那就讓天子在貴國在多叨擾些時間!”老實說,徐輝對這個大楚皇帝也沒放在心上,他的死活,徐輝可沒精力管。“使者大人既然不願意拿我大楚皇上來換,那我們就各退一步吧。賀遂呢,在我這再留幾天,這些士兵嘛,你挑一百五十個帶走。”徐輝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什麽叫各退一步,明明是你進了一步好不好。呼延非花欲哭無淚。一旁的單玉笑意漸濃,果真是個小商販,這討價還價的功夫,果然夠無賴的。
呼延非花算是被徐輝吃定了,既然賀遂這麽值錢,徐輝鐵定是要拿賀遂大做文章的。
“徐兄弟,你說這麽多年大楚與匈奴人的談判,怎麽就沒讓你去,真是朝廷的失策,哈哈!”段許義悄悄湊到徐輝身旁,輕聲戲謔道。
徐輝聽完,一臉嫌棄。“讓我去,我也不去。反正賠多賠少,回來都要被讀書人指著鼻子罵賣國賊!”徐輝低聲說道。
往年大楚與匈奴人的和談,談來談去,不就是談賠匈奴人多少錢糧。在讀書人那裡,就算你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談下來就賠一兩銀子,那也會被指著罵賣國賊。無知的百姓,多是跟著讀書人的話走。
所以每年負責去和談的官,都是最苦的差事。談完回來,皇上最多也就是一句辛苦了作為精神獎勵,其他的一概沒有。而朝野上下的聲討懲罰可多了去了,甚至家裡被潑大糞的都有。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徐輝打死也不想往上蹭。
段許義見徐輝一臉嫌棄,也就悄悄避開,不自討沒趣了!此時呼延非花在眾人的注目禮下,一個一個挑選準備帶走的士兵。
三百多匈奴士兵,其中有部分負傷的,還有許多營養不良的。呼延非花挑著這些士兵就像挑戰馬一樣,都是挑一些拿回去就能馬上投入戰場的士兵。每位匈奴士兵的眼睛裡都蹦出炙熱的目光,希望自己能被挑中帶走。畢竟待在東陽城這裡,生死難定。
呼延非花左右徘徊,像是在做一場賭博,像是在賭場上選大小一樣,準備將手裡的籌碼選擇下注,呼延非花甚至謹慎到有些顫抖緊張。
單玉、段許義等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像是剛剛做了一場大賺一筆的生意。只有徐輝注意到呼延非花這非常微小的細節。
“選個士兵, 這麽緊張幹嘛?”徐輝起了疑心。按照徐輝的理解,這呼延非花應該是氣呼呼的點個一半人,然後迅速帶走。
每一個非常的細節裡,一定有它自身的動機和原因在裡面。徐輝仔細推敲,實在想不透這原因在哪裡,雖然不知道原因在哪裡,但肯定有。徐輝看著呼延非花故作鎮定,故意將顫抖的手縮進袖子裡面。
“挑幾個能打仗的兵有這麽重要?”徐輝實在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反正自己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呼延非花左挑右選,終於是挑足了一百五十名匈奴士兵。“徐大人要不要清點一下!”呼延非花上來拜道。
“不用了,我信的過使者大人!”徐輝擺擺手,隨即走到一位匈奴士兵面前,匈奴士兵勾著腦袋站在賀遂身旁,很顯然,他沒有被呼延非花挑中。“記得我上次拿了你一塊玉!”徐輝雙手撇在胸前,上下打量此人。
“不是拿的,是小人送給大人的!”匈奴士兵勾著腦袋,緊張道。
徐輝聽完搖搖頭說:“我們漢人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我就還了你的情!”
“使者大人,你挑的那些留下,剩下的這些,除了賀遂,你全部帶走!”徐輝轉過頭,對著呼延非花亮出一排小白牙。呼延非花氣的差點沒站穩,滿臉漲的通紅,像是生生憋了一口老血回去。
“謝過大人!”匈奴士兵興奮裡透露著一些緊張。
剩下的那些士兵,也齊齊對著徐輝大聲喊謝。每個人如重獲了生機一般興奮,與垂頭喪氣的呼延非花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