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長辦公室出來,順來時的路往回走,在第一個交叉路口左拐,之後右拐,在雜貨店的隔壁,就是日瓦丁的競技場了。
競技場老板就在三樓的觀摩台上,居高臨下,俯視著競技場內的一舉一動。跟其他的觀眾不同,競技場老板如同一個雕塑,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不會歡呼雀躍,也不會扼腕歎息。
他活像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軍,看慣了生死,冷酷而又冷漠。
他的頭髮很短,小寸頭,胡須也很短,修理的整整齊齊,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一般。
“咳咳……您好,請問是競技場老板嗎?”
那個人終於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朱三沅。
“呵――還好,真不是雕像。”朱三沅心說。
“很不湊巧,年輕人,近期沒有任何比賽了。雖然比賽的時候都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但很不湊巧,近期不會舉辦比賽了。”
競技場老板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也幾乎僵硬不動,隻是嘴唇略微蠕動一下。
“呃,好吧,那……我從鎮長那裡,聽說有真劍格鬥,可以掙錢?”
“啊,哈哈,對,真劍格鬥。我差點兒忘了。格鬥家們和騎士們都在無聊的等待下一場比賽,所以他們就發明了訓練賽。非常簡單,參賽者拿著武器,進入比賽場。沒有規則,不分隊伍。大家隨意對戰,直到最後一個站著的人為止。聽起來還不錯吧?”
朱三沅聽明白了,“就是說,一大幫人,持械互毆,直到打得只剩下一個人?天齲冒桑Υ碳さ摹6粵耍薪崩穡前桑俊
“有啊。實際上,一些有錢的市民拿出錢來,專門獎勵那些在戰鬥中表現出色的人。如果你能打敗3個對手,你可以獲得5個第納爾;6個對手是10第納爾;10個對手是25個第納爾;20個則是60第納爾,如果你是最後一個站著的人,250個第納爾的大獎就歸你了。聽起來夠刺激的吧?”
朱三沅心裡盤算著,“日瓦丁商人讓我召集5個手下,那就是需要50個第納爾,那麽……我需要打敗20個對手,這樣,還能剩下10個第納爾……”
20個對手!你以為是“三國無雙”嗎?無腦突突突?
不過再一想競技場老板說的規則,大家是不分隊伍,隨意互毆,那麽,自己只需靈活走位,然後搶人頭就行了!
“好吧,那我能加入嗎?”
競技場老板臉上的皺紋稍微舒展開來,露出了笑臉,“哈哈,當然了。無論什麽人,都可以參加真劍格鬥。實際上,馬上就要開始下一場決鬥了。如果你願意,馬上就可以參加。”
“好的,我正想這麽做呢!”
朱三沅跟著工作人員來到更衣間,換上了比賽專用服――其實就是一條棉布短褲。赤裸著上身,沒有帽子,甚至沒有鞋襪。這是防止有人作弊。
比賽的武器是隨機分配的。
朱三沅一看分給自己的武器,當時就樂開了花:一副長弓,40支箭的箭斛,一把短匕首。
場上一共是40人。
“嘿嘿,正好一人一箭,我還富余出一支箭呢。250第納爾,妥妥的。”
在台上一片歡呼聲中,朱三沅赤裸上身,手挽長弓,來到了競技場上。
沒有吹哨,也沒有敲鑼,手持各種武器的男就開始了互毆。
朱三沅彎弓搭箭,首先報銷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持棍男。
“抱歉,
雖然是背後放冷箭,嘿嘿,隻能算你倒霉。” 左側一個持棍男向朱三沅這邊跑來。
朱三沅不急不躁,認扣搭弦,“走你!”
持棍男倒地。
持棍男身後,有一個弓箭男,正在向朱三沅瞄準。他也許也是想背後偷襲持棍男,還沒等瞄準,便被朱三沅搶了人頭,於是二次拉弓,瞄準朱三沅。
“嘿嘿,又有不知死活的,想跟你家三爺對弓?來吧――”
弓箭男一箭射偏。
朱三沅弓步向前,單膝點地,采用跪射的姿勢,一發入魂。
就在朱三沅抽箭的時候,余光忽然瞥見地上有個危險的人影,那是一個舉著長棍的人影,正在自己身後。
“喲!”朱三沅趕緊一扭身子,將這個離自己僅有三步遠的持棍男射倒。
“哈哈,這叫‘犀牛望月’!好險,幸虧有陽光的幫助。”
朱三沅趕緊退到牆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可要加小心了。”
連續點殺多名勇士後,終於有兩個劍盾男向朱三沅靠攏。
雖然聰明的朱三沅把準星下移,點射他們的小腿和腳踝,但他們仍然在緩慢逼近。
朱三沅意識到情況不妙,要轉移陣地。可這兩個劍盾男緊追不放。
朱三沅彎腰撿起一根長棍,“跟丫拚了!”
正要往回衝,卻見那兩個劍盾男起了內訌,自相殘殺起來。
“嘿嘿,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朱三沅把長棍背到身後,摘下長弓,認扣搭弦,等著他倆分出個勝負,再一箭爆掉勝者的腦袋。
那倆人打得都很謹慎,舉盾防守的時間遠遠大於出劍的次數,枯燥乏味。
朱三沅也忘記了剛剛總結出的“螳螂捕蟬”的道理。
一把木質雙手大劍劈空砍下,重重砸在朱三沅的左臂上,疼得他大叫一聲,把長弓丟在了地上。
大劍男舉起雙手劍,又衝朱三沅的腦袋劈砍而來。
朱三沅趕緊往旁邊閃躲,同時摘下背後的長棍。
大劍劈來,朱三沅橫棍上托,來個“舉火燒天”,崩開大劍,朱三沅陰陽把握棍,拿棍頭去找大劍男的面門,“戳你丫的!”
大劍男受傷,往後退一步。朱三沅乘勝而上,擺棍就掃,“這叫棍掃一大片!”
連大劍男帶剛跑來的一個劍盾男,被朱三沅一棍收割掉。
“哈哈!大殺四方!還――有――誰?我要打十個……”
後腰忽然一陣劇痛,原來是被劍盾男偷襲。
反身再戰劍盾男,那猥瑣的劍盾男又使出了“王八縮殼”的絕招,舉起盾牌,以防守代替進攻。
朱三沅上下左右、連劈帶砍、又戳又掃,全都無濟於事。
而就在他與劍盾男糾纏的時候,身後已經圍上來三四個人,各自掄棍揮劍。
朱三沅顧不上什麽招式不招式了,王八拳,亂掄唄。
“砰砰……”
朱三沅一會兒覺得腦袋疼一下,一會兒是後背疼一下,漸漸地,又失去了知覺。